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本宫的留仙裙拿来。”
“是。”金芝见皇后娘娘没有追问,心下松了口气,匆匆的迈着碎步给陈阿娇取留仙裙。
换了身轻薄的留仙裙,又梳了个娇俏的发式,陈阿娇朝着离未央宫不远的御花园走去。
刘彻此时还在批阅奏折,得知窦太主进宫求见窦太后,随即又转来未央宫求见他。刘彻放下奏折,又是一阵皱眉。先人给他留下的昌盈国库,不是为了给他姑姑满足一时私欲的。
可而今,窦太主和陈阿娇得太后喜欢,惹怒了太后并不划算。
见了次窦太主,续了旧,又折了两千万两,刘彻心里当然没那么舒坦,批了会奏折,扭头问苏文:“太主又去皇后娘娘那了?”
“回禀皇上,太主离开未央宫之后的却去往甘泉宫,但是皇后娘娘不久之前去了御花园,太主没见到皇后娘娘,故而出了宫。”苏文答道。
“御花园?”刘彻沉吟。
“是。”
刘彻瞧了眼案牍上摆着的一摞摞竹简,这些奏折里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惹人心烦之外没什么别的用途。关于匈奴跃跃欲试挑衅的折子已经传了下去,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摆驾御花园。”
“是。”
“罢了,朕一人去。”刘彻挥了挥袖袍,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便径直朝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离未央宫不远,九曲小径用鹅卵石铺成,园子里的荷花池里种了不少荷花,这个月份已经结了大大小小的莲蓬。
荷花虽没了,但刚巧有花匠在草地上种花,这种事情一国至尊的刘彻当然不会管,走上前时候,几名花匠便扑簌跪了一地。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可见到皇后?”
一个胆子比较大点花匠回了话,“回皇上,方才见娘娘往假山那边去了。”
“嗯,接着忙罢。”摆摆手,刘彻朝着假山那边走去。
这会儿,陈阿娇正斜靠在柳树上,闭着眼睛假寐,微风带着花香吹来,吹的梳的工整的发髻有些松散凌乱,但不影响其主人的美貌容颜。往下看,蓝色的留仙裙铺在草地上,紫绸鞋放在了一旁,一双素净的脚濯在了池水里,只露出白嫩的脚踝。
微风不燥,下晚的阳光也是正好。唯独梳成髻的头发有些刺挠,闷的慌还硌人的慌,陈阿娇眼睛都没睁,懒懒的抬了一只手把固定头发的步摇取了下来,随意的丢到了旁边。
散落下来的一头乌发与白净的脖颈成了鲜明的对比,容貌神姿不妖却媚……
——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挥毫落笔,拿起船上的酒壶,昂头一饮,想起汪伦非要给他介绍的那个豁牙麻子脸许姑娘,忍不住哈哈大笑,要不是那许姑娘样貌生的太过骇人又对他穷追猛打、如狼似虎,他许还能在泾县多游玩两天,哪至于还没看遍桃花潭风景,就匆匆上了船离开。
汪伦啊汪伦,你对我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觉得好笑,喝着喝着渐渐醉了,小舟摇摆之际,一头栽下了舟。
迷迷蒙蒙时,只觉四周光怪陆离,眩晕感过去后,再睁开眼睛,他已漂浮在半空中,低头看去,便是陈阿娇一手拨发,长发散落,慵懒小憩的模样。
刚被那豁牙麻子脸姑娘追着跑,如今一睁眼就看见这样貌美恬静的女子靠树娇酣,饶是阅人无数,这时也情不自禁注目留恋。
“冰肌玉骨天上仙,何故飘攘落凡尘。”
正要上前搭讪,却看见一个身着红黑衣黄赤绶四彩的男子朝这边走来。
刘彻按照花匠所指,来到假山这边,看见陈阿娇歪在树下,美得叫人心软,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亲吻抚摸。
李白只听见那男人温声唤树下女子。
“阿娇,怎么睡在这儿了?”
树下小憩的陈阿娇猛地睁开眼睛,冷若寒星的眸子却直直的看向半空中。
还没来得及听女子说话,在撞上女子那双清冷的眼睛的时候,酒意猛地散去,神智渐渐清醒。
忽然之间,四周银光闪过……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湿淋淋地躺在小舟上?
四周酒壶散乱,酒香混着墨香。他眉头一拧,爬起来在宣纸上匆匆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