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锦祥一才钓起来一个巴掌大的小鱼,都懒得放在鱼篓,直接提竿回了房间。
进入房间的锦祥一惊讶的看着少载酒,伏案而睡的少载酒面前悬浮着一个他骰子,还有两枚骰子在桌子上抖动着。这枚骰子散发着微弱的光,少载酒丝毫没有察觉,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打鼾,锦祥一轻声走到骰子前,伸出手指点了点这枚骰子,少载酒猛然惊醒,骰子掉落在桌面上,三个骰子打乱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少载酒揉着眼睛说道。
看着毫不知情的少载酒,锦祥一就把刚才的看到了说了一下,他问道“ 莫非你的御风术和这骰子有什么感觉不成?”少载酒把三枚 骰子整齐排放在桌子上,挨个对每一个骰子使用御风术,第一枚骰子飘然而起,这是少载酒没有想到的,昨夜自己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他心思一动,骰子围绕少载酒愉快的绕着圈,最后停在之前的位置,少载酒看向另外一个骰子,再运用起御风术,第二个骰子只是微微的颤抖,并没有在御风术的作用下飞起来,少载酒皱着眉头,第一个骰子没有让他花费太多的精力,他决定在再试一次,可是无论尝试几次,第二枚骰子就是驾驭不了,最后连第一枚骰子都掉落在桌子上。
少载酒把三枚骰子放在手中把玩,为何自己能驾驭的了骰子,少载酒把三个骰子扔在桌上,等骰子静止后,锦祥一看着点数为“一二一”的三个骰子,他说道“这骰子瞧起来不像是凡物,现在你只能通过你的御风术驾驭其中一个,要是你能全部驾驭的了,应该会有其他的效果。”
少载酒想起那个叫陈刚的背包客讲的那个赌鬼的家破人亡的故事,骰子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叹了口气,收起三枚骰子,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十赌九输的玩意,就算是驾驭的了三枚骰子又如何?何况和我还是一个武夫,等我练气再讲这些后话吧。”
锦祥一笑呵呵的提着鱼竿在少载酒面前晃了晃,已经离开水时间不短的那条小鱼已经不在蹦跶了,他说道“你老弟我也是有点收获的,别看这条鱼很小,要是我把他养肥了不久大了吗?或者说。。。”说着锦祥一熟练地抖了抖鱼竿,鱼儿脱钩飞出,从房间的窗口飞了出去,可能是鱼儿太小的原因,连个声响都没有听到,锦祥想一走到窗口大喊“这会放了你,赶紧让你家大人过来,能叫来几个就叫来几个,你兄弟姐妹就不要叫了,浪费我鱼饵。”
少载酒被锦祥一说笑了,有锦祥一这样的朋友,想不开心真的很难,他说道“就算是他叫来了,你又不能在这里等着,你最好他和约一下时间和地点。”
锦祥一懊悔的叹着气,略带责怪的说道“你怎么现在才说,这鱼都跑了。好了好了,我下次可得记住。”一个敢说,一个敢做,都是说这一些不着调的事情。锦祥一话锋一转说道“十赌九输已经很好了,你真当修炼这条路是杨康大道?那可不比钓鱼,一钩不中,补上一钩,像我这样钓上来一小鱼还嫌弃,放在修炼上可是要遭天谴的。不要带入世俗的眼光,连棺材板都有人作为本命法宝,别说这种还能一成希望的东西了。至于你驾驭三枚是不是因为修为不够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有空去问问老先生。”
少载酒连连点头,谢过锦祥一,锦祥一连连摆手,扔给少载酒一个鱼竿,说道“走走走,看看你的运势,我熬了一夜就一条鱼,现在看看你的。”
少载酒也是闲来无事,接过鱼竿放在一边,现在已经是靠近中午了,自己昨天休息还不错,先练拳走桩再去钓会鱼,晚上再试一试能不能让第二枚骰子飞起来。
溧阳旧城已经不比之前的繁华了,大部分的人随着皇家一起迁都走了,只剩下一小部分的人,这段时间随着事态缓和,慢慢的有一小部分人回来回来了。
