随着时间的推移,死去的修士数量不断攀升,那座神秘而恐怖的祭坛仿佛一个贪婪的巨兽,疯狂地汲取着死去修士身上的血气。每一滴鲜血被吸入其中后,都让祭坛上闪烁的光芒愈发耀眼夺目。
与此同时,那些威力惊人的飞剑得到源源不断的血气滋养,也变得越发凝实起来。它们在空中肆意穿梭,剑风呼啸作响,宛如无数把真正的利剑一般,无情地在密集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这凌厉无比的攻势使得飞剑的杀伤力大增,其凶猛程度令人胆寒。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剑身竟开始缓缓散发出一缕缕诡异的黑气。这些黑气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便将整个大阵内部笼罩,顿时黑气缭绕。
在这片弥漫的黑气之中,修士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他们只能凭借着模糊的感觉判断飞剑的攻击方向,但往往还没等做出反应,就已经被那冰冷锋利的剑刃刺穿身体。一时间,惨呼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那飞剑虽然凌厉无比且速度极快,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敏锐的反应,尚且还能够设法躲避开来。然而,那诡异的黑气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一旦黑气触碰到人的身体,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迅速地顺着躯体的毛孔钻入元海之中。
中招之人只觉得一股无法抵挡的邪恶力量侵入体内,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传来,元海当场爆开,尸身横飞,惨不忍睹。整个大殿之内顿时响起一片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屈辱与不甘。
厉飞收到辛平的一道隐秘传音。起初,他对此将信将疑,毕竟这种说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不过,当他注意到之前被辛平封印了元海的叶媚儿和洛尘居然毫发无损,无论是那疾驰的飞剑还是阴毒的黑气都仿佛对她们视而不见,特意绕开时,心中不禁一动。
厉飞未再犹豫,连忙向厉云宇发出传音告知避难之法,并毫不犹豫地自行封闭了元海。可惜的是,此刻,已有许多厉家子弟不幸丧命于飞剑与黑气的袭击之下。
为了减少无辜伤亡,厉飞高声说道:“诸位,我刚从叶媚儿身上参悟到了一个破解此危机的方法……”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多修士纷纷质疑。要知道,身为修士最重要的就是元海,如果自封元海,那就等同于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修为,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宰杀。即便是普通的武者也能够轻易地将其斩杀,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面对众人的质疑,厉飞不为所动,继续大声说道:“大家不妨一试,若不如此,我等恐怕都会葬身于此啊!”终于,一些胆子较大的修士选择相信厉飞所言,自行封闭了元海。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飞剑竟然真的自动避开了。
众人见状,皆自封了元海,而那些飞剑感应不到修士元海的波动,肆意穿梭了片刻,便主动散去了。
在这场惨烈的劫难之中,星宿宗、王家、钟家以及薛家这四大超级势力的弟子遭受了重创,唯有厉家损失相对较小。
洛无极和王腾二人亦是未能安然无恙,被那凌厉无比的飞剑所伤。好在他们的神元极为浑厚,不至于当场丧命。但即便如此,这次重创也使他们伤势极重,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恢复如初。
至于其他各大势力,则更是惨不忍睹。足有八成的修士不幸命丧,数千名死去修士的肉身迅速被吞噬,最终化作一具具惨白的枯骨,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浩劫的恐怖与残酷。
洛无极面目狰狞可怖,双目之中更是燃烧着滔天怒火。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子,老夫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洛无极咬牙切齿地咆哮道,声音响彻大殿,仿佛要将这座殿堂震碎一般。
在他看来,此次血魔殿的惨剧,其罪魁祸首便是辛平一人!若不是他引诱众人到此,又出现这般惨绝人寰的悲剧?
随着洛无极的咆哮声传出,纷纷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异动。而此时的洛无极,则宛如一尊魔神降临世间,誓要让辛平付出惨痛代价!
说到此处,厉飞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眼前又浮现出了当日那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厉飞才稍稍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茶水,然后稳定心神,转头看向身旁的辛平,开口问道:“辛平兄,小弟有一件事不解,你跟那星宿宗可是有着血海深仇,按理来说应该对他们恨之入骨才对,可为何还要出手救下那洛尘和叶媚儿呢?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还望辛平兄能为小弟解惑。”说罢,厉飞便紧紧盯着辛平。
辛平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缓声道:“这不过是留给你的一个脱身的说辞罢了。”
闻言,厉飞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仰头大笑,他也是聪明绝顶,四清六活之人,经过辛平点拨瞬间明白过来,厉飞竖起大拇指对着辛平赞道:“哈哈哈哈,妙啊!辛平兄当真是神机妙算,谋定而后动,竟然连小弟我的退路都提前考虑到了,小弟我真是佩服之至!”
