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庆成拿出来的东西,袁树国顿时两眼放光,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先看了看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俩小伙子长得倒是挺精神!”袁树国说道。
孙庆成没有说话,将揣进口袋的那盒‘苏烟’拿了出来,拆开包装,闻了闻,抽出一支来点上了火。
照片后面夹着的是两个人的履历,孙庆成坐在一旁仔细的翻看着,看了一会儿,袁树国逐渐皱起了眉头。
“哎哎哎,老袁,你这什么表情?咋的?不满意啊?”孙庆成问道。
袁树国看了看孙庆成,“孙支,不是我挑剔,你管咋地给我整两个专业对口的啊?你说你这俩一个户籍,一个片儿警,这跟新人有啥区别啊?要不这么样吧,我再坚持几个月,今年去省警校挑人,你给我整俩刑事侦查专业的毕业生,行不?”
孙庆成瞥了一眼袁树国,“不是,咋的,老袁,你这是质疑我的眼光咋的?我跟你说,你可好好看看,要不这么的,我从别的大队给你调两个人过来,这俩人我可就给别的队了,我跟你说,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听孙庆成这么说,袁树国又拿起了那两沓材料,从头翻到尾,也没发现什么亮点。
“岳非,常从戎,领导,这俩什么来路啊?不能是哪位高干子弟跑我这镀金来了吧?”袁树国说道。
孙庆成看了看袁树国,“老袁啊,你咋寻思的?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领导,那你跟我说说,这俩人是怎么入了你的眼的呗?”袁树国问道。
孙庆成拿起一张照片,说道:“这个,常从戎,南山分局人民路派出所户籍民警,南山区是咱们市的大区了吧?那人民路街道常住人口全市最多,尤其外来人口,户籍信息,暂住信息什么规模,你应该能想象得到吧?这个常从戎,能不开电脑,就能准确的找到辖区居民的信息登记表,你觉得咋样?”
“啥?这人脑还能比电脑还厉害?”袁树国惊讶道。
“哎,就是这么厉害!”孙庆成说道,“这是我亲眼所见,前一阵儿我去了一趟人民路派出所,查点事儿,就是这个常从戎帮我查的,我报出名字,人家连电脑都没开,直接就把登记表给我找出来了,我开始以为是碰巧呢,后来我问他们所长,才知道,人家这都是基本操作!”孙庆成说道。
袁树国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桌上岳非的照片,“那这个呢?”
孙庆成拿起岳非的照片,“这个啊,前两天网上有个视频,挺火的,惠特超市停车场四打一那个,有印象吧?”
“啊,那我看了,宣传那边不是还想发点儿啥来着吗?”袁树国说道。
“对,这个岳非就是被打的那个!四打一,被打的没咋地,打人都昏迷了,你说他怎么样?”孙庆成问道。
袁树国一怔,“哎,孙支,那这到底咋回事儿啊?我看这小子一直抱头挨打,咋就给那四个人整昏迷了啊?”
孙庆成神秘一笑,“想知道啊?想知道的话,你等人来了你亲自问问呗?再一个,这个岳非虽然现在在北安,但他是咱们滨海人,老爹老妈都在咱们滨海,他从小在滨海长大,对咱们滨海熟悉,工作也方便!”
袁树国失望了叹了口气,“哎,孙支,这常从戎是咱本市的,调动起来应该没啥麻烦,可这岳非是人家北安的,那北安市局能轻易放人吗?”
孙庆成笑了笑,“那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人你要不要吧?”
袁树国咧着嘴连连点头,“要要要!”
“那你就把办公桌给我准备好,人随时都有可能来!”孙庆成说道。
袁树国点了点头,“哎,领导,那这俩人过来,怎么安排啊?”
孙庆成顿了顿,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范叔退休了,他跟彭叔一直是搭档,再有三五年儿彭叔也该退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把他们俩调过来,让他们俩跟彭叔,一个是让彭叔呢,别因为范叔退休给他闪一下子,二一个,像范叔和彭叔这样的老刑侦,这一身的本事得有个传承不是?这样他们三个人组成个探组,让彭叔最后再带两个徒弟,这假以时日,你这一大队又多了两员猛将,你老袁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
袁树国没有搭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跟你说,老袁,这俩人可都是好苗子,不过彭叔那儿,你还得亲自沟通一下,这自从春生那事儿之后……”孙庆成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并不愿意提及那段令人伤感的回忆。
袁树国转喜为忧说道:“春生牺牲之后,彭叔就没再收徒弟了,说实话,我还真没啥信心能做通彭叔的工作啊!”
孙庆成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眼下这确实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怎么着?这俩人你要不要吧?”
“要!”袁树国斩钉截铁的说道。
孙庆成想了想,说道:“你要,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领导,要不这样吧,你把人给我,我找个经验丰富的人带,保证以最短的时间培养出两个合格的刑警来!”袁树国说道。
孙庆成指了指袁树国,“你啊,少来这套吧,要是你做不通彭叔的工作,那这俩人你也就别想了,行了,天不早了,我得走了!”
“别啊,领导,咱们再商量商量,您看您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得表示表示啊?这么的,你挑个地儿,我请客!”袁树国说道。
孙庆成摆了摆手,“这事儿没商量!再说了,这还得几天发工资呢,你现在满身上下能凑出一百块钱吗?”
袁树国尴尬一笑。
“行了,改天我安排你吧,今天你嫂子给我擀面条儿了,我回家吃了,没准备那么多,就不带你了啊!”孙庆成起身说道。
袁树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领导,那我送您下楼!”
翌日,北安市公安局局长马成峰接听完电话,坐在椅子上皱起了眉头。
沉默良久,马成峰拿起了座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难得清闲的崔铁刚正在办公室里浇着花,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放下手里的小喷壶,崔铁刚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崔铁刚!”
“我是马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