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九城,轧钢厂本是一片忙碌有序的景象,机器的轰鸣声交织成日常的乐章。然而,李主任被判刑这一重磅消息,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上万职工们口口相传,消息似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整个四九城蔓延开来。
谁也没想到,这起事件竟把于莉推到了风暴的最中心。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在一旁添油加醋、肆意编排。有人在街头巷尾神秘兮兮地低语,说于莉和李主任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还编造出各种荒诞离奇的情节,什么私下幽会、利益输送,越传越离谱。这些谣言像毒雾一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弥漫开来,让于莉的名声岌岌可危。
于莉的丈夫阎解成,本应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可在这漫天谣言的冲击下,他的理智竟被彻底蒙蔽。一天晚上,当于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阎解成就满脸怒容地站到她面前。
“于莉,你给我说实话,你和那李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和他不清不楚!”阎解成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直直地盯着于莉,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挖出真相。
于莉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丈夫,眼眶迅速泛红,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解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受害者啊!那些都是谣言,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哼,谣言?无风不起浪,这么多人都在传,难道都是假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和李主任走得那么近,谁知道你们背地里干了什么!”阎解成根本不听于莉的解释,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愈发冰冷,脸上满是怀疑和嫌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此时,公公阎埠贵和婆婆杨瑞华也闻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阎埠贵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于莉啊,咱们老阎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讲究个名声。你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让我们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杨瑞华也在一旁附和着,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就是,我们解成老实巴交的,可不能被你连累了。你要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家的事,趁早给个说法。”
争吵愈发激烈,阎解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提高音量,恶狠狠地说道:“还有,咱们结婚都好几年了,你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说不定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们老阎家当回事,整天在外头瞎搞,哪还有心思生孩子!”
这句话如同火星,彻底点燃了于莉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与愤怒的火药桶。她的身体因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被愤怒哽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满心期待丈夫能信任自己,可得到的却是这般无情的指责。
于莉狠狠地瞪着阎解成,那目光中饱含着失望与痛心。而阎解成被于莉这充满恨意的眼神一盯,心中的怒火更是蹿上了头顶,恼羞成怒之下,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猛地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于莉的脸重重地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狭小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于莉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她的身体被这一巴掌打得歪向一边。
于莉捂住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发誓要呵护自己一生的男人,此刻却如此残暴。她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家的眷恋也彻底破碎。她又看了看一旁冷漠的公公婆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与阻拦之意,仿佛这一切都是于莉应得的。
于莉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转身冲进房间,视线被泪水模糊,她胡乱地抓了几件衣物塞进包里。然后,她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任由泪水在风中肆意流淌。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单薄,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冰冷的世界吞噬。一路上,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绝望,而她的目的地,只有那个能让她暂时寻得一丝慰藉的娘家……
于莉一路哭着回到娘家,那泪水似乎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倾泄而出。娘家的门在她急切的叩击下打开,看到父母熟悉面容的那一刻,于莉再也支撑不住,扑进母亲怀里,泣不成声。
母亲心疼地搂着她,父亲赶忙关上家门,将她扶到屋内坐下。在父母关切的目光中,于莉抽噎着,把这些年在阎家的种种委屈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爸,妈,你们知道吗?那阎埠贵,扣扣索索得厉害。家里买点东西,他都要斤斤计较,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有次我想买块布做件衣裳,他能念叨好几天,说我浪费钱。”于莉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忆起那些过往,满心都是苦涩。
“还有解成,他窝窝囊囊的,一点男子汉的担当都没有。在厂里,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回到家,就知道听他爸妈的,我受了委屈,他也不帮我说句话。”于莉顿了顿,泪水又模糊了双眼,“那杨瑞华更是过分,最喜欢添油加醋。邻里间有点什么事儿,到她嘴里就全变味了。这次李主任的事,她也跟着外面那些人瞎猜疑,根本不相信我。”
父母静静地听着,脸上满是心疼与愤怒。父亲拍了拍于莉的肩膀,安慰道:“闺女,这些年你受苦了。咱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母亲也附和着:“对,不能再受他们的气。”经过和父母一番深入的沟通,于莉心中有了决断,她要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提出离婚。
当于莉把这个决定告诉阎家时,阎埠贵、杨瑞华和阎解成瞬间慌了神。阎解成满脸焦急,一下子跪在了于莉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苦苦哀求:“于莉,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阎埠贵也一改往日的威严,弓着腰,赔着笑脸说道:“于莉啊,你看你和解成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哪能说离就离呢。我们老两口也有错,不该乱猜疑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
杨瑞华则在一旁抹着眼泪,假惺惺地说:“于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着瞎起哄,你就看在解成的份上,别离开这个家啊。”
然而,于莉这次心意已决,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家人,不为所动。“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别再劝了。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去妇联,把你们这些年对我的所作所为都抖落出来。还有,我会去阎埠贵的学校,让他的同事、学生都知道他是怎么对待自己儿媳妇的。”于莉的声音坚定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阎家三人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深知于莉说到做到,如果真的闹到那一步,他们一家在四九城可就彻底抬不起头了。阎埠贵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强留你。”就这样,在一番波折后,阎家最终同意了于莉的离婚请求。于莉走出阎家大门的那一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些年的阴霾都彻底抛在身后,她迎着阳光,迈向新的生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