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封坐在床边,双手抱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不敢相信这仅仅是一场梦。
此刻凌封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另一个“自己”的话,那些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刀,不断刺入凌封的心。
正当凌封不断陷入自我怀疑之时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怎么了凌封哥?!”左翔太郎一把打开房门,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后看到凌封安然无恙便松了口气,“刚刚听你大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没事就好。”
凌封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左翔太郎走到床边坐下,好奇地问道:“什么噩梦啊,能把你吓成这样?你平时看着挺镇定的,我还以为没什么能难倒你呢。”
凌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梦中的内容告诉左翔太郎,只是摇了摇头说:“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什么要紧的。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左翔太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本来都睡了,结果突然想到明天要和谢拉德女士见面,有点兴奋,就睡不着了。想着来看看你睡了没,要不要一起聊聊天。”
凌封看着左翔太郎那副充满朝气的模样,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了几分,他起身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左翔太郎,说:“那正好,我也睡不着,就陪你聊聊吧。”
两人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风都的大街小巷,聊到假面骑士的战斗,又聊到未来的计划。
左翔太郎说得眉飞色舞,凌封则时不时地应和着,表面上看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内心深处,那个噩梦带来的冲击却依旧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凌封和左翔太郎简单洗漱后,便来到了客厅。鸣海庄吉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你们俩昨晚没睡好?”鸣海庄吉看着两人略显疲惫的面容,关切地问道。
左翔太郎打了个哈欠,说:“大叔,我是太兴奋了,睡不着。凌封哥好像是做噩梦了,具体啥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鸣海庄吉看向凌封,眼中满是询问之色。凌封摆了摆手,说:“就是个噩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是赶紧吃早餐吧,吃完还要去和谢拉德女士见面呢。”
三人匆匆吃完早餐,便带着装满盖亚记忆体的箱子,前往约定的废弃仓库。
一路上,凌封都沉默不语,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想着那个噩梦。他知道,自己不能被一个梦影响,可内心深处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很快,他们来到了废弃仓库。谢拉德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她看到凌封等人,微微点头示意。
“东西带来了?”谢拉德开门见山地问道。
鸣海庄吉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给谢拉德看:“文音,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是从博物馆的交易据点抢来的,希望能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
谢拉德走上前,仔细查看了箱子里的盖亚记忆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记忆体的种类很丰富,有了这些,我应该能更快地分析出它们的原理和秘密。”
凌封看着谢拉德,问道:“谢拉德女士,关于纯种记忆体,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谢拉德微微皱眉,说:“纯种记忆体的制作难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应该就能制作出你需要的两支纯种记忆体。”
凌封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就拜托您了。”凌封疲惫一笑,开口道。
谢拉德看出了凌封的疲态,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后,开口问道:“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封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想要开口否认,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大家的行动,可谢拉德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一切。
左翔太郎在一旁也附和道:“凌封哥昨晚做噩梦了,我听他喊得可大声了,肯定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鸣海庄吉闻言,也投来关切的目光:“凌封先生,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可别硬撑着。”
“真的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凌封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我只是最近精神太紧绷了,压力有点大而已。你们也知道,这世界废案化的危机迫在眉睫,每一步都容不得出错,我难免有些焦虑。”凌封轻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隐隐作痛的神经。
谢拉德凝视着凌封,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自己多注意。精神过度紧张会影响判断,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没好处。”
凌封感激地看了谢拉德一眼,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让那个噩梦扰乱自己的心智。
想到凌封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谢拉德女士,关于这些普通盖亚记忆体,你觉得它们和征蹄使用的恐惧、禁忌记忆体之间,会有怎样的关联?”凌封看向箱子里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记忆体,眉头紧锁。