那洛无极生性狡黠如狐,狐疑不定,且手段残忍,心狠手辣至极。倘若厉飞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将破解之法和盘托出,以洛无极的性情,定然会心生疑虑,认为其中必有蹊跷。然而,如果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弟子元海被封印之后,竟然毫发无损,那么对于厉飞所言所行,恐怕就难以产生丝毫怀疑之心了。
“妙啊!小友当真是智谋超群,能够未雨绸缪、深谋远虑之人,真可谓是天才中的翘楚啊,令人钦佩不已。”厉云宇听完厉飞详细的解释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禁连连称赞道。
就在此时,一旁的小黑猪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香茗,只见它咂巴着嘴巴,嘴里轻声嘟囔着:“哼,有什么妙处可言?不过就是只年纪轻轻的小狐狸罢了。”
听闻此言,厉家父子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尴尬地轻咳几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哈哈,小友年纪轻轻,心思如此细腻,谋略更是过人,将来必定成就斐然,前途无可限量啊!”这道声音犹如黄钟大吕,雄浑而有力。
不一会,但见门口走进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人。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步伐稳健有力。他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宽厚,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既威严又亲切之感。细细看去,其眉眼之间与厉云宇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便是我的二叔,厉云宙,同时也是我厉家家主。”厉飞赶忙起身,面带恭敬之色地向辛平介绍道。
听到厉飞的介绍,辛平也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着厉云宙深深一揖,口中说道:“原来是厉家主,晚辈辛平,久仰大名。”
原来,辛平刚刚踏入厉家,厉云宇便差人将消息告知了其二弟厉云宙。毕竟,辛平在血魔殿中的救命之恩,不仅成功解救了被困的厉家人,更是让整个厉家免受人才断层的危局。对于辛平,厉家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就连身为一家之主的厉云宙,也一直念叨着若有机会定要亲自面谢这位恩人。
厉云宙走到厉云宇身旁,在其右手边的位置坐下。他先是微笑着看了一眼辛平,然后拱手说道:“血魔殿之难多亏小友仗义援手,才使得我厉家众多子弟得以安然脱身。老夫在此多谢了!”
“前辈不必客气,小子与厉飞兄神交已久,朋友有难,自当相助。”
厉云宙此人处事沉稳老练,智谋过人,在家族内部管理事务方面可谓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而厉云宇生性散漫自由,对于那些繁杂琐碎的事务向来都是避之不及,毫无兴趣。正因如此,厉家家主这一位置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厉云宙肩上。
“小友啊,此次你来我云州,定要住上一段时日,若是能留在我云州,那便是大善了,老夫定然欢迎之至!”厉家主言语之间,尽显真诚与恳切。
“多谢前辈美意,晚辈此番只是短暂驻留,不日便要离开了。”
“是啊,像小友这种的人才,又怎会甘心被困于一方小小天地呢?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化便化龙’呐!”厉云宙感叹,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唉……既然你心意已决,那离去也罢,尽量远离西域三千州,走得越远对你而言便越是妥当。”
辛平闻言心中一惊,满脸狐疑之色,为何厉家主竟会说出逐客的话语来。难道说在西域三千州之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巨大危险?亦或是厉家有着难言之隐不成?于是,他连忙拱手问道:“敢问家主此言究竟何意?还望您能明示一二。”
“小友,你切莫要多疑,绝非我厉家不容小友。”厉云宙察觉到辛平脸色微变,赶忙开口解释道。
只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小友乃我厉家恩人,老夫便不把你当做外人了。”厉云宙沉思片刻,接着郑重的说道。
“不知小友可曾听闻,祸乱将至?”
闻言,他不由心中一颤。双眸流露出惊疑之色。因为不久前,在地下世界的时,杨戬也与他提及过此事,只是当时杨戬不过随口一提,并未过多解释,令他十分费解。而今厉云宙再次提起,让辛平意识到此事绝非偶然,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
“看来小友早已知悉此事。”厉云宙看着辛平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此事如今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三千州内各个势力的高层强者皆已知晓此事,但底层之人却还被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厉云宙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这可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难啊!它不仅仅会波及到我们所在的这片西域三千州,更可能成为整个大陆的巨大灾难。难以想象,将会有多少无辜的修士和平民因为这场浩劫而丧命,那必将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
“眼下各大势力都是人心惶惶,尽皆为此事焦头烂额,然而却又逃无可逃。毕竟,这种祸乱波及范围必然非常广泛。”
闻言,辛平不禁皱起眉头道:“前辈,有没有考虑到其他大域暂避风头呢?亦或是找个小世界藏身其中,说不定能够躲过此劫。神隐大陆广袤无垠,总会有那么一处安全之地可供容身吧。”
“各大势力高层对此种方案亦有过深入商讨,也曾遣人外出探寻,各个大域之状况大抵相同。”
“此外,小友于我云州,可曾留意到一桩怪异之象?”
“怪异之象?莫非是指云州街面之上,众多年轻之辈羸弱不堪,却未见一名年纪略大之人,莫非是指此等事?”辛平对此事亦是满腹狐疑,即便厉云宙未曾提及,接下来他也意欲问询此事。
“小友果真心细如发,仅在我云州地界稍作游历,便洞察到此事。唉,岂止云州,整个西域三千州尽皆如此。”厉云宙叹息一声,继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