溧阳旧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知府来管理城内的一切事务,官兵稀少,知府也懒得分配人手每天去开关城门了,直接城门白夜敞开,不设置巡查。
最早不肯跟随迁都的人,除了老弱病残的,还有就是土生土长的溧阳人,逢年过节会去街坊中的那个寺庙去拜拜佛烧烧香,那些才正处于狗嫌年纪的小孩也会乖乖的跟在大人后面,模仿父母的样子跪拜祈福,寺庙的塔也会在节日的时候开放,这是整个溧阳城最最高处之一,风景极好,有些熬得了夜的年轻人,也会在开放的前一天带着铺盖提前来到寺庙里面寻个干净的地方住下,在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就登楼等日出。方丈最开始是拒绝地,后来坊间有人传信,方丈看完信以后就没有在多言语,只是让下面的僧人多备一点斋饭,对于那些年纪特别小的孩子也会多安排几个僧人去干活,腾出铺子给孩子。说来也是奇怪,开放的前一天也有不少下雨的,可是开放的那一天大多都是放晴的,打地铺的人也很少感染风寒的,这也是香火旺盛的一个原因。
登塔看日出以后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所幸这塔就在街坊邻里之中也不要走的太远,不过每当这个时候寺庙门口都会有一个断腿的老头,破衣烂衫的趴在干净的地上,遇到这些回家的人也不磕头求几个铜板,就干巴的坐着,嘴里嚼着一个鹅卵石,旁边还有一碟调制好的汤料时不时的用嘴里的鹅卵石他面前有一个小破碗,里面还有几个铜板,都是街坊邻居,大多也都认识他。
今天的日出格外的惊艳,下塔后的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还有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诗兴大发,胡诌几句诗词的,引来阵阵叫好,路过乞丐老头的时候,那人随手扔下几文钱,老头把鹅卵石放回盘中,了这嘴笑说道“小东西,你还别说,你作诗的模样有我年轻时候影子,是个人物。”
那书生听了老头子的夸奖,心里更是舒坦多了,他直接把铺盖往老头子旁边一铺,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晒着太阳,他屁股往一边挪了挪,对着老头子说“我说陈老瘸子,你说说你,每次都搞这一出,你身上的这件破衣服上面的那块鸟屎都快成印花了,你就不能洗一洗,或者换一身乞丐服?被你家少爷看到了算你走运,找个酒馆给你请个罪,可万一被你家小姐看到了,先不说你没好果子吃,连带你家少爷也得吃西北风。”
这小子还算上道,把铺盖给自己腾了点位置,陈瘸子把身上的破烂衣服拖在下面仍在一旁,换个还算干净的衣服躺在铺子的一角,悠哉的说道“放心,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个时候发现我的只能是我家少爷,我家小姐每到这个日子都忙着嘞。”
不是自家事多不会挂在心上,青年才想起来这个陈瘸子的小姐今天还有重要事情要做,陈瘸子的小姐雪芸今天要去溧阳旧城的皇宫里面烧头香,自从溧阳迁都以后,溧阳旧城里面的皇宫就被禁止入内了,只留了几个人负责清日常的事务,多是原来在宫中的侍女。这里的知府原本以为这些帝姓皇族时不时的会过来住上一住,可是等了好几年都没有个影子,最后他在旧城人的建议下向溧阳皇室做了请示,介于溧阳旧城的现状,需要大批的资金来维护旧城日常的花销和修缮之前留下的烂摊子,他希望溧阳皇室能批准,每年向溧阳旧城捐献资金最多的商铺或个人可以让他们进入皇宫去烧一炷香,美其名曰头香,旧城现在能拿的出手的就只剩下这种噱头了。
青年问道“我说陈瘸子,你说你家小姐的布铺真的能赚这么多钱,自从有了头香这一说,每一年都她,可我看平日里面没多少人进出她的布铺。”
陈瘸子不屑的说“我跟你说小李子,不是和你吹,这些钱对于我们家小姐来说根本不算钱,你别看没多少人进出布铺,可是这溧阳旧城可就这一家,再者说了做生意能赚几个钱。不说这些了,你小子阔气了,出手也不是一文一文的了,有门路了,要升官发财了?”
