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清听闻消息,心中暗喜,表面却佯装担忧地赶到侯爷书房。
见到沈奕泽虚弱地躺在床上,她抹着眼泪,“侯爷,这施月谣实在太过分了,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您一定要严惩她啊!”
沈奕泽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如纸,咬牙切齿道:“等本侯查清此事,定不会轻饶她!”
而另一边,被软禁在房中的施月谣,心中又气又急,她赶忙偷偷叫来自己的丫鬟,“去禀告夫人。”
丫鬟领命,趁着夜色的掩护,避开巡逻的家丁,悄无声息地朝着裴宛白的院子奔去。
裴宛白正坐在房中,听蕙儿说有人求见,命人进来。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急切说道:“夫人,施姨娘遭了大难,还望夫人出手搭救!”
裴宛白不慌不忙地坐回椅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如鹰隼般看向丫鬟,“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定了定神,将施月谣在侯爷书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裴宛白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一声,“孟妍清,果然按捺不住了。”
略作思忖,裴宛白起身,披上一件黑色披风,对丫鬟说道:“你先回去,告诉你家姨娘,让她莫要慌乱,一切有我。”
说罢,她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藏于袖间,随后悄然离开了房间。
裴宛白如幽灵般穿梭在侯府的回廊间,很快便来到施月谣被软禁的院子。
门口看守的家丁见到裴宛白,赶忙行礼,“见过夫人。”
裴宛白微微点头,神色威严地说道:“我来审问施姨娘,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
家丁们不敢违抗,纷纷退到远处。
裴宛白走进屋内,施月谣见到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来哭诉道:“夫人,月谣冤枉啊!定是孟妍清那贱人陷害我,求夫人为我做主!”
裴宛白抬手轻轻拍了拍施月谣的肩膀,安抚道:“我已知晓此事,你莫要惊慌。这侯府内宅的争斗,向来如此。你且放心,我定会还你清白。”
说着,她从袖间掏出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施月谣,“这药丸可解侯爷身上之毒,你寻个机会,让侯爷服下。”
施月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裴宛白见状,微微一笑,“怎么,你还信不过我?我若想害你,又何必此时前来?”
“这是百转丹,能解百毒,只要侯爷服下,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如初。”
施月谣咬咬牙,接过药丸,“月谣自然信得过夫人,只是……不知该如何让侯爷服下这药?”
裴宛白思索片刻,说道:“明日,你就以探病为由,去见侯爷。侯爷身边伺候的人,我自会打点,你只需将药丸混入羹汤之中,让侯爷喝下便是。待侯爷身体恢复,再慢慢查清真相,还你清白。”
施月谣感激涕零,连连磕头,“多谢夫人相助,月谣日后定当更加尽心尽力,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裴宛白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届时你便说这百毒丹乃是你祖上所传,以此博得侯府好感,万不可透露我。”
施月谣赶忙起身,擦了擦眼泪,“月谣明白,定不会辜负夫人期望。”
裴宛白又叮嘱了几句,便趁着夜色离开了院子。
施月谣望着裴宛白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日清晨,施月谣精心熬制了一碗羹汤,怀揣着药丸,在裴宛白安排的内应帮助下,顺利进入了侯爷的房间。
沈奕泽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见到施月谣,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来干什么?莫不是还想再害本侯一次?”
施月谣赶忙跪下,声泪俱下道:“侯爷,月谣真的是冤枉的。这几日,月谣日夜反思,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月谣深知侯爷如今身体不适,特熬制了这碗羹汤,还望侯爷能喝上一口,也算月谣的一点心意。”
沈奕泽眉头紧皱,心中虽对施月谣仍有怀疑,但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又念及往日的几分情分,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就在这时,一旁伺候的下人说道:“侯爷,施姨娘这几日茶饭不思,日夜担忧侯爷的身体,想来也是真心悔过,您就喝一口吧。”
沈奕泽思索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坐起,接过羹汤。
施月谣心中紧张不已,手心满是汗水,眼睁睁看着沈奕泽将羹汤一口口喝下。
半个时辰后,沈奕泽只觉腹中一阵暖流涌动,原本绞痛的肚子渐渐舒缓,乏力的身体也有了力气。
他心中大惊,看向施月谣,“这……这是怎么回事?”
施月谣心中暗喜,赶忙说道:“这是月谣祖传的百毒丹,果然有用!”
沈奕泽面色凝重,心中对施月谣的怀疑已然消去几分,“你先起来吧,本侯会派人彻查此事。若真有人陷害你,本侯定不轻饶!”
施月谣起身,感激地说道:“多谢侯爷明察,月谣相信侯爷定能找出真凶,还月谣公道。”
沈奕泽恢复体力后,当即唤来心腹侍卫,命其务必在府中彻查此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侯府上下一时间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孟妍清听说沈奕泽身体好转,心中暗叫不妙。
她将贴身丫鬟翠儿唤至跟前,眼神阴鸷地低语:“侯爷如今已起了彻查之心,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你去寻那府中手脚不干净的婆子,给她些银子,让她承认是自己看不上施月谣,所以在茶水里动手脚。”
翠儿面露惧色,但不敢违抗主子命令,只得匆匆离去照办。
与此同时,裴宛白也未闲着。
她猜到孟妍清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有所动作。
于是,便让暗卫密切监视孟妍清的一举一动。
暗卫很快将孟妍清与翠儿的谋划告知裴宛白。裴宛白冷笑一声,“果然如此,她倒是沉不住气。”
裴宛白略作思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她招来阿九,在其耳边低语数句,阿九领命,神色匆匆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