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带着钟离前往天字一号包间,一路上,她那纤细的玉手始终紧紧挽着钟离结实的胳膊,身子仿若藤蔓般紧紧相贴。
她娇躯前倾,胸前的柔软似不经意间挤压着钟离的手臂,那触感绵软而温热,仿佛要将钟离的手深深埋入其中。
她莲步轻移,步伐因这亲密的贴近而略显踉跄,却依旧执拗地不肯松开,嘴角挂着一抹甜美的笑意,美眸中波光流转,似藏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钟离微微皱眉,轻轻将手抽了出来,神色平静,缓声说道:
“紫鸢姑娘,你我之间的关系,实不必如此亲昵。
需知,凡事皆有其度,过犹不及。”
紫鸢面上顿时露出一点难过的神色,美眸中波光流转,娇嗔道:
“钟离先生不喜欢我吗?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钟离有些无奈,心中暗叹:这妮子真是善变啊。这会儿都喊先生了。
他和声解释道:
“紫鸢姑娘切莫误会,非是不喜,只是在下为人处世,向来注重分寸。
你既知晓我之性情,便应明白,此等亲近之举,于我而言,不甚适宜。”
紫鸢吐了吐舌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俏皮地说道:
“哎呀,钟离公子,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钟离哑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
忽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被两个妖艳侍女搀扶着。
只见他面色通红,眼神迷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一只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另一只手则在身旁侍女的腰间肆意游走,惹得侍女娇嗔连连却又不敢挣脱。
他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要跌倒,身子时而向左歪斜,时而向右倾倒,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瘫倒在地。
那男人脚步虚浮,仿佛踩在云端,每一步都似要跌倒。
面色通红如熟透的苹果,身上散发着浓烈刺鼻的灵酒气味,熏得周围人纷纷掩鼻。
他眯着眼睛,目光迷离,瞧见紫鸢的瞬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光,嘴里嘟囔着:
“哟,这小美人儿甚是勾人呐。”
说着,伸出一只肥厚的大手就要去摸紫鸢娇嫩的脸,那手指弯曲如鸡爪,带着几分急切与蛮横。
紫鸢面露厌恶之色,俏脸寒霜,侧身敏捷地躲开,娇喝道:
“放肆!”
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愤怒与威严。
那男人被紫鸢这么一喝,身子微微一颤,酒似乎醒了几分,可眼中的欲望却未减半分,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小美人儿,陪本少爷喝几杯如何?本少爷有的是钱,定不会亏待了你。”
钟离眉头微皱,如峰峦聚拢,透着几分不悦。
他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将紫鸢护在身后,目光清冷似寒潭之水,沉声道:
“紫鸢姑娘莫怕。
阁下此举,实非君子所为。
饮酒当适度,莫要借酒滋事,失了风度。
且看这周遭美景如画,繁花似锦,灵鸟轻啼,如此清幽之境,阁下却行此不雅之事,岂不有辱这良辰美景?
世间诸事纷繁,何必为一时之欲,扰了他人清静,也坏了自己名声。”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醉眼朦胧地看了钟离一眼,冷哼一声,不屑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坏本少爷的好事!
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在这地界,还没人敢如此与我说话!”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这是谁家的少爷,如此无礼。”
“看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真是丢尽了脸面。”
“那两位公子和姑娘可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无赖。”
人群中,有人面露同情,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幸灾乐祸,想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醉酒的男人眼神迷离地看着钟离,钟离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断晃动,出现了重影。
可即便如此,钟离那超凡脱俗、与生俱来的非凡气质,还是让他勉强认出了对方。
只见他嘴角歪斜,扯出一个极其难看且充满恶意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讥讽嘲笑起来: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三个月前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爬上了颜璃裳的床,如今又勾搭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前凑近,伸出手指着钟离,那扭曲的面容上满是嫉妒与厌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球仿佛要挣脱眼眶蹦出来,怒火似乎随时都能喷涌而出。
他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像你这种毫无真本事,只会靠卖弄姿色、攀附女人的家伙,真让人作呕!我呸!”
说完,还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以此来表达他对钟离深深的看不起。
钟离的记忆很好,他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乃是李家二公子。
他刚欲开口反驳,却被紫鸢抢了先。
只见紫鸢瞬间柳眉倒竖,美目中燃烧着怒火,娇喝一声便如一阵疾风般冲上前去。
她扬起玉手,“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地扇了那李家二公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李家二公子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对于紫鸢而言,侮辱自己或许尚可容忍,
毕竟在这纷繁复杂的修仙世界里,她见过太多的是是非非,
也遭遇过不少冷言冷语,所以些许针对自己的侮辱,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侮辱钟离呢,其实也能勉强忍一忍,
毕竟当下工作所需,钟离是得月楼天字一号的贵客,
为了能更好地完成工作,保住自己的管事之位,钟离不过是她需要巴结的对象罢了,
哪怕受些委屈,也得暂且咽下。
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胆敢侮辱颜璃裳姐姐,这一点紫鸢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她心中,颜璃裳姐姐宛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似那高悬于夜空的皎洁明月,纯净而美好,
一直以来都给予她诸多照拂与关怀,是她在这得月楼乃至整个修仙之途的温暖依靠。
所以,怎能容得这般宵小之辈肆意亵渎,哪怕拼上自己的修为乃至一切,她也要扞卫颜璃裳姐姐的尊严,绝不让其受到丝毫的诋毁与伤害。
紫鸢打完人后,俏脸紧绷,杏眼圆睁,怒责那两个侍女: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人往这个方向带?
