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还不够?”
“老弟,要没有我,你们三个人可没准就让那疯子给打死了,我这可算救了你们仨的命,再说了我开了这么远的长途,按坐火车价你们三个人也不止一百块钱吧。”他掰着手指头,跟我细算。
我狐疑道:“你开多远啊就长途?”
“老弟,我可开了二百多公里,这是老孤山。”这哥们笑着说。
“老孤山?”
我看了看周围才反应过来,这四周望去环绕着全是大山。
“这…这老孤山是哪啊?”我问道。
“老孤山就是老孤山呗,你抓紧给我钱,给完我钱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你把我们拉到这老孤山,这地方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全是山连个人影都没有,你总得告诉我们去哪坐车吧?”
他不耐烦起来说:“我让你们上的我车啊,我管你们上哪去坐车,赶紧给我钱一人怎么也得一百。”说完就伸手来扯我的衣服,就要翻我兜。
我推了他一把不悦道:“别跟我动手动脚,要钱我可以给你,但你的告诉我们哪能坐到车,这荒山野岭,你可别胡来,我们了三个人,你就一个。”
这哥们看了看我们三个,吞了口唾沫,换了副嘴脸,笑着说:“我们这地,你也看到了四周全是山,就这么一条山路,山路不好走啊,除了我们这些从小到大生长在这的人,外人都很少来,距离我们这最近有个柳河县,大概有七十多公里山路,你们要坐车就得去柳河县那了。”
“七十多公里!“我听了心凉了半截,这哪有车,这要是开十一号到柳河县,腿不得遛直了。
我走到大个和刘瘸子身边,我们一合计,打算拿点钱让这人开车给我们送到柳河县,大个刘瘸子他俩都点头同意。
我从刘瘸子那拿了几百块钱,那哥们看到我手上拿着钱,脸色一喜,搓着手等着我把钱给他。
“大哥,这样吧我这有五百块钱,这两百算是给你把我们拉到这的路费,剩下这三百就得麻烦你开车给我们送柳河县去,我们好去那坐车。”
他犹豫了一下说:“不行啊,往我村子里还得再开二十公里山路,我有事的先回村子里。”
这哥们叫陈釜军,他跟我说,在他们老孤山这,家家都会酿酒,大山里耕地少,村民唯一经济来源就是靠着酿酒往外卖和在卖些山货,他开的这小货车是全村里人凑钱给买的属于公家财产,主要就是为了能往外卖酒和山货做运输用的。
说什么就是不送我们去柳河县,今天必须回村。
我就说再给他加两百块钱,陈釜军他说要是我们能等,就在村子里等他三天,三天后他还要出去卖酒,可以顺路把我们捎带到柳河县。
我就跟他说明天不行吗,他说不行,说什么明天他要去村子里挨家挨户清点要卖的酒和山货做个统计。
没办法我们只好同意在村子里等他三天,说完陈釜军还把我手上五百块钱抢过去了,说什么先把路费给收了算定金,剩下两百等把我们送柳河县再给他。
我们又坐上了陈釜军的车,开车一路顺着山路向北开去,山路险峻,山路十八弯,车子开的很慢。
下午快要进村的时候,车停了下来陈釜军下车跟我们说。
“等会进村,要是有人问你们,你们就说是我的朋友就行,到时候我好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小货车是全村人凑钱集资买的,陈釜军只负责开车运输,卖出去的酒和山货他都能从中间抽成。
车进了村,这村子看着就穷困,都是很老的小土房,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门窗,有村民岁数很大的老汉赶着山羊群。
车直接开进一个小院里,院子里堆满了酒坛子和一些山货,从土房走出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的,就叫这人老杨吧。
老杨嘴里叼着根烟开口就问道:“老陈,咋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往回可都比这要早回来一天。”
陈釜军笑着回应道:“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老杨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眼神中透着疑惑,轻吐一口烟说:“老陈,这三个人是谁啊?”
陈釜军说道:“这三位是我在城里认识的几个好朋友,来咱们这旅游,过几天我出去卖酒就一起走了,老杨你家不是还有个空房子嘛,正好给我朋友住。”
老杨笑着说:“咱们这有啥好旅游的,我家那老房子太破了根本住不了人,老陈你朋友来咱们这旅游,你咋不领你家去住。”
“我家里人多哪有地住啊,放心我这几个朋友住那都行不挑,就住你家老房子,不白住,给你钱。”
老杨一听给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忙不迭地说:“行嘞,那可就得委屈你这几个城里来的朋友了。”
住老杨家房子一天给五十块钱,我直接给了老杨三天的房费,老杨就乐的合不拢嘴,还热情给我们拿了被褥。
这老房子在村子最西边周围都没啥人家,小土房门窗都破了,进门就是土灶台,灶台有一个破了洞的大铁锅,还堆了不少干木柴,东西两个屋,两个屋都有小土炕。
老杨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对我们说:“你们三个城里来的,没事可别在村里瞎溜达,在让熊瞎子给霍霍了,你们都不是村里人,出了事可没人负责。”
我点头说:“知道了,放心吧,您忙您的去吧,我们先收拾屋子了。”
这老杨最后这一句话,明眼说的是担心我们几个出事,实则话里有话,是告诉我们几个外来的,没事别乱溜达,这就你们几个外人,要是惹出事来,当地人可不能轻饶了你们几个。
老杨走了,陈釜军又领我们去了他家,说先认认路到了饭点好去他家吃饭,但又说饭也不是白吃的,一顿饭一人十块钱。
陈釜军在家里开了个小卖部,到了他家就让我们三个帮他卸货,这孙子太会算计了。
陈釜军有个妹妹,二十多岁,当时正在院里晾晒山货,看我们搬着东西进来吓了一跳,那妹子瞪大眼睛看着我们。
又见到陈釜军进来,她赶紧跑过去问我们是谁。
陈釜军忙解释说我们是他朋友,我们把货搬进屋。
陈釜军他老爹正盘坐在土炕上抽烟,见陈釜军回来了。
“儿啊,这都是啥人啊?”他爹吐了口烟圈眯着眼问道。
陈釜军挠挠头说:“爹,这是我在城里认识的几个朋友,来咱们这旅游玩几天,还租了村西头老杨家房子住几天。”
他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那妹子却一直好奇地打量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