谢拉德蹲下身子,拿起一个记忆体,仔细端详着,眼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从外观和能量波动来看,这些普通记忆体和你说的那两个特殊记忆体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征蹄手里的记忆体也出自博物馆,那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谢拉德轻轻放下手中的记忆体,站起身来,双手抱臂,继续说道:“博物馆在盖亚记忆体的研发上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这些普通记忆体只是冰山一角。”
谢拉德顿了顿继续说:“你所说的恐惧和禁忌几乎都是干部级别的记忆体,我能做的只是试试普通记忆体能否继续细化制成纯种记忆体,如若真的可以,那纯种恐惧记忆体和纯种禁忌记忆体也就有解释了。”
左翔太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这么说,只要能破解博物馆的秘密,或许就能找到克制征蹄的办法。”
鸣海庄吉在一旁抽着雪茄,缓缓说道:“博物馆行事向来隐秘,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只是略知一二。想要深入调查,谈何容易。”
“走一步看一步嘛,总会有机会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对吧凌封哥。”左翔太郎打了个哈哈随后将话题抛给凌封,但此刻凌封还在回忆梦中的情景一时间竟没有听到左翔太郎在叫他。
“凌封哥?”左翔太郎又提高了音量,伸手轻轻推了推凌封。
凌封这才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你说得对,我们只能一步步来,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谢拉德微微皱眉,目光再次在凌封身上打量了一番,她总觉得凌封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大家,但此刻也不是深究的时候。
随后谢拉德便将注意力转回箱子里的盖亚记忆体上,说道:“我会尽快对这些记忆体进行分析,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博物馆核心技术的线索。这段时间,你们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博物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抢了他们一箱记忆体的事。”
鸣海庄吉点点头,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文音,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
告别谢拉德后,三人回到了鸣海侦探事务所。凌封坐在沙发上,又陷入了沉思。
那个噩梦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自己的心头。凌封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是偶然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自己,就是那个引发世界废案化的关键因素?
左翔太郎在一旁看着凌封,心中满是担忧。自己虽然有时候心大,但也能感觉到凌封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
片刻后左翔太郎走到凌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凌封哥,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别一个人憋着,跟我说说呗。说不定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凌封抬起头,看着左翔太郎那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凌封心里明白,左翔太郎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关心自己。想到这凌封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中的疑虑告诉左翔太郎和鸣海庄吉。
毕竟,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现在又是关键时刻,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整个计划。
“其实,我昨晚做的那个噩梦,真的很奇怪。”凌封缓缓说道,“我梦到了征蹄,他说我是世界的变数,是不该存在的‘废案’,还说我会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因为我扰乱了世界的秩序。然后,各个世界的假面骑士都来攻击我,说我是破坏世界的罪人。”
左翔太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怎么会这样?凌封哥,你怎么可能是破坏世界的人呢?我们都知道,你是来帮助我们阻止世界废案化的。”
鸣海庄吉也皱起了眉头,神色凝重:“梦境虽然大多荒诞离奇,但有时候也可能是潜意识的一种反映。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接触到什么特殊的东西,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凌封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一直在努力寻找阻止世界废案化的方法,可事情却越来越复杂。我总觉得,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而我,就像是被牵着线的木偶,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左翔太郎握紧了拳头,一脸坚定地说:“凌封哥,你别这么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们可是假面骑士啊!”
鸣海庄吉也点头表示赞同:“翔太郎说得对,凌封先生。被虚无的梦境左右可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啊。”
“不像我的风格么……”凌封喃喃自语道,心中的阴霾仿佛消散了大半。
“那大叔,凌封哥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左翔太郎突然问。
“做事滴水不漏,比你这个半吊子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左翔太郎一听,不服气地嚷嚷起来:“大叔,你可别老拿我开涮。关键时刻,我可从来没掉过链子!”
“真的吗?找回菲利普的时候,你……”
“好了好了!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凌封看着两人拌嘴,忍不住会心一笑。这熟悉的场景,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
在这个充满危机的世界里,这样简单的日常互动,竟成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温暖的慰藉。
“鸣海先生,翔太郎,谢谢你们。”凌封展露一抹真诚的笑意开口道。
“能想通自然是皆大欢喜,无需道谢,既然我们现在统一战线就是朋友,不论未来如何,至少眼下你就是你。”鸣海庄吉淡淡一笑转身去泡咖啡。
这句话如一道阳光照射进凌封的内心,将原本的阴霾一冲而散,至少现在你就是你,没错,未来的自己怎么样,尚未可知,但至少现在,自己就是自己,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