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将军啊?真是凶猛!”路人中一个蓝衣男子看着沈通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一滩什么少爷,只觉得胯下一凉。
“这位兄台你不知道?”边上一个青衣男子问道。
“哦?莫非这位兄台认得,还请指教。”蓝衣男子十分好奇,立马请教。
这里可是大商的王都,能住在这的人,穿的又不是平民的扮相。说句不好听的,在繁华的区域从楼上往下随便扔块石头,说不定都能砸到个贵胄。
现在这将军可是当街给人打成了一滩,敢如此作为的人他以前真是没见过。
“这位可是当朝左将军!”青衣男子说到,接着压低了声音道:“就是哪位这两天欠下巨款,赔光了家产的中大夫费仁的老丈人!”
“嘶!”蓝衣男子十分惊讶。
只听这青衣男子继续说到:“若是光这费仁倒霉也就罢了,可这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说他妻子沈姬要被发配教坊司了!”
“兄台可能不知道吧,这沈将军最是疼爱女儿!如何能听得城内这话……”
“那这位沈将军,不是传说中的女儿奴吗?”蓝衣男子说到。
“可不是!”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到:“这沈将军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北军常胜将,白衣沈君郎’的名号兄台可曾听过?”
蓝衣男子一惊:“就是哪位独自领兵从无败绩,当年击败鬼方十万兵,连斩北狄十七将,得胜归朝后娶了当时殷邑第一美人楚娘子,连陛下也连连夸赞的‘常胜将军’?”
“可不,就是他。”青衣男子笃定道,可接下来却叹了口气:“也算是红颜薄命,但年多让人羡慕的一对,可这楚娘子命薄,生下那沈姬不到三年便离世了!”
“这沈将军也真是个痴情种,自楚娘子故去后,他便再未娶妻,甚至听说连个小妾也没纳过!独独守着自己的女儿,疼爱的紧那!”
蓝衣男子听到这也是一阵唏嘘,自付换成自己是这样的处境肯定是做不到的。
看着守着那一滩少爷的两个士兵,蓝衣男子也是感叹,这沈将军也是个正直的人物。
“让开,让开!”一阵呼喊之声传来,只见一个沈通的亲兵带着一队穿着衙役官服的人员跑了过来,这衙役领头的是一个黑脸大汉。
呼开人群朝里一看两个亲卫如铁塔一般站着,身后便是那一滩少爷。
这黑脸大汉也是人精,颇有眼力见,立刻挂上了笑脸,抱拳笑道:“两位辛苦,劳烦让一让,我瞧瞧那几个人。”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滩少爷。
亲卫自是让他过去。
黑脸大汉打眼一瞧。
啧啧!这一滩少爷是真的惨,四肢全断顶个猪头,光这样也就算了。
俯下身子,掀开染红的衣摆一看,嗯!很平整,已经成为大小姐了!丝毫不见少爷该有的东西。
不过,黑脸大汉盯着这什么少爷的猪头看了会,这塔娘的到底是谁?
黑脸大汉有些为难,转头看向跟着自己过来的衙役,喊道:“你们都过来瞧瞧,有谁认识他的?”
众衙役围了过来。
“嘶……”
“嚯!”
“啧!啧!”
他们的关注点似乎都在同一个地方,都说作的真干净。
这是他手下这些衙役也是毫无头绪,无他,实在是这什么少爷现在的长相,非人哉!
黑脸大汉有些不耐烦了,又呵斥了两句。
“头!”一声叫唤传来。
听到有衙役呼喊,黑脸大汉立刻看去。
“你认识这什么少爷?”黑脸大汉看向出声的那人。
“嗯……”那人又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个屁。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嗯什么嗯!有屁快放!”黑脸大汉又训斥了句。
“头!这滩什么少爷我不认得,这边上这个奴仆打扮的人,我倒是能辨认几分。”那衙役吓一机灵,这下说的飞快:“这奴仆是西门家的,就是城市城门那间很大的药铺。”
“他们家有个独子,自称什么西门大少爷,也不做什么正事,只是整日流窜于烟花柳巷……”
“西门家的?”黑脸大汉思索片刻想了起来:“前些日子卖假药,被人报官,我们去查探那家?”
“对!就是那家。”
黑脸大汉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贵胄家的公子就好,一个卖假药的得罪了沈将军还能留下性命就不错啦!
“你去叫医匠过来,让他们过来收拾收拾。”
“你,你,你们两个去那什么西门药铺,叫他们过来认人。”
吩咐完这些,黑脸大汉一脸轻松的看向沈通的三个亲兵,咧个大嘴笑着说到:“三位,我这边没什么事了。还请禀报将军,不是什么大事,事情因果我已查明。很明显,就是这个姓西门的辱骂将军的爱女,完全自作自受……”
……
西门大药铺。
“你看这药丸,如此圆润!如此光滑……”一个猥琐的白发老头拿着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不着边际的对着眼前的一个像竹竿一般的年轻人滔滔不绝。
似是讲累了,这白发老头端起手边的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口,接着随意吐了口痰,清了清嗓子:
“雷公子,我跟你讲我这神丹可是畅销‘芙蓉斋’,你可是老顾客了……”
竹竿样貌的雷公子很是纠结:“是,是道理我都懂,可你这一贯一颗实在是……”
“一贯怎么啦!?”白发老头拧紧了眉头大喝一声:“我这药可是出了名的劲大!”。
竹竿雷公子吓了一跳,差点弯成扁担,脸色更加纠结了。
‘看来差不多了。’
白发老者思量着应该是差不多了,亮起猥琐的笑容,这便压低了声音说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和你是朋友吧?他为啥那么厉害,就是因为这神药,知道不?”
“不过我看你是他朋友,这样两贯三颗,不能再少了!”
雷公子一听,脸色好看了许多。接着一手握拳拍了拍另一只手掌,就要下定决心去袖口中掏钱。
“西门大老爷?”只听得门外传来轻佻的叫声:
“我等给您道喜啊!”。
两个衙役走了进来,只是脸色说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
其中一人看了雷公子一眼,又看了看白发老者,发出一声嗤笑:“又在卖假药啊?”
“哪能啊,哈哈。”白发老者连连否认,转眼看到雷公子的脸色,果然已经不慎好看。连忙接着刚刚衙役的话,开始岔开话题:“不知两位……”
“给您道喜!”一位衙役拿着鼻孔看向白衣老者。
“你家公子当官啦!”另一位衙役带着调侃的语气。
‘当官?他能当什么官,不给我惹祸就不错啦!’白衣老者连连拱手:“两位差爷别逗弄我啦,我家小子又犯什么事啦?”
“呵,你家公子确实当官了!不过当的是宦官!将军大人亲封的!”
“我们头看过了,切的很干净!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宦官!’
白衣老者一屁股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