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完成使命后,周身那原本璀璨夺目、仿若烈日高悬的神圣光辉,恰似燃尽了灯油的烛火,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变得微弱而恍惚。
他的身形也如同被山间轻柔微风轻轻吹散的薄烟,在这昏暗压抑、弥漫着诡异气息的空间里缓缓虚化。
随着他的消散,仿佛将这一方天地间所有的希望与力量都一并抽离,只余下一片死寂沉沉,仿佛世间的生机都随着他的离去而消逝。
最终,他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那光芒里带着完成任务后的欣慰与满足,却也裹挟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沧桑,融入了钟离的身躯。
可钟离却丝毫没有放松,原本平静的眉头瞬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之色,仿佛周围的空气里都潜藏着致命的危机,每一丝异动都可能是危险降临的信号。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股被血雾引发的欲望之火,还在他体内熊熊燃烧,好似一头被困许久、终于挣脱牢笼的猛兽,张牙舞爪地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钟离的身躯不过是普通的肉体凡胎,怎能与强大的魔神之躯摩拉克斯相提并论。
这欲望之火并非源自他自身,而是外界那诡异血雾力量趁虚而入,打破了他原本微妙的阴阳平衡。
更何况,为了救助沐瑶和雪璃,他又分出了大量阳之力,如今的他,恰似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单薄得好似一片飘零的落叶,无助地在汹涌波涛间起起伏伏,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强大的欲望之力。
想要凭借自身慢慢炼化这股力量,不知要耗费多久,而在这段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欲望之火带来的燥热与冲动,如影随形,好似附骨之疽,怎么也甩脱不掉,让钟离难以忍受。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额头不断渗出,浸湿了鬓角,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咬紧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那两排牙齿仿佛要将钢条咬断,凭借着顽强到近乎执拗的意志力,苦苦忍耐着。
昏暗的光线中,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每一滴都像是他与欲望抗争的无声见证,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那是一场灵魂深处的战斗,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艰难。
就在这时,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熟睡中的沐瑶,或许是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那梦境仿佛有着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
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像是命运精心布下的棋局,刚好碰到了钟离。
钟离本就戴着黑色眼罩,主动封闭了视觉和神识,这使得他的其他感官被放大了数倍,对周围的一切感知变得异常敏锐,哪怕是一丝微风拂过,都能让他心中泛起波澜。
在这一瞬间,那轻微的触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导火索,一股电流般的冲动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差点破功,理智的防线在那一刻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倒,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一个是欲望的诱惑,一个是理智的坚守。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那颤抖的双手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口气仿佛裹挟着他一路走来的所有艰难与沧桑,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动,瞬间施展身法,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带起一阵疾风,躲入了洞天境地。
他的身影在洞天中几个快速闪身,快得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带起一阵微风,便来到了冰壁之前,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仿佛他从未在原地停留过。
就在他急速前进的过程中,那一直遮挡着他双眼的黑色眼罩,不慎被树枝勾住,悄然掉落。
他却无暇顾及,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那冰壁,仿佛那是他在这欲望深渊中唯一的救赎,希望能借助冰壁的寒意,压制住体内即将失控的欲望之火。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与渴望,向着冰壁奔去。
当他的目光触及冰壁时,却看到了冰壁中一位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玉足小巧玲珑,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透着灵动之美,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在冰层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如冬日里的初雪,纯净而圣洁;
脚踝纤细,仿佛轻轻一握就能折断,透着让人怜惜的柔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折;
美腿修长笔直,线条优美流畅,在冰层的映照下,更显几分朦胧之美,仿若梦幻中的仙子之躯,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她的面容绝美,眉如远黛,轻轻蹙起,似含着无尽的哀愁,仿佛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唇若樱桃,不点而朱,恰似清晨绽放的花瓣,娇艳欲滴,双眸紧闭,仿若沉睡在这冰之世界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这突如其来的美色,就像在干柴上浇了一桶热油,让钟离体内的欲火愈发旺盛,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理智的堤坝随时可能崩塌,被欲望的洪流淹没。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理智与欲望在疯狂拉扯,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钟离连忙闭上眼睛,慌乱地转过身,背靠冰壁缓缓坐下,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股欲望的力量隔绝在外。
他试图借助冰壁的寒冰之气,平息内心的燥热。
那彻骨的寒意透过衣衫,渗透进他的肌肤,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似乎难以驱散他心中如燎原之火般的欲火。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欲望做着最后的抗争。
“这么压抑自己的欲望真的好吗?”冰龙的声音在钟离的脑海中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不解与疑惑,那声音仿佛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震得钟离的识海微微波动。
它悬浮在钟离的识海之中,看着钟离如此痛苦地挣扎,实在不明白,在这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欲望本就是人之常情的修仙界,为何钟离要如此为难自己,仿佛在坚守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线,那底线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钟离的心中,不可撼动。
