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若涓涓细流,悄然无声地淌过,又悠悠然划过了许久。
不知不觉间,那炽热的太阳已然高悬于天空正中央,恰如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将炙热的光辉倾洒而下,昭示着已至晌午时分。
屋内,原本静谧得如同沉睡的古老森林,此刻却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悄然打破。
原来是老妇人与小女孩的肚子,恰似两只被饥饿唤醒的小兽,此起彼伏地发出“咕咕”叫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似在向这世界宣泄着它们的饥饿难耐,又仿若在奏响一曲独特的“饥饿之歌”。
苏婉清原本正沉浸于自己那如深邃幽潭般的思绪之中,周围的一切仿若都与她隔着一层薄纱,朦胧而遥远。
这突兀的“咕咕”声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猛地将那层薄纱撕裂,将她硬生生地拉回现实。
她那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微微一怔之后,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眼前的这二人还只是凡人,尚未达到辟谷之境,仍需依靠进食来维持身体的运转。
老妇人平日里的生活简单而规律,家中贫寒的家境仿若一道无形的枷锁,使得她不得不精打细算,如一位在贫瘠土地上辛勤耕耘的农夫,珍惜着每一份收获。
寻常日子里,一天往往仅进食一顿。
今晨,她本是见仙师如同神只降临凡间,心怀敬重与热忱,那心中的激动仿若燃烧的火焰,促使她想着起身准备餐食。
她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想着自己也好借此机会填饱肚子,却未曾料到被钟离阻拦,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因而早餐也未能如愿下肚。
此刻腹中饥饿,自是再正常不过。那饥饿感如潮水般在她体内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与意志。
老妇人脸上泛起一丝羞赧,仿若一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花。
她咬了咬牙,那因年迈而松动的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试图强撑着起身,那干枯瘦弱的手臂再次微微颤抖起来,像是风中脆弱的枯枝在努力支撑着即将飘落的残叶。
每一块肌肉都在艰难地收缩,每一根青筋都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在那如干枯树皮般的皮肤下凸显出来。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炭火,虽微弱却坚定。
然而,她的这一举动未能逃过苏婉清的眼睛,苏婉清那如灵猫般敏锐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老妇人的意图。
她赶忙快步上前,那轻盈的步伐如同在水面上翩翩起舞的仙子,几步之间便来到老妇人床前。
她轻轻按住老妇人的肩膀,那手指纤细而修长,仿若羊脂玉雕琢而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那目光如同春日暖阳洒下的光辉,温暖而明亮,声音轻柔:“老人家,您且安心休息,莫要再操劳。”
她的语调平缓,语速适中,如同一曲舒缓的乐章,让人不自觉地安心。
老妇人面露难色,在她心中,让仙师为自己下厨做饭,实乃大不敬之事,仿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连连摇头,那稀疏的白发如冬日的残雪般在肩头晃动,声音虽因虚弱而略显沙哑,却透着一股倔强:“仙师,这使不得,使不得呀,哪有劳烦您做饭的道理。”
她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眉头紧皱,眉心处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那是岁月与担忧共同镌刻的痕迹。
苏婉清微微浅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和煦,又如夜空中绽放的繁星般璀璨迷人。
她轻轻蹲下身子,如一片轻盈的羽毛飘落,与老妇人平视。
她的裙摆如一朵盛开的墨莲,在地上铺散开来。
她的目光诚挚,仿若能穿透人心的清泉:“您此刻身体虚弱,当务之急是好好调养,多陪陪孩子才是。”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让人无法抗拒。
老妇人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暖,仿若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心田。
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小女孩抱得更紧了些,那手臂如同守护珍宝的藤蔓,紧紧缠绕。
小女孩似是感受到了奶奶的怀抱愈发紧实,抬起头来,用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望着老妇人,那眼睛如同一汪清泉,倒映着老妇人的面容。
她嘴角勾起一抹天真的笑意,仿若一朵在春风中绽放的小花,纯真而烂漫。
老妇人看着小女孩,眼中的慈爱愈发浓郁,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的疲惫与饥饿都已不再重要,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可爱的孩子。
苏婉清款步迈向那简陋的厨房所在之处。
所谓厨房,不过是院子里勉强搭建起来的简易棚子,仿若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吹散。
那灶台粗陋得很,几块石头随意垒砌,恰似顽童胡乱堆砌的积木,毫无精致可言。
锅碗瓢盆亦是破败残缺,一口铁锅豁着口子,像是咧着嘴在无声苦笑,几只粗瓷碗带着缺口,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磕磕碰碰。
苏婉清对此毫不在意,她身为剑修,内心专注于剑道的修行,对身外之物的简陋素不挂怀。
她轻轻将衣袖挽起,那手臂虽被粗布衣衫遮掩,却也在动作间隐隐透着几分灵动与坚韧,仿若藏在鞘中的宝剑,虽未出鞘,却难掩锋芒。
正欲生火做饭,却发现家中粮食如同沙漠中的水源般稀缺,几近于无。
她柳眉微蹙,短暂思索后,目光落在发间的银簪子上。
这簪子是钟离准备衣物时一并配给她的,在凡人眼中珍贵非常的金银首饰,于修仙者而言不过是平常之物,她起初也只因簪子样式尚佳才佩戴,未曾留意其价值。
苏婉清取下簪子,稳步踏出家门。
她已将自身气质尽量隐匿,装扮成普通农家妇人模样。
那面容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有几分质朴的清秀,恰似田野间盛开的小雏菊,平凡而淡雅。
肌肤因常年的劳作而略显粗糙,透着淡淡的小麦色,仿佛被阳光亲吻过。
双眸不再是那般明亮耀眼如星子,而是带着农家妇人特有的温和与内敛,眼神中偶尔闪过的灵动,像是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
身姿不再婀娜多姿,步伐也略显沉稳有力,少了弱柳扶风的娇柔,多了几分生活磨砺出的坚毅,像是一棵扎根土地的白杨,朴实而可靠。
男人们瞧见她,仍不禁眼前一亮,目光纷纷被吸引,仿佛被磁石牵引。
在这平凡无奇的村落里,她那股子别样的气韵即便被刻意收敛,却仍如一阵清新的微风,在众人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眼神中满是惊艳与好奇。
他们的娘子们察觉到自家男人的失态,顿时柳眉倒竖,眼睛瞪得滚圆。
那眼神中满是嗔怒与警告,狠狠剜了男人几眼,仿佛在说:“整天就知道看别的女人,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忘了家里的活计?”