不知道这里是天字号包间吗?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她的声音尖锐而严厉,带着浓浓的不满。
那两个侍女被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紫鸢管事,我们是被迫的,他非要往这边来,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啊。
他是李家的二公子,我们实在不敢得罪啊。”
她们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惊恐和委屈。
紫鸢冷哼一声,脸色依旧阴沉,训斥道:
“你们两个不懂事,坏了规矩。
不管怎样,这都是你们的失职。
自己去领罚,好好反省!”
她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但实际上,这也是对这两人的一种保护。
现在对两人做了一点处罚,后续便没他们什么事儿,万一真的因此起了什么更大的冲突,以李家二公子的蛮横,她俩可就要倒大霉了。
那李家二公子捂着脸,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这贱人,竟敢打本公子!我定要让你好看!”
他的声音嘶哑而狰狞,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众人都在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有人面露担忧,有人则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紫鸢听闻李二这一番恶言,俏脸气得通红,怒目而视道:“李二,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钟离公子乃是我们得月楼天字一号的贵客,容不得你这般诋毁!”
周围灵芒闪烁,五彩光芒交织,如梦如幻。空气中弥漫着灵草的清幽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李二怒极反笑,骂道:“你这贱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他手上运起灵力,幽蓝色的光芒在掌心闪烁,扬起手掌,就欲朝紫鸢扇去。
紫鸢心中一紧,她深知自己不过练气中期的修为,而那李二的修为却远在她之上,二者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
她能在这得月楼当上管事,全然是靠着颜璃裳的力保。
平日里,在这楼中,其他管事们本就对她缺乏应有的尊重,时常对她诸多挑剔。
如今再加上修为上的差距如此明显,她所处的形势着实不太乐观。
可即便如此,紫鸢却毫无惧意。
她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暗暗心想:
今日若不扇这一巴掌,往后怕是再也没这机会了。
那李二,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在这一方地界肆意横行,就如同那脱缰的野马,为非作歹,不知让多少无辜之人受了委屈,遭了磨难。
如今,他竟敢在这得月楼中这般肆意妄为,全然不顾此地的规矩,而且还口出恶言,如此诋毁颜璃裳姐姐。
颜璃裳姐姐向来待人亲和,心地善良,对自己更是诸多照拂,那李二这般行径,当真可恶至极!
简直就是那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却还不知收敛,实在是让人愤恨不已。
就在李二即将动手之际,突然站出来一队护卫。
这队护卫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个个神色冷峻。他们迅速拦在李二面前,为首之人冷声道:“不得在此闹事!”
李二奋力挣扎,口中还在叫骂:“放开我!你们这群狗奴才,敢拦本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声音在这宁静的修仙之地显得格外刺耳,惊得几只灵鸟扑棱着翅膀飞走。
然而护卫们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不由分说地将李二架了起来。李二的衣衫在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他愤怒的吼声在这宁静的修仙之地回荡。
但护卫们丝毫不为所动,强硬地将他带走,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紫鸢见此情形,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钟离,略带歉意地说道:“钟离公子,让您受惊了。”
钟离微微摇头,缓声道:“紫鸢姑娘,今日之事,多谢了。此等宵小之辈,不足为惧。”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周围的人群见闹剧收场,也纷纷散去,只是心中都在猜测着这后续的发展。
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灵鸟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
紫鸢美眸看向钟离,说道:“钟离公子,咱们继续前往天字一号包间吧。”
钟离微微颔首,两人并肩前行。脚下的青石路散发着微微的灵气触感,路旁的灵花绽放,绚烂多姿。
钟离目光平静,心中暗自思忖:这得月楼,倒也有趣,不知往后还会有何际遇。
紫鸢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钟离公子,前面不远便是了。”
两人继续走着,路过一处灵泉,泉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灵泉中升腾起缕缕雾气,带着丝丝甜意。
紫鸢边走边说道:“这得月楼中鱼龙混杂,像李二这样的纨绔也不少。您往后可得小心些。”
钟离微微点头,应道:“多谢姑娘提醒。”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天字一号包间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