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玫做完了最后的检查,朝助手扬了扬手,助手连忙拿起相机,各个角度拍了照片。
拍完照片,苑玫点了点头,法医中心的人这才解下尼龙绳,把女尸放了下来。
“苑主任,能确定是他杀吗?”郝永平问道。
苑玫点了点头,“基本上吧,虽然我还没有做进一步的尸检,但目前尸表痕迹上看,可以确定是他缢死亡!”
见郝永平仍有些疑惑,苑玫指了指死者的脖颈。
“郝队,你看这里,这是索套在死者颈部留下的缢沟,从整个缢痕来看,深度均匀,而且缢痕周边的皮肤磨损较少,与自缢死者的缢痕明显不同,再看着缢沟的位置,一般自缢死亡的缢沟位置较高,一般在甲状软骨和舌骨之间,缢痕深浅不一,着力点最深,向上越来越浅,有明显的提空现象,他缢死者一般勒沟位置较低,一般在甲状软骨,环状软骨的位置,或者偏下一点,重点是勒痕,深浅均匀!”苑玫说道。
郝永平和岳非都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是苑玫所说的那样。
“苑主任,还有其他佐证吗?”郝永平问道。
苑玫指了指从死者脖颈上取下的尼龙绳,说道:“除了尸体征象,还有就是这根尼龙绳了,首先,大多数自缢死亡的死者,不会采用这种索套式的挂绳方式,大多数是系一个环,然后把头挂上去,当然,这也不排除有例外,你们再看一下这个绳子的长度,系在吊灯上这个扣到索套活头儿这个扣的距离,可以说是刚刚好,不长不短,你们想想看,如果是一个已经想要上吊自杀的人,怎么会把绳子长度剪的这么精确呢?这明显就不合常理啊?”
郝永平看了看苑玫,“苑主任,那这能说明啥呢?”
苑玫解释道:“这说明,死者是被勒死之后挂上去的,凶手把死者挂到吊灯上之后,减掉了尼龙绳多余的部分,他以为这样看上去更像是上吊自杀,殊不知,多少有点画蛇添足了!”
郝永平恍然的点了点头。
苑玫又指了指死者的脸,“郝队,你再好好看看死者的脸,你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
郝永平低头看向死者,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岳非也凑过去看了看,开口道:“苑主任,这死者应该是化了妆吧?”
苑玫点了点头,“没错,死者是化了妆的!”
郝永平为皱着眉,“这死者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化妆不很正常吗?就算是想要自杀,那可能也是想体面一点啊?”
苑玫指了指死者的衣服,“郝队,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她就不会穿着睡裙自杀了!肯定会穿的更正式一点!”
岳非站在尸体旁观察了一会儿,“苑主任,这死者的睡裙应该不是她自己穿上去的吧?”岳非问道。
苑玫朝岳非竖了竖大指,“行啊,小岳,有眼力啊!”
郝永平好奇的看着两人,“小岳啊,你咋看出来不是她自己穿的啊?”
岳非指了指睡裙的衣带,说道:“郝队,你看一下这个衣带系的这个蝴蝶结,如果是她自己穿的,这个蝴蝶结应该朝上,如果是别人给她系的,这个蝴蝶结就应该朝下了,不信你找个机会试一下!”
郝永平想了想,点了点头,“那结合这两点,也就是说凶手是先勒死了死者,然后挂在吊灯上,伪造成上吊自杀,并且给死者换上了在家里常穿的睡裙,目的就是让这个死者看起来更像自杀一点?”
苑玫点了点头,“没错,死者脸上的妆也不正常,你们想想,一个女孩,如果回家换了睡裙了,怎么可能不卸妆呢?所以只能说明,是凶手只想到了给她换睡裙,却忘了给她卸妆!”
郝永平点了点头,“除非凶手是个女的,要不然男的有几个能想到这个问题的啊?”
苑玫看了看郝永平,“郝队,死者我们先运回去了,进一步的尸检,我们今晚连夜进行,争取明天尽早把报告给你们!”
“感谢苑主任给我们加班,辛苦了!”郝永平连声说道。
苑玫摆了摆手,“没事儿,郝队,也不全是冲你们,这姑娘这个年纪死于非命,我冲她也得提高点儿效率啊!现场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苑玫带着法医中心的人离开了房间。
郝永平看了看岳非,“小岳啊,你去问问门外那个阿姨,她应该是报警人吧?”
岳非转头看了一眼,应了一声,走出了门。
来到走廊,岳非来到刘喜荣面前。
“阿姨,是您报的警吧?”岳非问道。
刘喜荣点了点头。
“阿姨,我是咱们滨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姓岳,阿姨您怎么称呼?”岳非问道。
“我姓刘,大名叫刘喜荣!”
“刘阿姨,你跟我说说你跟住这那人什么关系呗?给我大概介绍介绍?”岳非问道。
刘喜荣微微点了点头,“这姑娘姓李,大名叫李悦,她是前年的9月份租的我这个房子,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刘阿姨,那你平时跟这个李悦接触多吗?”
“平时也没啥接触,顶多就是每个季度到日子收房租的时候,我会联系她!”
“那今天之前,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啊?”
“最后一次见她,得有四五个月了吧?”刘喜荣回忆着说道。
岳非一愣,“四五个月?你不是按季度收的房租吗?”
刘喜荣点了点头,“是,不过这个李悦我挺喜欢,房租这块儿我催的就不太急,这要不是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我也不能过来,我不过来也就看不着了,你说这把我吓的啊!”
“刘阿姨,这个李悦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在哪儿上班你知道吗?”
刘喜荣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有没有对象啊,或者有没有什么家人在咱们这边啊?”岳非问道。
刘喜荣想了想,再次摇了摇头。
岳非不免有些失望,看来在这个刘喜荣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岳非将刘喜荣说的话记录好,朝她微微颔首。
“那谢谢你了,刘阿姨,要是想起什么关于这个李悦的事儿,你随时联系我们!”岳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