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身子也跟着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惊愕。
这李睿渊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怎么能让一个低贱的小奴才与他平起平坐……
李睿渊却全然不顾他人那诧异的目光,神色自若地抄起筷子,那动作优雅流畅,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吴济济的碗里。
吴济济眼睛瞬间睁得浑圆,她觉得不可思议,顿时震惊得下巴掉下来……
花如锦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惊愕,猛地双脚用力,“嗖”地站起身来,身体因为激动地高声呼喊:
“啊啊!他不过是个奴才啊,你怎能如此行事!!”
那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带着愤怒与不甘的回音,那回音在房间里久久回荡,仿佛是她内心情绪的宣泄。
李睿渊嘴角却邪魅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哼,她,到底还是上套了……
李睿渊的身子仿若被一股幽寒的戾气所笼罩,他缓缓扭过头,那动作犹如冰裂之声在寂静中乍响。
他的面容冷峻似霜雕,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寒潭深处最冰森的两点幽光,直直地刺向花如锦。
花如锦她清晰地感觉到,李睿渊身上散发的那种寒冰之气,似是有形之物,如条条冰蛇沿着他的目光蜿蜒而来,全部汇聚于他的双眸之中。
那目光里的凌厉,仿若实质的刀刃,让花如锦刚触及便觉肌肤生寒,心脏也猛地一缩,忙不迭地想要移开视线,可身体却似被定住了一般。
花如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为牵强。
她小碎步挪到李睿渊面前,微微弯下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里满是祈求:
“刚刚失控了,真的是失控了,这可是第一次啊!”天啊,刚刚说不准说话,可我却说了,而且那么大声。
想到这里她双手合十,朝李睿渊拜了又拜。
那模样就像一个在神佛面前虔诚悔过的信徒,满心期待着李睿渊能高抬贵手,饶恕她这无心之过。
然而,李睿渊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松动,仿佛是被千年寒霜封印。
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从那紧抿的双唇间缓缓流出,犹如冰窖中传来的沉闷回响: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所有人都如花小姐这般行事随心所欲,这世间哪还有规矩信誉可言?”
那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磁性,花如锦竟一时呆住了。
该死!她在心里暗暗咒骂,可这声音却又如潺潺流水,绕过她的心田。
让她的耳朵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想要凑上前去,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好将这迷人的声音听得更加真切,仿佛只要能听到这声音,哪怕身处冰窖也在所不惜。
花如锦眼神迷离,思绪飘远,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
李睿渊微微抬起手,中指与拇指轻轻一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指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若打破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
清扬与洪七如同两尊被唤醒的门神,迅速而又无声地走进来。
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眼神中透着绝对的服从。
随着李睿渊手指的方向,两人如猎豹般敏捷地走到花如锦身旁。清扬伸出他那肌肉结实的右臂,一把抓住花如锦的左臂,洪七也同样动作,抓住她的右臂。
两人稍一用力,便将花如锦姣好的身躯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如同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
花如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脚在空中拼命地乱蹬,鞋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弧线。
她的嘴巴大张着,发出一连串的叫嚷声,那声音里充满乞求。
“放开我,放开我!”
可在这两个冷面大汉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两人扛着她,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直至出了门口,才猛地将她向前一抛。花如锦只觉身体瞬间失重,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而后“砰”的一声闷响重重地一放坐在上。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的大脑瞬间清醒,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恼怒。
“哎哎,我还没吃呢!”
花如锦望着守在门口的清扬和洪七,那两人昂首挺胸,身姿笔挺得像两棵苍松,脸上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功绩。
花如锦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眼睛瞪得滚圆,气鼓鼓地坐在地上:
“哼!神气什么,不过就是两条看门狗嘛!”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可心里又有几分不甘和无奈。
毕竟此刻自己的处境如此狼狈,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凤凰,只能任人欺凌。
吴济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满是惊愕。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暗自思忖:
这公子对女子可真不好,幸亏自己隐藏了身份,不然一个来自山野的平凡之人,在他如此冷酷的对待下,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
一想到李睿渊那柄能在空中自由穿梭、仿若有灵智的宝剑,她就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像是被恐惧的小手一一撑开。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那个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之中。
在这雕梁画栋、繁花似锦却又透着深深寂寥的庭院深处,吴济济独自站在那,心中满是对命运的悲叹。
她望着远处娇艳欲滴的花丛,思绪飘飞,本以为生于富家的女子,定能在这锦绣堆中安然一生,尽享荣华。
却不想,在这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为了追逐那更高处的荣耀与地位,在姻缘这等终身大事上,也得如履薄冰,费尽心机。
其中的苦涩与无奈,恰似那庭院角落阴影里的青苔,默默滋长,无人问津。
“公子,会不会太过分了?”
李睿渊回敬她一个冰冷的眼神:“那你觉得她对你过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