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你这是?”
李长生按着孩子仅剩的一只手臂,直接咬破手指,一滴滴猩红的血珠落进小孩的嘴中:“秀姐麻烦你准备热水,补气散,醒神香。”
“哦,哦!”
“长……生叔,狗娃……怎么动不了。”
失血过多之下,狗娃连最基本的疼痛都没有了,这种情况可是比疼更可怕,李长生温和道:“没事的,来呼……吸……,按照叔教你的方法,记住这个感觉,然后睡一下,很快就好了!”
狗娃乖巧的点了点,很快又昏迷了过去,李长生收回手掌,咬破的伤口一下就止住血了,紧接着道:“秀姐麻烦给我个安静的环境,我要给孩子医治,受不得半分干扰。”
“去后院我闺房,那里绝对的安静!”
李长生没有拒绝,哪怕知道这明显不合规矩,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抱着狗娃就走进了后院,而这一进就是三个时辰。
咯吱……
“怎么样了?”
“没事了,不过饮食需要注意,只能用流食。”
“那就好。”
李长生暗自摇头,一点也不好。
五脏六腑皆出现破碎,体内有异种气血侵蚀,手臂断裂,失血过多,这次能够将小鹏起救活过来,多少有点运气在里面。
“你要出去,外面现在可不太平。”
秀娘询问道。
“有点事情必须去做,迟了不太好。”
“你这臭脾气我知道劝也没用,小心点,别跟人起冲突,现在狗娃在这,指不定会有问题,那群狗东西可还没离开,就怕被他们逮到机会呢。”
李长生将破招牌竖起轻笑一声道:“秀姐多虑了,我的性格你是清楚的,‘吾平生不好斗’。”
“这倒是,妥妥一副给人欺负的模样。”
李长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
……
“旺财,你鼻子灵,要不闻闻人在哪?”
旺财翻了翻白眼。
人言否。
我是鼻子灵,可问题你得给点方向吧。
要不然干闻,你要我咋找?
“唉,算了慢慢找吧!”
“喂,病秧子,好久不见死哪去了?”
李长生眼睛一亮,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徐正阳。
小混混是挺让人讨厌,可有一点却是不可否认,就是这些人的消息一般都很灵通,粗俗一点就是这群家伙除了闲聊打诨瞎逛没别的事情能干了。
“劳挂,最近接了个工,才回来。”
“不愧是你,这个点还敢出来接工,佩服。”
“小心点就行了,有件事想要劳烦一下徐少不知方便?”
“说来听听。”
“徐少是否知道最近来得剿匪军首领在哪落脚?”
“你问这个干嘛?”
徐正阳一脸怪异外加一点点好奇,现在整个荣县这群兵比起瘟疫来都差不多,别说问,想都不敢想,就怕真给想来了。
“这不先问清楚,免得一下撞上了。”
“有道理,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还请徐少帮帮忙。”
徐正阳颠了颠手里的铜子,笑眯眯道:“看在往常的份上就告诉你了,驻军在县衙旁的别院,平时卯时会出来巡逻,未时回驻地,至于那位将军,好像是住在翠云楼到现在都没挪窝,md这可是荣县第一楼,那白花花的姑娘,那身段…啧啧,简直要老命了,不知老子这辈子有没有福气去享受一回。”
“翠云楼?多谢徐少了。”
“病秧子走这方向好像是翠云楼,难道是有什么蹊跷?老子偷偷跟过去,嘻嘻……”
翠云楼
荣县第一消金窟,内含妓院,赌场,酒楼三位一体,说句不夸张的话,进来一趟只是喝杯小酒听个小曲的花费就足够普通家庭生活一年的消费了。
李长生尚未走近就被两名护卫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面无表情的说道:“翠云楼这三日不迎客,请回吧!”
“两位大哥有礼了,在下此行乃是求见沈将军一面,劳烦大哥通传一声。”
“这三天不接客,任何人不得进入,懂!”
“当真不能通融一二。”
“是!”
“唉,那就没办法了。”
……
翠云楼大厅内一个个汉子衣衫不整的与一名名女子在嬉戏,周围酒气和熏香的混杂令大厅内弥漫着一种名为奢靡的气息。
二楼正堂前。
一名身穿白色貂皮的男子半躺在一名胸怀宽广的女子侧腿中,正一脸懒散的望着底下的场面,男子样貌并不英俊,身材并不高大,扔入人群中也只能算普通,可眉宇间偶尔透露出的光芒却给人一种特殊的魅力和威慑力。
貌美女子素手将一杯美酒从怀中缓缓的取出,慢慢的送进男子的嘴中,娇笑道:“将军此酒如何?”
“哈哈,不愧是翠云楼,密藏二十年的美人醉,在由你这美人温上一番,体香加酒香,当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醉。”
“那是酒香呢?还是体香呢?”
“都香,不过在床上的你更香,哈哈……”
“将军好坏哦,我好喜欢!”
嘭……
两道身影从大门飞射而入,最后落在大厅的中央,瞬间整个翠云楼安静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大门处传来。
“打扰诸位了,在下李长生希望能拜见沈将军一番。”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拜见将军。”
“打扰了我们的雅兴,你还真有胆子啊!”
“我看这小子有点像盗匪啊!”
“……”
大厅内的汉子一脸不善的盯着李长生,颇有一种下一秒就会动手的感觉,而这时二楼懒散男子终于站了起来,饶有兴趣道:“安静,你找我?”
“是!”
“将军何必理会此人。”
“不,走过这么多地方,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敢直接打来我面前的人,很有意思,当真有意思,我很欣赏。”
“你找我何事?”
“讨个人情,请将军放过北山村的村民。”
“北山村?有谁给我说一下这是什么地?”
“将军,北山村就是今早剿灭的那群山贼营地啊!”
“哦,对了,我是下过命令,一个不留的,你听到了,不是我不想帮,是帮不了,人都没了啊!”
沈从戎摊开手一脸的无奈,周围的人也是一脸的戏谑。
“不,将军帮得了,真是灭杀,何须用麻药呢?”
沈从戎微微一滞,轻抿酒杯道:“这件事谁负责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