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脱下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几件东西,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形状尖锐探针头,紧接着,一个圆润光滑如圆球般的探针头也被拿了出来,然后是一根细长的钢管,中间竟然开有一道口子,最后是一个外形酷似喇叭头的探针头。
不一会儿功夫,罗勇又从背包里掏出许多根短小精悍的钢扎杆,扎杆大拇指粗细,还有两个能套进短钢扎杆的把手,还有一个t形的把手。
看到这些东西,我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凑近前去仔细端详。
罗勇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笑着对我说:“兵子啊,可别小瞧这些玩意儿,它们可都有大用处,这叫做探针,干咱们这行吃饭用的家伙事。”
罗勇又兴致勃勃继续向我介绍起这几个探针头各自的用途,那个尖头的探针头主要是用来入土钻探的,而那圆头专门用于遇到硬物破石所用,那个钢管中间开口是取土用的,那个喇叭型探针头也是取土所用。
喇叭头和管状取土器虽然都是取土所用,但是,喇叭头探针的设计使得探针在插入土层时能够更均匀地获取土样,减少因土层不均匀导致的取样误差,从而提高判断地下情况的准确性?。
喇叭头也不光取土可以用,还可以用作减少尖头探针在插入土层时遇到的阻力,先用喇叭头探针打进土层,使得尖头探针更容易进入土层,减少探针在插入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卡顿和断裂问题?。
罗勇把尖头探针头和扎杆连接一起,连接到两米多长。
探针扎杆连接好,赵藤走了过来他熟练将那两个把手串联到了探针扎杆上,而另一边,身材壮实的罗勇则稳稳扶住了位于上方的探针扎杆。
赵藤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并大声喊道:“兵子啊,你过来,赵叔来给你讲讲这玩意儿到底该咋用。”
听到赵藤的呼喊,我赶忙小跑过去,然后迅速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动作。
赵藤对我说道:“你可得听仔细喽,这两个把手可千万不能同时往下使蛮劲,得像这样,先左手一下,然后右手一下,交替着来。”
只见赵藤给我演示,他先是轻轻按下左手边的把手,紧接着又快速按下右手边的把手,如此循环往复,那探针扎杆竟如同一条灵活的泥鳅一般,飞快钻入了土层之中。
与此同时,罗勇双手牢牢抓住上头的探针扎杆,也使出浑身力气朝着土层里面按压下去。
罗勇一边压着,他还不忘对我说:“兵子啊,你记住,在往土层底下扎杆的时候,一定要紧紧握住这扎杆去感受,如果土层下面的土质没啥变化,那扎杆下去的力道和深入的速度就得保持平稳均匀,但如果这扎杆打到了泥土,砖头,沙子,石头或者铁块之类的东西上面,遭遇到了阻力,那感觉可就完全都不一样,这其中的差别感觉,非得靠长时间的实践摸索才能体会得到,不过通常情况下,如果这扎杆下去又深又快,下面很可能有墓,或者其它什么空洞,来,兵子,你也上手摸一摸,亲自感受感受。”
我伸手去握住扎杆,可我也没感觉出来什么,赵藤对我说:“兵子啊,你先试试手感,咱们这下探针在探这里是不是金局来水位,人为布置的暗局,如果底下有暗流那就可以确定是三局汇珠,到时候那就说明这古城下面就是墓。”
赵藤和罗勇卖力的往土层内下探针,先接的两米多长扎杆没够,这俩人又接了两米多长扎杆还是没够,最后来来回回又接了五次,眼瞅带的探针扎杆没剩几根了,就要用没了。
赵藤和罗勇俩人猛地一下手上探针扎杆很轻松不费力的就扎下去。
罗勇抬手抹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兴奋地大喊道:“通了通了,可真他娘的深啊。”
俩人开始往出拔探针扎杆,我和海哥也过去一起帮忙往出拔。
探针扎杆全拔出来,换了取土器探头,把探针扎杆再次放进土层下,这次就显得省力很多,没一会就取出探头。
我们都凑了过去,就见取土器里面有些碎土中间掺杂着水珠。
赵藤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满脸欣喜地对身旁的陈萍说道:“萍萍,你说得真没错,这底下果然是个来水位呀,如此一来,那这就是三局汇珠局。”
这骚娘们还真有两把刷子,她说是三局汇珠还真就是,这古城下面也是墓,我怎么早就没想到,我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去找洪八爷耽误这几天时间。
这座渤海国王墓的规模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不仅山体内是墓,没曾想就连这偌大的古城地下竟也是墓葬之地。
这规模越是宏大,要想在遍布各种机关陷阱的墓里顺利找到大个,其难度也就愈发增大。
更何况,对于大个如今在这墓中的具体状况以及那些防不胜防的机关陷阱究竟如何运作,我们都是一无所知,大个你可要等我。
“萍妹,既然咱们已经确定了是三局汇珠局,那依你之见,咱们该在哪下铲子比较妥当?”罗勇开口询问道。
陈萍略微沉思片刻后回答说:“据我观察,这墓主所布置的金局与木局皆位于这墓内,所以嘛,咱们就在此处下铲,这底下应该是修建的一条暗河,咱们这次来目的不是刨古董,是为了救人,就不用去找出主墓室方位,那此处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下铲位置。”
我也赶忙跟着附和道:“陈姨你说得太对了,我和我兄弟大个,当时就是在这旁边山体暗河内中的机关,如果不是因为那里面洞有吃人的甲虫太危险,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陈萍不禁对着我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嘲讽说道:“小鬼头,这种规模的大墓,你们这几个小白菜居然也敢不知死活往里头闯,我真不知道该夸你们胆子大得吓人,还是笑你们无知无畏到了极点。”
陈萍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我的心窝子,怼的我一时间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还口。
细细想来,她说的确所言不虚,就连在道上曾经名噪一时,销声匿迹多年的的铁葵花盗墓组织,他们来的人手都在此处遭遇不测,最终只剩下一个小丫头侥幸逃脱。
这相比之下,凭我们这点微末道行,又哪里有能耐下这种规模的大墓,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