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低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少女,她趴在沙发上,瘦得骨头硌手,脸色惨白如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仍抱着黑猫不撒手。
他皱眉:“饿成这样,还病了?”
于是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要死,烧得不轻啊。”
他叹了口气道:“暴雨洪涝,估计是喝了脏水,肯定带病毒,真不巧啊,我不懂医。治死了别怪我。”
说完他从空间掏出一盒退烧药——布洛芬,末世前从药店抢来的。
“退烧药,先喂点。”他掰开一粒,倒进一个小碗,用勺子碾碎,混进半杯温水,搅拌成浑浊的药水。
看这样她也没法自己喝了:“没力气吞药,灌下去吧。”
他扶起少女,见她仍昏迷不醒,于是就捏开她嘴,将药水慢慢灌入药水顺着嘴角淌下些许。
“咽下去,别呛死了。”
她喉咙动了动,咽下大部分。
陈年送了一口气:“成了。”
他又从空间掏出一盒退烧贴,撕开包装。将两片退烧贴贴在她额头,冰凉的贴片贴上烫热的皮肤:“高烧不退,听天由命吧。”
“我不是医生,治不了你。能不能活,就看你命硬不硬。”他瞥了眼黑猫:“猫也半死不活。”
少女昏睡在沙发上,呼吸微弱,双手仍死死抱着黑猫不放,像是要用最后的气力护住它。
她的睡衣贴在瘦削的身体上,露出骨头嶙峋的肩膀和手臂,额头的退烧贴泛着微光,脸颊烫得通红,嘴唇微微张着,喘着微弱的气。
她低声呢喃:“小黑……”声音细若蚊鸣,昏迷中仍未松手。
黑猫蜷在她怀里,湿透的毛发紧贴身体,双眼半闭,偶尔舔一下毛,发出微弱的低鸣。
它瘦得肋骨可见,气息进少出多,像是在陪着主人熬过这场劫难。
壁炉的热气扑来,它低鸣一声,却没动,低声道:“喵……”
陈年睡前瞥了一眼,低声道:“真够执着的,昏成这样还抱猫。”
“好了,我要给小猫治病了,放手吧。”他半开玩笑,低声嘀咕,没指望昏迷的少女回应。
可奇了怪了,少女仿佛听懂了,手指微松,低声道:“小黑……”
她的手无力垂下,黑猫从怀里滑出,落在沙发上,低鸣一声,像是松了口气。
陈年皱眉:“听懂了?”
他走过去,拿起黑猫:“左看右看,气进少出多。”
“没啥大病,估计单纯就是饿的。暴雨半个月,猫奴自己没吃的,哪有猫粮?瘦成这样,还活着,真不愧有九条命啊。”
他从空间掏出一罐金枪鱼罐头,末世前抢来的,油光发亮,散发鱼腥香。
他打开罐头,用勺子舀出一块鱼肉,碾碎,混进半碗温水,搅拌成糊状:“饿成这样,吃点流食吧。”
将碗放在地上:“下来吃!”他放下黑猫。
小黑低鸣一声,趴在地上,却没急着吃,而是用头拱了拱少女垂落的手:“喵……”
陈年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主人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小黑,去吃!”小黑喵喵叫了两声,像听懂似的,低头舔起鱼糊,吃得慢条斯理,鱼腥味混着壁炉的木香,它低鸣一声,吃完蜷在碗边睡去:“喵……”
他低笑:“猫奴加猫,都挺执着。”
到了晚上七点,壁炉烧得更旺,屋内温暖如春,少女的呼吸渐稳,额头的退烧贴湿透,脸上的红潮退了些。
她低哼一声,缓缓睁眼,眼底满是迷雾,喘着气,看向周围:“这是哪?”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地方,沙发软和,壁炉热气扑面,空气中混着鱼香和木柴味
“我没死?”
她猛地坐起,第一时间喊道:“小黑!小黑,你去哪了?”
她四处张望,眼底满是慌乱:“小黑……”
陈年坐在餐桌旁,正夹着一块火锅牛肉,红油汤底沸腾,麻辣香气扑鼻。
“命够大的啊,还真让你活下来了。你再晚醒一会儿,我就当你死了,打算给丢到门外。”陈年一遍吃着一遍说道。
“小黑在那儿,吃饱了睡着了。”他指了指沙发边的碗,黑猫蜷成一团,睡得正香,毛发干了些,低鸣着像在做梦。
少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小黑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谢谢大哥救我和小黑……”
她喘着气,眼底闪过泪光:“我还以为它……”她低头,抹了把泪,低声道:“谢谢。”
陈年夹起牛肉,蘸了点酱:“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陈年,我这儿不养闲人。”
他咬了一口,牛肉麻辣鲜嫩:“末世里救你一命,活下来就得干活。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少女说道:“我叫林晓晓,今年23岁,末世前是医院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