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看自家儿子这副开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
“你啊,无论如何,既然两家商量好了,以后你就做好将为人夫的准备。”
“过几天忙完丰收宴之后,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准备绣嫁衣。”
程南刚想说亲都没定好呢,这么早就开始绣嫁衣会不会太着急了。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双手,时间短了还真绣不成,还是早早准备的好。
让爹爹帮着自己,他可不想自己和杜秀才的成亲礼有一点儿因为自己闹出来的不好。
“好,听你的爹爹,等丰收宴一结束我就开始绣嫁衣。”
程父看自己儿子听话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也是紧张的很啊,不想让杜秀才看轻自己儿子。
......
杜家村杜斯年从王翠娟那里知道两家已经商量好定亲日子,就在丰收宴后,正好有个吉利日子。
他丰收宴之后去县城买好定亲礼跟着王翠娟上一趟门,让乡里乡亲都知道一下就行。
现在他就是在家写话本子,平日里也不懈怠功课,他还是打算明年秋日去省城参加乡试。
毕竟对于他来说,只有真正做官,拥有实权,才能真正改变上一辈子的命运走向。
除此之外,他也需要打出一些文人名头来。
他上辈子就是因为不好结交,导致你最后在朝廷上孤立无援,只能紧紧依靠着皇帝,皇帝一倒台,他也就只能任人宰割。
这次他要将话本写出去,再适时作出几首好诗来,让北方文人圈子注意到他。
知道他能做文章会写诗,才能挤进他们的内部,起码那一派寒门文人可以为自己省去一些麻烦。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过几天去县城的时候可以再去看看书馆怎么样了,若是收效可以,他也可以把自己写的东西发表出去。
“咳咳咳——”
杜斯年端起桌上的水喝下去,他猛的回到过去,一时还不太适应这副身体的虚弱程度。
“还好只是夜里不适多,对白日里读书写作影响不多。”
他低声道,他这两日夜里总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常感觉有胸闷之气无法抒发,还易头痛。
但一到白日里就缓解很多,偶或有咳嗽头痛之症也可以忍耐。
“还是要赶紧修养好自己这副身体,也好不拖累南哥儿。”
杜斯年想着以后每日也可以做些五禽戏,就当锻炼身体,活血祛瘀了。
就这样写作到晚间,杜斯年又熬了一副药,苦涩通过口腔到身体,他却感觉有清凉之感,于是睡下,又是半梦半醒一夜。
次日杜斯年睡了到半上午才起,昨夜一直睡不安稳,到凌晨才算真正安稳的睡下。
他刚起床准备去厨房热点早饭,却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似乎还有自己的名字传来,他疑惑的打开门向外看去。
门外果然围了一群人,看他出来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后犹如沸腾的热水般吵嚷起来。
杜斯年看的直皱眉头,他怎么好像还看到自己那个狼心狗肺的弟弟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杜秀才,你可得给我们家静哥儿做主啊,这杜文年怎么就要纠缠我们家静哥儿不休呢!”
这话一出,杜斯年感觉人群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眉头动了动说道,
“这位婶子,一是我与杜文年早在三年前就分了家,各论家事,互不干扰了,二是我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又能做什么主呢?”
杜斯年说完,那个喊着要杜斯年做主的婶子先是一愣,她是村东头卖豆腐的叫张大花,家里虽说不上殷实,但温饱总可以满足的。
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哥儿,哥儿遗传了她和夫君的优点,长相在杜家村是数一数二的,有个好看又懂事的哥儿她是骄傲的。
可她家哥儿就倒霉在招了个烂桃花,这杜文年整日里骚扰她家哥儿,偏偏他哥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她不愿得罪秀才郎,只能帮着儿子应付。
虽然杜斯年和杜文年已经分了家,但是杜斯年常常给杜文年送油送肉,看着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现在看来,两人估计是因为什么彻底断了,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心中也大差不差的想。
不过也好,她想到,之前因为顾虑杜文年是杜秀才亲弟弟,她也不敢说太重的话,现在杜秀才都发话了,那她定是不能饶了这个老是纠缠自己哥儿的懒汉子。
于是也不拘着自己了,把之前憋着的气一股脑撒了出来,双手往腰上一叉就开口骂道,
“杜文年你这个狗王八的,老娘人忍你很久了!整天闲着不干活,就会缠着我们家静哥儿!”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给你分了那么好的土地也不好好种,地里杂草都快长到别人地里去了,还天天以为自己是根葱呢!屁也不是!”
听着张大花的辱骂,杜文年又气又恼。
可是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杜斯年的话,
“各论家事,互不干扰”,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管他了吗?
哼,不管就不管,他早就想摆脱他了,如今终于如愿了。可是他心里却隐隐的不安,他竭力将这股感觉忽略,错觉罢了。
那边吵得激烈,这边围观中有细心的看杜斯年还是一团迷雾,就热心的给他解释起刚才的事来。
原来是今天一大早静哥儿帮着张大花给几个预定了大块豆腐的人家送去,谁曾想在路上遇到杜文年。
静哥儿着急摆脱杜文年,躲着他就要走,谁知道那杜文年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硬拦着静哥儿说什么要静哥儿答应嫁给他。
还看静哥儿不敢反抗话说的越来越孟浪,本是路边闲话的婶子哥儿们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把张大花喊来。
张大花来的时候,静哥儿正被杜文年说的都啜泣了起来,旁边几个人也指责其杜文年太过分。
杜文年不听就罢了,看到静哥儿垂泪动了色心,还想摸人家!
嘴上说着要帮静哥儿擦泪,手就要往人家脸上凑。
张大花一看赶紧叫喊,几人也拦着杜文年,这给张大花气的不轻,当街就和杜文年理论起来。
这是街上有人,要是没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也不怪张大花骂的难听,这搁谁家遇到这种事谁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