苏婉清仿若未觉周遭的圈目光波澜,径直走向一户看起来较为殷实的农户人家。
院子里,一位年逾半百的农妇正在晾晒衣物。
苏婉清走近,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婶子,打扰您了。”
农妇抬起头,看到苏婉清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道:“姑娘,你是哪家的?我咋在村里没见过你?”
苏婉清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疾不徐地解释:“婶子,我是来投奔这儿远房亲戚的,到了才发现家中缺粮,想拿这簪子换些米粮,您看行不?”说着,将手中的银簪子递向农妇。
农妇接过簪子,仔细翻看,面露犹豫之色:“姑娘,这簪子看着是银的,可咱庄稼人也不常摆弄这物件,不知道能换多少粮食哩。”
苏婉清微微摇头,语气轻柔:“婶子,您但凭心意就好,我也是应急。”
农妇思索片刻,转身走进屋内,不多时,拎出一小袋米粮。
苏婉清接过米粮,再次欠身致谢:“多谢婶子,您真是好人。”
她怀揣米粮回到家中,心中稍安。
来到灶台前,她努力回忆着曾见过的做饭模样,试图为老妇人和小女孩烹制一顿热饭。
可她对厨艺实在生疏,生火时手忙脚乱,那火苗像是故意捉弄她的小兽,东窜西跳,怎么也不听使唤。
她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在她试图以灵力驯服这顽劣的火势时,因掌控不当,灵力瞬间如脱缰的野马般失控。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厨房仿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烟尘滚滚,锅碗瓢盆好似受惊的飞鸟般四处乱飞。
苏婉清呆立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与无奈,嘴角微微抽搐,脸上写满了懊悔,心中暗叹自己的莽撞。
这番惊天动地的动静,仿若平静湖面上投入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周围邻居们纷纷侧目。
不一会儿,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如潮水般围涌过来,皆想一探究竟,究竟是发生了何事。那一双双眼睛,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密密麻麻地聚焦在厨房这边,满是好奇与疑惑。
苏婉清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心中恰似乱麻般纠结,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那白皙的脸颊此刻微微泛红,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染上了一抹羞涩的晕彩。
她的眼神中满是害羞与窘迫,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不住地轻轻颤动,暗自思忖着:一不小心把人家厨房炸了,这可如何是好?该怎么向人家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村民们围聚在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里满是好奇与疑惑,努力地朝里面张望,试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人群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那声音如同嗡嗡作响的蜜蜂群,嘈杂而又充满探究。
苏婉清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愈发地感到局促不安,仿若一只被困在聚光灯下的小鹿,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极为熟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宛如悠扬的钟声在耳畔响起:“婉清表妹,这是怎么了?莫要慌张,表哥在这儿呢。”那声音中饱含着关切与安抚,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间。
苏婉清急忙回头,果真是钟离。
她张了张嘴,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开,却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
她的眼神中满是尴尬与无措,那模样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为自己的过失辩解。
她的双眉微微蹙起,眉心处形成一道浅浅的褶皱,恰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
钟离瞧见她那沾满烟尘、如同小花猫般可爱又狼狈的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一抹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那笑容如阳光穿透云层,灿烂而又温暖。
苏婉清见他发笑,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仿若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心中嗔怒,正欲发作,钟离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仿若竹节般轻轻触碰着苏婉清。
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宠溺:“表妹,你且先回去洗洗脸,这里就交给表哥吧。”他的声音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语速适中,语调舒缓。
苏婉清咬了咬下唇,那如玫瑰花瓣般娇嫩的下唇微微泛白,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晓此刻自己这般模样实在不宜在此处久留,于是狠狠瞪了钟离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她离去时,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如同一缕清风拂过。
钟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一头如墨的长发随之轻轻晃动。
随即转身面向外面那些仍在好奇观望的村民们。
他微微拱手,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上带着诚挚的歉意,声音清朗而温和:“诸位乡亲,实在是对不住,惊扰到大家了。这不过是一场小小意外,我自会将此处收拾妥当,还望大家莫要担忧。”
言罢,他便撸起袖子,开始动手收拾这一片混乱的局面。
他动作沉稳而熟练,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淡定,仿佛这棘手的乱局在他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的眼神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演绎一场优雅的舞蹈,将混乱渐渐梳理成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