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只剩下框架,车身、地面就连周围的树木都有大火烧过的痕迹,可是很奇怪,火只烧出一个范围,大巴车周围还是一片完好无损的树林,一看就知道这是人为的。可会是谁呢?从这个地方摔下去,车子里的人大概率都死了,但姜懿也透露司机和导游并没有跟随大部队来到郭庆祥的家,那会是他们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姚寅笙一会儿又否决这个推测,毕竟从近乎垂直的山体翻滚落地,你就是钢筋铁骨也不可能存活,这么小概率的事不可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不同的人身上。
姜懿飘到姚寅笙身边,用手指着下方的大巴车激动地说:“你看!你看!我没骗你吧!真的有大巴车,我们当时就是搭乘这辆大巴车从这里翻滚下去的!”
白知岁虽没听见姜懿的唠叨,但看到一辆大巴车烧得只剩框架也明白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单凭他们五个人可能无法处理好了,白知岁退回去给公安局打电话。李俊和陆翊也想一睹真容,她们来到姚寅笙身边往下看,“哇,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火的啊,寅笙,说不定咱们还有意外收获。”
但姚寅笙却高兴不起来,姜懿他们的尸体要是在大巴车里烧没了,不光是鬼们,就连他们的家属也很难接受啊。姚寅笙转头看向姜懿,果然他现在不激动了,只是蹲在地上无助地抓起几颗大小不一的土块放在手里。
那边,白知岁正语言激动地给姚局长打电话,“喂,姚局,我是小白啊。我们现在到地方了,真有一辆大巴车从山上摔下去,还着火了,现在大巴车只剩下框架了,估计里面的尸体和行李全烧了......嗯!嗯!嗯!好!我们现在还在山上,就是废弃的矿山背面那条小路,以前拿马车拉东西那条,对对对,就是这儿,山上不是有个大拐弯嘛,那个姑娘说是鬼告诉她大巴车就从拐弯的地方摔下去的,我刚才看位置确实也是。欸!欸!欸!好!我们现在就下山。”
白知岁压抑不住嘴角的收起手机,姚寅笙好奇地问:“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
“咳咳......没有啊,只是我们这里太久没有大案子,治安太好了,我手痒。虽然这么说听上去容易让人误会,也确实不对,但我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找虐,嘿嘿。好了,姚局现在清楚事发地了,我们下去吧,下面没有路可以走,我们要穿过一片树林,等我们把车子开下去,增援估计也到了。”
“你刚刚说这里是一座废弃的矿山?这么说以前这里有人活动?”
兴许是因为有大案子到手让白知岁心情大好,他虽然没有佩服姚寅笙能跟鬼对话的实力,但语气已经平和多了,“这里以前确实是一座矿山,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不算矿山,只是发现了一些矿资源,很少,只开采了一年就采光了。我记得那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上学呢,县里面一听说发现矿资源开心得不得了,立刻动员大家上山开采,谁采到就是谁的。我还记得当时我爸也参与进去了,背着割猪草的背篓和一把锄头就上山了,从早忙到晚才背回来一箩筐,晚上就堆在我家一间没人住的房间里。再后来县里帮忙联系了一个大老板过来收,本来是打算建矿场的,谁知道这座山不争气,才挖了一年就再也没有矿了,那位大老板只好把我们采集来的矿买走。不过这样也好,钱都到我们自己口袋里了。”
“那怎么说也开采了一年,你们没想过修路?”
“哎哟,那时候家里面有辆摩托车都让人羡慕死,四个轮的更少见,只有公家才有四个轮的。但你说公家的车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是不是?大家当时行动没有受阻,都沉浸在发财的喜悦和幻想中,谁会觉得这条路难走啊?”
几人纷纷上车,因为道路实在太狭窄不能倒车,所以两辆车只能挂倒挡一点一点地退回去。李俊已经在上山的时候被这条道折磨过一次了,这次倒车说什么她都不掌舵,没办法只好姚寅笙来。
姚寅笙听家里人说过,在乡村小道和山路上开车是最能锻炼车技的,就拿她自己的老爸来说,当年练车都是在山路上练的,所以老爸的车开得可稳了。再来就是堂哥,参加工作时正好分配到乡镇,每天都要开车去各个小卖部检查食品安全,走的也是杂草覆盖的田间小路,两条裸露的地表横亘在草地上,那就是车轮给碾出来的路。堂哥就是在这种小路上走多了,多窄的车位都能安稳把车停好。
现在轮到姚寅笙了,她小心翼翼地挂挡踩油门,还算成功地一点一点把车开下山。下车的时候姚寅笙也是一手的汗,坐在驾驶座跟副驾驶的感觉还真不一样,坐到驾驶室后姚寅笙就感觉三个人的性命现在都交到她手上了,她要是有什么闪失那就是三条人命,所以姚寅笙油门踩得可谨慎了。
姚局长终于露面了,和他一样背着手指点江山的还有另一位领导,制服是绿色的,姚寅笙还认得,那是消防支队的制服。见到姚寅笙,姚局就亲切地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姚寅笙不好推脱只能照做。
“来来来,老马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上面领导打过招呼的。来来来,小姚,这位是我们独水县消防支队的大队长,姓马。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意外收获,我很意外啊。”
姚寅笙跟马队长客套地握手以后姚寅笙问起贺明水这个人,这两位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去向,他们多少应该清楚一些。果不其然姚局把一支香烟夹在耳朵上后开始说:“你别说我还真听说到一点关于他的风声,好像就是他从客运站出来以后吧,我听说他好像跟一个老乡出去搞快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