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里。王翰宸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轻轻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沉睡中的肖念,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只可爱的小猫。王翰宸忍不住走到床边,俯下身来,在肖念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就在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出脚步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衣袖处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用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这股突如其来的拉力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步伐,心中涌起一阵诧异。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惊讶,他迅速回过身来。目光所及之处,竟然看到原本应该还在沉睡中的肖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此刻,她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不舍。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肖念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袖子,那力度之大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但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许你走。”肖念嘟囔着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听起来既委屈又软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王翰宸只觉得自己那颗原本坚硬无比的心瞬间就像是被春日暖阳融化了一般,化作了一滩柔情似水。他轻轻地抚摸着肖念那如丝般柔滑的秀发,柔声说道:“乖啦,宝贝儿,你再多睡一会儿吧。今天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呀?”
然而,肖念却不依不饶地摇了摇头,娇嗔道:“不要嘛!人家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睡觉觉。”说着,她伸出另外一只小手,像蔓藤一样紧紧地缠住了王翰宸粗壮有力的胳膊,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查案子啊?”
“嗯。”王翰宸轻轻应了一声,表示对某件事情的认同或者回应。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
就在这时,一旁的肖念突然开口说道:“我也要去。”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只见肖念那美丽动人的脸庞上,一双瑞凤眼微微眯起,然后又用力地眨了眨。刹那间,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明亮而清澈,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不行!绝对不行!”王翰宸一脸坚定地摇着头,他那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般洒落在肖念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就好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昨日咱们都已奔波劳累了整整一天,今天就在这王府里好好歇息吧,听话好不好?”王翰宸语气温柔地劝说着。然而,肖念却倔强地撅起小嘴,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不!我不要!”
眼看着王翰宸似乎还要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导自己,肖念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只见她毫不顾忌自己此刻正赤身裸体,猛地张开双臂,如灵蛇般迅速而又精准地圈住了王翰宸的脖颈,然后踮起脚尖,送上了一连串热烈而又激情的亲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王翰宸瞬间乱了方寸,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片甜蜜的旋涡之中。肖念那柔软的双唇犹如花瓣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嘴唇和下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觉。
终于,在肖念这一番热情似火的攻势之下,原本还立场坚定的小王爷彻底败下阵来。他晕乎乎地点了点头,满口应承道:“好好好,我带你一同去查案便是了,快别亲啦……”直到此时,肖念方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双手,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
无头女尸案暂且被王翰宸放到了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毒害云帝的凶手。八皇兄与他站在一起自是不必怀疑,大皇兄身为嫡子也不必这么早出手,剩下的每一个兄弟都并非没有可能。
老三的母亲只是贵人,按理太子之位怎么都轮不到他身上,但正因为从小不得父皇宠爱,十几岁时便被派去了战场,如今在军中威望极高。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都是妃位,四皇子的母家乃百年大族,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容小觑。五皇子虽贪好女色又没什么才干,但在战场上确实有几分胆色,曾经带领三万湘北军大胜敌国五万敌军,也因此这数年来他虽在京中胡作非为云帝也依然宠爱于他。剩下几个幼弟虽不成气候,却难免没有夺嫡之心。加上最近王翰宸有所暴露,云帝又忽然重视起他,一时京中局势变得诡异莫测,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乱子。
肖念虽然出身名门,但对于朝中那些错综复杂的事务却是一窍不通。面对如此局面,她索性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案件侦破之中,期望能够为王翰宸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就在此时,严景那边终于有了重要的消息传来。据说他们经过一番缜密的调查,发现了一名负责给刑部大牢送饭的太监似乎与这起案件存在着某种关联。得到这个线索后,肖念和王翰宸不敢耽搁片刻,立刻登上马车,一路疾驰向刑部而去。
坐在马车上的肖念心情异常紧张,她深知这次审讯至关重要,如果不能从这名嫌疑人口中获取关键信息,那么整个案件很可能会陷入僵局。于是,她开始在心中默默演练起等会儿该如何展开询问,怎样措辞才能够既不打草惊蛇又能让嫌疑人乖乖吐露实情。一路上,肖念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而一旁的王翰宸则静静地观察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
王翰宸并未像往常那样吩咐严景把嫌犯押解至审讯室,而是示意他将人带到了一个光线幽暗、气氛压抑的隔间之中。王翰宸与肖念并肩而坐,面色凝重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正跪地求饶、不断磕头喊冤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涕泪横流,声音颤抖不已:“大人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呀!求求您明察秋毫……”然而,他的哭诉似乎并未能打动在场的任何人。
严景显然已经被这小太监凄惨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眉头紧皱之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恼怒,大步向前,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小太监的身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小太监痛苦地呻吟起来,但仍强忍着疼痛继续申辩道:“大人呐,就算小人背上有抓痕,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干的呀!小人平日里虽然能够接触到所有犯人,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是凶手啊!”
