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六天后,疗伤完毕廖紫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阮金心惊,从她身上感觉到的危险气息越来越强烈。
我是不是割肉饲虎?这都是无奈,要么用血魔经帮她排出寒毒,延寿十年,要么自己爬上这毒妇的床死在她肚皮上,两个结果他必须选一个。
廖紫取出一个盒子,“阮大夫,这是我问丹炉峰长老买来的白玉膏,长老说对先天胎记胎疤等也有效,还能美容养颜。”
“有心了,听起来这应该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吧。”
“白玉膏不分男女都适用。”阮金呵呵笑着收下后廖紫问:“阮大夫,上次的掌法你想到破解之法了吗。”
“今天是你的倒数第二个疗程,沉积在你血肉和骨髓中的寒毒已经排得差不多,我想跟你谈个事。”
“请说。”
“我和江平是至交好友,也了解你和江平之间的婚事,现在你的寿命延长足够筑基,所以我想,你能不能解除和江平之间的婚约?”
廖紫眉头紧蹙,“阮大夫,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和你谈论。”缓了一缓后问:“既然阮大夫和江平是好友,解除婚约是江平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是我自作主张,这也是我拼着损耗根基也要帮你的理由。”
廖紫脸难得涌上一丝红晕,“为什么?”
阮金眼神躲闪,说道:“虽然我和江平是好友,但江平不配和你成婚。”廖紫默然无语,阮金接着说道:“我和白云商会合作,一直利用商会的渠道打探师父的行踪,五天前已经找到师父的消息。
我的医术已小有成就,可以让师父带我到白杏林外门考核,我成功的机会很大,如果我能成功进入白杏林,我们就可以···”
廖紫站了起来,“阮大夫,我先回去了。”
阮金没有挽留,只是叹了口气,等廖紫走出门后才意识到要追出去,“廖姑娘,我···是不是因为我的脸。”
廖紫黯然神伤:“跟你的脸没关系,我和江平的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我们有缘无分吧。”
此时门口来了个不合时宜的人,江平看到廖紫有点不自然:“廖小姐,你疗伤完毕了吗。”
“想不到在这里再次见到你,你找阮大夫有事?”
“我胳膊被黑石城的混蛋打伤了,想找阮大夫疗伤。”
阮金大声喝道:“我下班了,你三日后再来吧。”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江平一脸疑惑,“这家伙明明说我是特殊客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他疗伤,今天吃火药了吗。”
廖紫不爽地瞥了他一眼,面对这个未婚夫,三年后的成婚对象,廖紫打心底里鄙夷,身子外往挪了挪,让他进入身边三尺以内都会生理不适。
江平揉着胳膊,“廖小姐现在有空吗,我刚想找你谈件事。”
“回去的路上谈吧。”
两人时刻保持六尺距离,一个如天仙下凡,一个普通如放牛郎,告诉别人三年后他们会择良辰吉日成亲,谁都不信。
江平示意两人到路边的亭子休息,“廖小姐,我想跟你谈个事。”
“说吧。”
“我从阮大夫处已经得知你获得了十年寿元,筑基已不成难事,我们的婚事是不是可以···”
廖紫疑惑地看着他,“你很讨厌我吗?”
“没有的事,天底下谁不希望和你成婚呢,但我俩身份悬殊,这桩婚姻让我压力很大。
我来找过阮大夫三次,他每次都叭叭叭的说关于你的事,谁看不出他对你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协议解除婚约,你和阮大夫郎才女貌,让我也落得轻松解脱。”
江平说得倒没问题,不是所有男人都希望做驸马,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接受妻子太强势。
廖紫纠结了,眼神少见的空洞了一阵,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嘴角抿起来轻轻笑了,和她平时挂在脸上的招牌笑脸不同,这是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开心。
她似乎看到了另一种想要的结果。
廖紫叹了口气,“这是廖家的意思,我决定不了。”
江平判断不出真是廖家的意思还是廖紫的借口,总之很明显,就算她心里有一丝动摇也不可能解除婚约。
江平知道没戏也就不谈了,问另一个问题,“廖小姐,我想请教一下,你疗伤完毕,是不是准备闭关冲刺天道筑基?”
“想不到你要知道天道筑基,这是每个天骄的必经之路。”
江平问了些关于修炼的事情,廖紫对这个未来夫君非常好,能说的都说,让江平受益匪浅,也让他莫名心惊胆战。
这是动物意识到深藏危机时躲避危险的预警,似乎有只潜伏在水面下的鳄鱼在靠近他。
我为什么会害怕,廖紫是比我强势,最多让我天天跪搓衣板,为什么我会害怕,事情肯定没表面简单,江平越来越渴望知道真相。
聊了一会后,江平说阮大夫的气差不多消了,他要去找他治手臂,晚点再回去。
江平忧心忡忡回到医馆,看到躺在床上敷满脸白玉膏的白钰,无语了,“白师兄,你这样很没礼貌。”
“逼着我帮你假扮阮金大夫,究竟是谁没礼貌。”白钰一个咕噜爬起来,“成了吗?”
江平摇头。
“你看,失败了吧,所以你要听我的建议,你就应该一个壁咚把她按在墙上,含情脉脉地问她: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的妈啊,江平觉得自己的脑洞已经够大,可惜还是跟不上白钰的脑洞,他的脑洞是黑洞。
“你不是自称满脑点子吗,还能不能想出法子挽救你悲惨的下半身,我说的是下半生。”
“当然有,但我不能只考虑自己,我还有一大家子要照顾。”
“我们边吃东西边想吧,迎仙楼来了个新厨子,我们去尝尝他的手艺。”
一路上江平都心事重重,他想了很多种可能,都想不通廖紫为何非抓着他不放。两人到迎仙楼刚坐下点完菜,楼下传来呼朋喝友的声音,数个离火门弟子招呼同门去捉人。
“快点,别让她跑了。”
“他妈的,让我捉住她,非叉烂她不可。”
“想起来就火,这婊子忽悠我买一块天外陨铁,我喜滋滋拿到黑炉峰,被黑炉峰的器修笑话了足足五分钟,从此我多了一个天外傻帽的绰号。”
街上的离火门弟子像磁铁似的越聚越多,有人跑上迎仙楼喊道:“诸位,出大事了,女骗子行骗未遂,割了廖青的喉,廖家震怒,出动一百多个修士把女骗子赶入肥猪林,已把她堵死在里面。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谁被骗了宝贝赶紧去找她要,去慢了连她一根头发都分不到。”
江平和白钰二人张大嘴巴,殷琴琴割了廖青的喉?女骗子变成女强盗了?
廖青可是廖紫的弟弟,殷琴琴终于玩脱了,杀了廖青殷琴琴哪还有可能从廖家手里活下来。
江平担心,之前他给殷琴琴强硬地指派任务,不知道她杀人会不会和任务有关。
白钰压低声线,“软骨头固然骗了廖家很多东西,动手杀人不是她的风格,廖家劳师动众恐怕不简单。”
“白兄的意思是,殷琴琴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我们赶紧去救她,否则她八百二十四块骨头要被剔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