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双方同意后,姚寅笙带领着一人一鬼签下阴阳契。姚寅笙把阴阳契平铺在手掌上,“现在,你们把手放上来,一人一边,我念什么你们就跟着念什么。”
孔涛没有犹豫,啪的一声很干脆地把手覆盖在符纸上。卢显新仍然狐疑,不过姚寅笙已经提前把风险说明白了,他一只老鬼无非就是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应该不会有问题。心里这么想以后卢显新也把手放在符纸上。
“现在你们跟我念,天地自然,秽气消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恒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廷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常存。”
孔涛和卢显新像两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姚寅笙念一句他们跟一句,磕磕绊绊地念完后姚寅笙又说:“今吾以血为印,在此助孔涛与卢显新签订阴阳契,二位皆以诚相待,履行承诺。若心意已决,置掌心于符纸上,诚心说出承诺。”
“我先来!”孔涛表现得很积极,他看着自己的手背说:“我,孔涛,现承诺,如果卢显新能放我和我家人一条生路,我将向警察同志自首我的所有罪行。”
“还要加一句不得搞小动作。”
“这......”
孔涛求助地看向姚寅笙,姚寅笙脸上平静得像一个雕像,“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感受到诚意,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好吧!就照老大爷说的办,我将向警察同志自首我的所有罪行,且此后不会搞小动作。”
孔涛说话的时候姚寅笙特地多看他几眼,只见孔涛脸上已没有了嬉皮笑脸,看上去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但此时此刻的孔涛心里在想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
现在轮到卢显新了,孔涛顺从的态度让卢显新很快开口说出自己的承诺,“我,卢显新,现承诺,如果孔涛能好生安葬我并且自首,我将不再纠缠他,愿意尘归尘土归土。”
话毕姚寅笙点点头,她将符纸转一圈继续说:“好了,再把手放上来,这次你们要说出对对方的惩罚,老爷爷,您先来。”
卢显新将手放上去后说:“若孔涛做不到他的承诺,他将死于车祸,且死状和我一样被车辆碾压数次。”
姚寅笙看向孔涛示意他开口,孔涛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确定地说:“若......若卢显新做不到他的承诺,他就立刻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一人一鬼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姚寅笙咬破食指用指尖血在符纸中间画一条线,“老天爷已经听到二位的承诺,阴阳契一旦签订便不得悔改,双方都要认真履行承诺直到有一方违约。好了,这东西我会帮你们保管,如有一方违约的话符纸就会燃起来,我会知道你们谁搞小动作的。”
姚寅笙把符纸对折放进包里,包厢的狼藉让大家倒胃口,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姚寅笙先行告退。走出酒店冷风袭来,姚寅笙缩了缩脖子,她不喜欢戴围巾,每年天冷的时候就喜欢硬扛着,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抵抗力下降,她竟然觉得脖子冷。姚寅笙紧紧衣领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要保暖啊。”
卢显新跟在姚寅笙后面,“小姑娘,谢谢你啊,我现在也该离开了。”
“嗯,难得您有这样的觉悟,我送您最后一程,到了下面可别继续碰瓷了,地底的鬼可没那么好说话。”
卢显新有些尴尬地笑了,姚寅笙把他带到酒店旁的十字路口,把随身携带的纸钱烧光,黑白无常开着炫酷的跑车赶到。
“姑奶奶,好久没开张了啊。”黑无常见面照常开玩笑,白无常则是含蓄地站在一旁。
姚寅笙用常用的眼神瞥了黑无常一眼,“有些时日没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嘿嘿,老黑我几百年以后还会是老样子,走了啊。”
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姚寅笙也上车离开,江队长一行人今晚一口饭没吃,孔涛又已经自首,他们只好把他带回局里审讯,吃个泡面就差不多了,姚寅笙跟他们擦肩而过。回到家姚寅笙打开多日未宠幸的《集魂录》,看到上面出现的新消息:
卢显新,男,静江市人,一九五二年生,二〇二三年卒,死因:重伤不治。
姚寅笙把阴阳契拿出来放在关二爷神像前,只有这个地方最保险,要不然姚寅笙很容易把它忘记。洗漱好躺在床上时间尚早姚寅笙还没有困意,她便拿出手机给自己放松放松过,圣诞节要到了,今年也快要过去,姚寅笙却在这时才发现,心里感叹今年的时间过得真快。
睡了一个好觉姚寅笙并没有闲下来,她记得在涌宁寺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女生来酒吧找她,她现在应该给那个女生回电看看。姚寅笙从李俊那儿要来电话打过去,这个女生还有个跟歌坛天后一样的名字,张荟妹,一开始姚寅笙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李俊纠正她,这个是芦荟的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第一遍并没有人接听,姚寅笙只当她在忙,打算晚点再打过去,或者等她不忙了肯定会打回来的。一直到下午一点钟姚寅笙才接到张惠妹的回电,电话那头的张荟妹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好像刚睡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喂,你谁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是姚寅笙,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来过StAR酒吧找人帮忙?”
“......哦,我想起来了,这么说你现在有空了是吗?”
“对,请问你的事情解决了吗?要是没有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你看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今晚吧,就在酒吧那里见面。”
这可太行了,不过姚寅笙也奇怪,这个张荟妹怎么听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