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柯桂达难以接受,他反驳石奶奶道:“妈,你以前不是最疼我的吗?为什么这次......我都要没地方住了,你还不把房子让给我!”
石奶奶摆摆手毫无留恋地说:“就这么办,以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不思进取,现在我死了,你姐不是妈,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们都是大人了,要为自己考虑。法院也已经判下来了,就按法院说的办,只是老大啊......”石奶奶犹豫地看向柯桂优欲言又止,最后她把话咽下去,对姚寅笙说:“我们走吧。”
嗯?这就走了?姚寅笙还有点意外,不过姚寅笙还是撤掉无隐阵,石奶奶又在两个孩子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突然出现的亲人又突然消失,柯桂优有些恍惚,她怔怔地看向姚寅笙,希望她能给个说法。
姚寅笙一边收拾地上的铜币一边说:“这是石奶奶的遗愿,从电梯出来后她说要来看看你们,本来石奶奶还抱怨你们不孝不给她料理后事,但现在把话说开了,我想石奶奶的心结也总算解开了。作为局外人我不评价你们姐弟间的对错,我最后想说的是,石奶奶走之前很痛苦,她是活活被饿死的,你们应该知道这一点。”
柯桂优和柯桂达姐弟两人同时点头,姚寅笙见状才继续说下去:“兄弟砌墙也不能妨碍探望母亲,尤其石奶奶一手把你们俩人拉扯大,以后经常买些好吃的悼念她老人家,老人在下面才过得舒服啊。”
话毕姚寅笙也走出柯桂优的家,石奶奶跟在她身边,从始至终没有回头,她去意已决,回头只会影响她投胎轮回的速度。姚寅笙回到龙泽苑把石奶奶送走,关于龙泽苑14楼的事情已经清楚了一大半,但那堵墙为何会出现在电梯口还是一个谜。
在等待黑白无常过来的时候姚寅笙问了石奶奶,她作为这里的老住客应该知道一些内情,石奶奶当作报答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姚寅笙。原来14楼在很久以前一整层都是租客,但这些租客不一般,他们全是剃了光头的和尚,有文质彬彬的也有五大三粗的,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好像来自天南地北,这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以来石奶奶跟姚寅笙一样困惑,这些和尚为什么不去寺庙住而是要在居民楼里租房子住,渐渐的各种传闻就传开了,什么人贩子假和尚的版本都有,但没有一个版本被证实。后来又过去了半个月,大批警力出现在龙泽苑,把道路挡得严严实实的,再后来14楼便人去楼空,一堵墙出现彻底断绝了14楼与外界的联系。
这么神秘呢!但既然当时出动了警方,那说明情况并不诡异,姚寅笙也就不去追问。黑白无常把石奶奶带走了,姚寅笙朝天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总算解决了。姚寅笙给苏伦发去一条微信: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你爷爷没有感觉不适吧?
苏伦很快就回消息了:谢谢你,今天你离开后没多久我爷爷就说肚子饿了,他今晚吃了一大碗米饭和好多菜,胃口变好了,人看上去气色都好很多。
姚寅笙又回复道:这样就好,慢慢来,只要按我说的做,你爷爷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了。
苏伦给姚寅笙道谢后转了一笔辛苦费,三千块钱,姚寅笙收下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姚寅笙摸黑上楼洗漱,写日记前她打开《集魂录》,上面记录了石奶奶的信息:
石天荷,女,思苹市柏家塘县人,一九五五年生,二〇二三年卒,死因:饿死。
姚寅笙写完日记伸了一个大懒腰,她看一眼日历,快要到妈妈的生日了,长那么大姚寅笙还没好好孝顺过妈妈,所以姚寅笙打算今年妈妈生日办得隆重一些。姚寅笙挑了个日子回家,没提前告诉家里,就在这么一个姐妹欢聚的日子姚寅笙回家了。
没有姚寅笙的家并不冷清,妈妈爱种花爸爸爱喝茶还有一众好友,这群退休人员每天不是这家坐坐那家吃个饭,今天姚寅笙的家里就很热闹,父母的十几个朋友欢聚一堂,在家里准备喝油茶。姚寅笙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楼上吵得不行,进门上楼一看才发现二楼坐满了人。
“哎哟,这不是寅笙嘛,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好好工作,跟调查组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哎呀不用打招呼,最近很太平,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我处理。”
“来来来,寅笙,你还没吃饭呢吧?坐下来一起吃,今晚我们大家在你家喝油茶呢,你要不要来一碗?”
姚寅笙跟长辈们打招呼以后被拉到餐桌上问这问那,毕竟现在不年不节的,在外工作的人是不会挑这个时间段回家的。但姚寅笙的工作性质不同,她的时间相对自由些,所以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奇怪。姚寅笙干脆在饭桌上把这次回来的目的说明了,叔叔伯伯还有姨妈们听了都说姚寅笙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十分羡慕梁美菊了,但梁美菊嘴上说着不用,嘴角可一直没有放下来。
说干就干,姚寅笙回家的第二天就开始联系酒店,姚寅笙打听到有一位外地来的大老板在老家当地投资,出资建造了一家星级酒店,就在姚家附近。姚寅笙看过那家酒店的外观,欧式的建筑风格在当地挺少见的,而且是新开业的,目前应该会在各方各面都比较上心一些。
姚寅笙找到酒店负责人要订一间包房,出门前妈妈交代了,姚寅笙想大办不要紧,但不需要叫太多人,毕竟梁美菊还没到寿诞的地步,不需要大办酒桌,请一些亲近的亲朋好友就可以了。挺巧,梁美菊生日当天就有一个包房还空着,姚寅笙二话不说就订下了。
酒店负责人满心欢喜地留下姚寅笙的联系方式,确定菜单后姚寅笙才离开,现在就等梁美菊生日那天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