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2:
“我听说,乔姑娘觅得佳人,那男子温柔儒雅,在万人册也是响当当的。”
廿无尘玉簪盘发,又捋了捋。
李莲花提了提唇角:“娘子还是莫要调侃我了。”
“还不知小慵那苏大哥为什么和小慵这么不合拍,一个人也挺好的,我可以天天带她去买好吃的。”
李莲花顿感不妙,果然,下一秒:“不过,你真的没有对小慵动过心?”
李莲花极速掐停,表明真心:“我对娘子之心,日月可鉴。”
咦——肉麻。
廿无尘故作嫌弃,咯咯直笑。
成婚后说话倒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也不知道羞。
“阿飞最近没找你打架?”
“所以我才来娘子这躲闲。”
廿无尘忍不住轻笑,想起东海一战后,笛飞声输的一本正经:“此次却是我技不如人了,下次,我定与你再一较高下。”
阿飞这武痴,也就只会在李莲花面前这么说了。
不过,好像也没人能打过他。
陡然想起那战的激烈,她可是不知咽下多少口海水。
别问,问就是眼神不太好,凑太近被泼的。
(t^t)
不过,离那么远也能被泼!
尊嘟离谱。
“最近方小宝一直催你回去住,你可要前去?”
“那肯定要去啊!”
廿无尘挑眉抱胸,跳起身就要走。
“娘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李莲花眼神哀怨,略显委屈。
“哦——”
本以为她看懂自己暗示,李莲花刚勾唇,廿无尘成功按下去:“我的衣服没拿。”
说罢,转身朝屋内奔去。
李莲花不住呆楞,垂头丧气:“何止是衣裳没拿。”
活生生的人都没看见。
他声音放大,浅笑喊道:“路上舟车劳顿,娘子肯定受不住,不如我与娘子一同前去?”
“不要。”
廿无尘了当拒绝,李莲花也不做理会,拎起提前收拾好的包袱,牵上她的手:“走吧。”
廿无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婚后3:
碎月安冉,银雪飘花。
廿无尘手持油纸伞,缓步靠近:“李花花,又不记得带伞!你看看,天都黑了,我要是没注意睡过去,你就要在这里睡上一夜了。”
空中降下鹅毛大雪,足踏下一个又一个小坑,雪也被踩得咯吱作响。
李莲花几步上前,挤入伞下,讨好笑道:“娘子教训的是,绝不敢有下次。”
这都第几次了,还没下次。
廿无尘白眼一翻,抬腿就走,李莲花啧声轻唤:“娘子,我要跟不上了,你慢些走。”
察觉到身旁人慢下的步伐,李莲花暗自窃喜,拿出袖中油纸包裹的吃食:“方才在王叔那买的。”
廿无尘眼中一亮,暗暗咽了咽口水,撇过脸去:“现在讨好也没用,回家还得挨揍。”
“并非讨好,而是酬劳,劳得娘子奔波一趟,这是辛苦费。”
李莲花接过伞,将手上的卤食递给她。
廿无尘眼底波光流转,拆起油纸袋来:“是辣的吗?”
“夜里吃辣伤胃,白天再吃。”
“好吧。”
(婚后4:
落日余晖,红霞万道,执子之手。
“李!花!花——”
身后传来一阵咆哮,李莲花执剑闻声望去,廿无尘手提两团黑泥球,怒火中烧。
直到再近些,李莲花才看清——
是浑身泥泞的狐狸精和巧克力。
李莲花这时想起廿无尘出去忙活时的叮嘱:狐狸精最近对泥坑情有独钟,你可要看紧了,别让它带巧克力去闹腾。
心中隐隐升起两字——完了。
面对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廿无尘,李莲花尴尬陪笑:“娘子莫气,你听我说。”
“你死定了!”
廿无尘放下手中的泥球,拾起脚边的木棍,朝自己手上敲了敲:“今天你要是敢躲,以后天为屋,地为榻,逍遥自在,赏星颂月。”
最后,李莲花结结实实挨了顿揍,还得清洗那两团泥球:“你们两个!乱跑什么?害我被你们娘亲教训。”
狐狸精不明所以吐着舌头,巧克力睁着大眼,歪起头来:“喵?”
“叽叽咕咕个什么呢?”
听见廿无尘的声音,李莲花光速变脸:“娘子听错了。”
“但愿是我听错了,你可不许仗着这俩不会说话欺负它们。”
“我怎会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娘子多想了。”
真是说不过。
廿无尘嗤笑起来,刚蹲下身与他一同清洗,巧克力就甩了甩毛,水全溅她脸上:“巧克力,别甩。”
李莲花虽未免于难,却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狐狸精,你也不许乱甩毛。”
狐狸精无辜躺枪,也不服气,它摇尾一甩,话语甫落间,李莲花变成落汤鸡。
“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廿无尘尴尬捂嘴,垂首时双眼紧闭。
社死现场?