只见王翰宸微微眯起双眸,用眼神向严景轻轻一瞟,似乎在暗示他站到一旁去。此时,王翰宸的声音也与平日里审问犯人时截然不同,没有了那种令人胆寒、散发出强大威压的气势,反而显得异常平和。
他将目光缓缓移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这事儿并非你所为,那就不妨跟本王讲讲,你究竟是怎么被冤枉的?”说这话的时候,王翰宸的语气轻柔得仿佛一阵春风拂过,但其中却又隐隐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那小太监有磕了三个响头:“奴才凡夏,昨日管事公公说要挑几个身上没有疤痕的提拔到内宫去,我们就都把衣服脱了,谁知道管事公公看见奴才左肩上有抓痕就把奴才抓了起来交给了严侍卫。奴才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求王爷饶了奴才吧!”
“那你这肩膀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王翰宸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
听到王爷发问,夏凡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王爷,奴才实在是命苦啊!前几日不小心犯了事,被关进了大牢。那大牢之中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蚊虫鼠蚁。那些可恶的小虫子整日整夜地叮咬奴才,让奴才浑身奇痒难耐。奴才实在忍受不住这般折磨,便伸手去抓挠,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肩膀给抓破了。”说着,夏凡还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受伤的肩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微弱而摇曳的烛火静静地燃烧在桌面上,昏黄的光芒如同一个神秘的舞台灯,将王翰宸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映照得半明半暗。一侧被温暖的烛光轻柔地抚摸着,细腻地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线条;另一侧则悄然隐匿于深沉的阴影之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思绪。
王翰宸微微前倾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扶住额头,双眼微闭,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那烛火仍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为这静谧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动感。
少顷,他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坚定而深邃,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严景,用低沉而沉稳的声音说道:“放了吧,不是他。”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内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一直紧盯着王翰宸的肖念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你如何知道他不是?”她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显然对于这个决定感到十分诧异。
王翰宸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缓缓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啊,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管事让他们脱掉衣服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脱得那么干脆利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说完,王翰宸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而此时的肖念则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只见她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的神情。
王翰宸轻轻地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地刮了刮她那小巧而可爱的鼻头,温柔地说道:“这大牢里面阴森寒冷得很呢,而且你本就体质偏寒,长时间待在这里可不好,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这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地方。
然而,肖念却摇了摇头,秀眉紧蹙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甘。她咬了咬嘴唇,缓缓地开口道:“可是这下线索又断掉了啊!严侍卫之前不是说过吗?他们已经将整个皇宫内所有的侍卫和太监都彻彻底底地查了一个遍,但始终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身上有着类似抓痕的人了。难道……难道真的是我们的判断出现错误了吗?”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仿佛对自己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推理产生了怀疑。
“确实没错。”王翰宸看着眼前倔强而不听劝的肖念,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缓缓解开系于自身之上那厚实温暖的披风。他轻柔地将其展开,小心翼翼地再次为肖念包裹了一层,仿佛生怕有一丝寒风能够侵袭到她娇弱的身躯。
“原本呢,我的打算是先安全地护送你回到府上,然后独自一人折返此地完成后续事宜。只是眼下瞧这情形,咱们这位固执的王妃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肯离开了。不过也好,方才我突然忆起了一些此前未曾留意到的关键细节,不知王妃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死者所在的那件牢房查看一番?说不定能从中发现更多重要线索,早日破解此案谜团。”王翰宸目光灼灼地望向肖念,眼中满含期待之意。
肖念微微颔首,表示应允。紧接着,她抬起自己白皙如玉的左手,轻轻地放入了王翰宸宽厚有力的手掌之中。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似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让他们彼此的心都不禁为之轻轻一颤。随后,二人便并肩朝着那间弥漫着神秘气息的牢房走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昏暗幽深的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