冰龙的龙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困惑的光芒,它盘旋在识海深处,等待着钟离的回应。
冰龙心意一动,引导石之心释放出更多的龙血,流入这片空间。
刹那间,寒冰之气愈发浓郁,整个洞天仿佛都被一层厚厚的寒霜所笼罩,温度急剧下降,呼出的气瞬间化作白色的雾气,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极地。
周围的一切都被冰雪覆盖,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时间都在这寒冷中凝固。
钟离深吸一口气,胸腔随着这一动作剧烈起伏,那口气仿佛裹挟着他一路走来的所有艰难与沧桑,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古老的洪钟,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沉淀后的厚重,以及对过去种种经历的无尽感慨:“人要学会克制。”
这简短的话语,在这寂静得能听见心跳声的洞天中悠悠回荡,仿佛在向世间万物诉说着一个历经无数磨难才领悟到的真谛,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执着,仿佛在向自己,也向冰龙证明着自己的信念。
“但有时候,也可以适当释放天性。”冰龙不以为然,它的龙瞳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在它看来,天性的释放本就是顺应自然,遵循天地间的法则,无需如此压抑,活得这般辛苦,就像鸟儿在天空自由翱翔,鱼儿在水中自在游弋,一切都应顺应本能。
冰龙的身体在识海中轻轻摆动,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无奈,似乎无法理解钟离的坚持。
“被这诡异血雾操控而释放的,绝非天性,不过是被欲望驱使的本能罢了。真正的天性,是源自内心深处的纯净与本真,是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仍能坚守自我的那份纯粹。”
钟离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那被迷雾笼罩的未知之地,眼中满是历经无数磨难与考验后沉淀下来的沉稳,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达世界的本质,“回想那些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日子,每一次面临绝境,每一回遭受诱惑,我都始终坚守本心,未曾被欲望的洪流所左右。这份坚守,这份在困境中不屈不挠的意志,才是我真正的天性。”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在回忆那些艰难岁月的过程中,找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
“你说话真是深奥,不愧是神族吗?”冰龙无奈地感叹道,它虽无法完全理解钟离的想法,但也不得不承认,钟离的思想,有着它从未触及的深度,仿佛是一本古老而神秘的典籍,每一页都写满了未知的智慧,等待着有缘人去翻阅、去领悟。
冰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它在识海中静静地悬浮着,仿佛在思考着钟离的话语。
钟离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冰壁前,借助那愈发浓郁的寒冰之气,努力压制着体内的欲望之火,他的身影在这冰天雪地的洞天中,显得那么孤独而坚毅,仿佛一座永不倒下的丰碑。
他的身体被寒霜渐渐覆盖,却依然保持着沉稳的姿态,仿佛在与这股欲望之力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持久战。
钟离背靠冰壁,冷汗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自额头不断渗出,很快便打湿了鬓角。
他牙关紧咬,脸上红潮翻涌,体内欲火恰似汹涌的潮水,每一次呼吸,都仿若有熊熊火焰在肺腑间疯狂肆虐。
幽冷的冰壁周围,回荡着隐隐约约的诡异风声,好似无数怨灵在低语,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游移,心中满是疑惑:这传承之地的冰壁周围,为何会有欲魔雾兽的血雾?
这血雾弥漫在此,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隐情?
这一切就像一团厚重的迷雾,将他紧紧包裹,令他困惑不已。
置身于这传承之地,面对莫名涌起、不断冲击心神的欲火,以及那弥漫不散、处处透着诡异的血雾,竟罕见地陷入了短暂的茫然,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钟离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目光在这神秘传承之地的每一处角落游移,试图从斑驳的墙壁和晦涩的符文间寻得一丝线索,然而一切皆是徒劳。
他深知,仅凭自己一人这般苦思冥想,面对眼前这般神秘莫测、迷雾重重的状况,就如同在黑暗中盲目摸索,很难有实质性的突破。
短暂犹豫后,钟离缓缓闭上双眼,神色平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躁动的心绪逐渐平复。
他转过身,对着空旷且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四周,声音沉稳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地唤出冰龙:“关于欲魔雾兽,你向来见识广博,必然知晓许多。这血雾弥漫在此,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极有可能是解开此地谜团的关键所在。还望你不吝赐教,将所知倾囊相授,也好助我一臂之力,拨开这重重迷雾。”
冰龙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在空旷的空间中悠悠回荡,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它无关:“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难不成你在这传承之地发现了和欲魔雾兽有关的线索?”
钟离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认真地说:“只是觉得此事透着古怪。这欲魔雾兽的血雾,竟能勾起如此强烈的欲火,自我修行以来,还从未碰上过这般棘手的状况。你身为龙族,向来见识广博,难道对此竟毫无头绪?”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李阳和阿狸的面容,暗暗担心他们会不会也遭遇危险。
冰龙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对钟离的疑惑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世间诡异之事多了去了。”
那笑声在这阴森的环境里,更显得冰冷刺骨。
在冰龙漫长的岁月记忆里,它见过无数超乎常理的奇事,什么秘境开启时莫名出现的神秘禁制,还有那无缘无故就会改变流向的灵河,这些诡异的现象数不胜数,在它看来,欲魔雾兽的血雾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又一件稍微奇特些的事罢了,远没到值得钟离这般深究的地步。
钟离并没有被冰龙的态度影响,他目光锐利,认真地分析道:“透过斑驳壁画上的隐晦线索,不难推断出此地传承与千万年前的仙界千丝万缕,甚至与那声名赫赫的八大至尊有着紧密关联。
然而,诡异的是,在这理应纯粹的传承之地,竟弥漫着欲魔雾兽的血雾,悄然对前来承接传承之人暗下毒手。
从常理推断,这显然不合逻辑。
这般反常的状况,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其中暗藏玄机吗?”
随着他的话语,冰壁上的壁画好似在隐隐闪烁,似是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冰龙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钟离的话,随后问道:“你是说这里的传承和那八位至尊没关系?”
钟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不,从种种迹象和壁画上的线索推断,本来这传承无疑是属于八位至尊的,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他们曾经的无上荣耀与辉煌传承。
但欲魔雾兽的出现明显是后来的变故,这血雾弥漫的诡异场景,无不暗示着这传承极有可能被动过手脚。
若任由这诡异的血雾继续肆意干扰传承之地的秩序,传承者们面临的将是难以想象的困境。
他们别说顺利获取传承,汲取那蕴含着千万年前仙界智慧与力量的传承精髓,恐怕在这血雾的侵蚀下,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想到雪瑶和雪璃可能会陷入危险,他的心中一阵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