李莲花并不打算揭过:“刚刚是何声响?娘子可有听见?”
“没有没有。”
“我好像听见是……”
憋说了憋说了。
╥﹏╥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廿无尘眼神震慑。
“好吧,好像没有。”
什么好像没有,明明就没有。
(婚后5:
“李花花,你过来。”
廿无尘手拿花钿笔,沾取些许胭脂。
李莲花漫步上前,坐在她身前,拿过她手里的笔:“娘子想点什么花。”
廿无尘额头往前凑了凑,面露笑颜:“我要桃花。”
“好,画桃花。”
他提笔点描勾勒,额头很快描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碧桃:“好了。”
廿无尘笑容可掬,正面铜镜照了又照:“手挺巧。”
“还是娘子教的好。”
“咦——肉麻。”
发现廿无尘心情不错,李莲花趁机提出请求:“那,今夜可否同榻休憩?”
廿无尘收敛笑容,准备开溜:“不要,每次同榻你抱那么紧,我都要被你勒死了,一个人睡多自在呀!”
“那我……”
“不。”
“我还没说话,娘子怎知我要说什么?”
“不。”
李莲花单眼微眯,心中暗暗打起算盘。
夜,蛙叫蝉鸣,雾气缥缈。
砰砰砰。
叩门声响,廿无尘睡眼惺忪开门,李莲花浅笑着趁机溜进来:“干嘛?”
“夜凉,狐狸精白日粘湿了我的被褥,只好来娘子此处借宿一夜。”
“啊?”
廿无尘理清思绪,反复思索他所言字句,李莲花自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咳咳咳……”
“你?”
“既然娘子不愿,那便算了,不过是受凉些时日,不打紧。”
你个小绿茶。
“哦,那你去吧。”
“啊?”
眼下情景,不该是挽留我?
李莲花又是一阵假咳,剑眉拧起,轻拍胸脯:“啊,我是说,我曾身中寒毒,如今也受不得凉,今晚还是在娘子这睡比较妥当。”
“哦。”
哦?那是让还是不让?
廿无尘打着哈欠朝床榻去,李莲花只当她默认,闭门也上了榻,轻拢住她安睡。
“我热,你别靠那么近。”
“咳咳咳……”
我真服了!
(婚后6:
“花花,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呗。”
“从前,你也未离我身侧过久,想必也无甚可说的。”
“就讲我不在的那一年。”
“你教我的那些都恰逢其会,我自然没有艰苦到哪去,倒不如给我讲讲你的那十年。”
“那我得讲到什么时候?”
“嗯……可以讲一辈子。”
与君渡无忧,执手不相离。
畅游阑珊处,同行烟火间。
今生相守,不负前世。
(番外结局2:
“李相夷!”
声音逐渐逼近,莲花楼内的二人进入一级戒备。
“你帮我拦着他,我先走了。”
李莲花如箭在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出去,徒留方多病一人对付:“我怎么……”拦住他?
“李相夷,我的悲风白杨功法大成,此次,我定能战胜你。”
笛飞声重重推开门,放眼肆望,只方多病独自坐于案前:“李相夷在何处?”
“我也是刚来,不太清楚。”
方多病持盏饮下,眼神躲闪。
“你既不知,那我去寻便是。”
“等会!”
方多病猛然起身,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他挤出笑打圆场:“他,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对,就是去买菜了。”
“一会儿就回来。”
“也是,家当都在这,他也跑不了。”
笛飞声自顾自坐下沏茶,方多病手捏把汗。
镇上。
李莲花独游苍穹下,穿梭于闹市与繁华间,赏人群熙攘,笑颜点缀成星,不绝络绎。
“别跑!别跑!抓小偷!”
叫喊声响起时,前方狂奔的人也应声倒地,一人撑伞收回脚,隐匿唇角的坏笑。
“你!”
“我什么我?再看弄死你!”
那小偷也只能咬碎牙咽下去,灰溜溜跑了。
那人拾起钱袋,递给后面追来的失主,面对道谢只招手离开。
李莲花正巧路过,二人擦肩那刻,他无意瞥见纸伞下的面庞,步伐顿住,他出声叫停:“姑娘。”
撑伞女子停步,转身微抬伞面,弯了弯唇:“先生有事?”
李莲花呆愣直视那张脸,含泪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廿无尘收起油纸伞,抬眸笑道:
“嗯,应该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