被唤作里小李子的青年撇着嘴说道“别小李子小李子的叫,听了怎么都像个太监,实在不行就叫我全名,李富贵。不瞒你说我还真有门路了,家里通过关系给我找了个在知府当差的路子,你知道的,我们溧阳旧城缺的就是我这种肚子里有墨水的人。”
陈瘸子笑着说道“你还叫有墨水,那我的少爷岂不是文曲星?醒了吧,钱你就拿回去,给你未来婆姨吧。”话说到这里李富贵没有那会钱的意思,也没有要走的想法,陈瘸子怀疑这小东西单纯是看上了自己这个晒太阳的风水宝地,这会太阳刚出来,正正好。
李富贵走过来,也不怕陈瘸子身上脏不脏,他偷偷地问道“陈瘸子,我听说你以前是给皇家干活的,也曾出入过皇宫,还算是个高手,是不是?”陈瘸子嘿嘿一笑,正中下怀“那可不是,我当时可厉害的,出入皇宫也是经常的事,要不是这个腿没了,现在开个武馆也是一把好手,到时候你小子这几文钱连我一招半式都不够。”
李富贵略带嫌弃的打断陈瘸子的话,问道“自从溧阳迁都以后,我们溧阳旧城里面的皇宫门口一直有一个嬷嬷,听说就算是你拿到了头香还要看她的脸色放行不放行,进去以后也跟在她的身边转悠,是不是?”陈瘸子点了点头,这小子对于皇家的事这么上心,一看就是有志之士,想去争一争那头香,虽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有这份心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刚想出口表扬一番,李富贵又说道“我听闻,我真的是听别人说的,不是自己想的,你和那个嬷嬷有点关系,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关系,有没有?”
听闻此言,陈瘸子吓的顾不得刚塞到嘴里的鹅卵石,伸手捂住李富贵的嘴,呵斥道“你可别瞎说,你是看老子我还有一条腿是吧,可不能传出去。”说完悄悄的贴过来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嬷嬷修为不浅啊,招惹不起,招惹不起。”
提到修为二字,李富贵就明白很多了,难怪这皇宫的守卫这么少,进出连知府都要看她的脸色,更不要说这些只是拿到头香的商人了。李富贵吐了吐口水,嘴上被这个陈瘸子脏手捂出一个五指印,“我说李瘸子你就不能勤洗手,还有一股味道。你说到修为,我再问问你,你家少爷和你家小姐有没有修为,厉不厉害?”
陈瘸子穿上叫花子服装聋作哑起来,少爷说过不该多嘴的不要说,说多了可没好果子吃,这也是少爷和小姐不允许他喝酒的原因,祸从口出,喝酒误事,只能过年或者双节的时候喝一喝,喝完以后要么回去睡觉,要么少爷施展手段让自己闭嘴。
这时候铜钱滑落碗中发出叮咚的声音,陈瘸子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个乞丐,他和李富贵抬头看去,李富贵赶紧起身,卷铺盖离开。等李富贵跑远了,陈瘸子左右看着没有人,他笑着说道“吆喝,这不是少爷吗?今天没陪这小姐进宫,怎么跑我这里来了?来都来了,还出手这么阔绰,要是被小姐知道了,你就不怕今晚小姐让你睡外面?”
面前的这位叉着腰正生气的男子,是陈瘸子口中的少爷,而那位那位雪记布坊的老板娘雪芸,是陈瘸子口中的小姐,自从这二位结婚之前陈瘸子就这么称呼了,一直到现在就没有改过。以至于到现在大家还认为这二位还未婚配,时不时的有些媒婆会上门说媒,对着少爷就是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少爷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