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锦本就因李睿渊对吴济济的关心而心生不满,此刻更是柳眉倒竖,满脸的不悦,娇嗔道:
“喂,渊哥哥!他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
金三圣坐在一旁,眼睛饶有兴致地在这三人身上来回打转,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捋着胡须,心中暗自想着:
这小子出了趟宫,倒是像变了个人,仿佛身上多了些平日里难见的人情味。
但他却也不言语,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这场小风波。
李睿渊仿若未闻花如锦的话,依旧一脸关切,手上的动作不停。
眼睛紧紧盯着吴济济,认真地问道:“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花如锦瞧着李睿渊的模样,心中的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扁着嘴,带着几分骄横地叫嚷道:
“渊哥哥难道觉得这个小太监比我生得还好看吗?”
吴济济强忍着不适,摆了摆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公子,我没事!您快去陪着花小姐吧!”
李睿渊抬眼看向花如锦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厌烦,他皱着眉头,语气冷淡地说道:
“这与容貌何干?奴才又如何,难道奴才就不是人,就不该被关心了?”
“可如今,你该在意的人是我啊!我日后可是要做你的妃子的。”
花如锦说罢,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地扭摆了两下,眼中满是期待,试图用撒娇来挽回李睿渊的关注。
“打住!”
李睿渊神色一冷,手掌直直地伸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李睿渊尚未及冠,从不谈婚事。你若此刻便想做妃子,烦请去找我皇兄他们!”
他实在是对这种既强悍又无理的女子无奈。什么事都要管!
花如锦听闻此言,心中气恼万分。本以为今日在大殿上李睿渊的种种作为是对自己有意,虽说他未曾明确表态,可也未曾拒绝啊!
她贝齿轻咬唇瓣,眼眶微微泛红:
“我可以等!但你,也不能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她这番模样,分明就是在争争宠夺爱,希望李睿渊眼里只有他。
李睿渊轻叹一声,缓缓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神色淡淡地说道:
“那便要看你有何值得我关心之处了?”
“我我……”
花如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愣在原地,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在胸腔中翻涌。
用过膳后,李睿渊还是与花如锦一同回了拂云宫。
花如锦的脸上虽还有些气闷,但能与李睿渊同行,心中又隐隐有些欢喜。
一路走一路说着些琐碎的趣事,试图逗李睿渊开心,可李睿渊只是偶尔应上一声,神色始终淡淡的。
午后未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东阳宫的金砖地面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光影。
八位皇子早已齐聚于此,各自坐在精美的雕花椅上,看似姿态优雅地品着香茗,可那一双双眼睛里却难掩焦急之色。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派去暗中杀掉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竟然耗费这般长时间,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此反复思量,越想越觉得心头火起,一个个烦躁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站起身来。
在宫殿内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那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响。
唯有李睿霖仿若置身事外,独自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端着茶盏,轻轻抿上一口,眼神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偶尔抬眼扫一眼那些焦急踱步的皇子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许久之后,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闪进了宫殿,径直跪在李睿霖面前。
还未等李睿霖开口询问,其他七位王爷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瞬间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急切地问道:
“得手没有?”
“得手没有?”
那声音此起彼伏,在宫殿内嗡嗡作响。
黑衣人双手抱拳,头深深低了下去,声音低沉地说道:
“禀报主子,我们将杂役处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找到图画上的那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么可能?”
众王爷听闻此言,皆面露惊奇之色,眼中满是疑惑与不信,嘴巴微张,愣在原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李睿霖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心中暗自思忖:
这小鬼难道是遁地了不成?真是奇怪至极!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宫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忽然之间,只见李睿琪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一般,“嗖”地一下子高高跃起,与此同时,她的双手用力地在空中一拍,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大声叫嚷道:
“皇兄,您说会不会在这个当口,那个小丑奴跑到青青园去试药了呢?”
“咦?”
其他的皇兄皇弟们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也像是被触发了机关似的,“啪”地一下兄弟几个整齐划一地拍起手来。
脸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对呀!肯定是去试药了!哈哈……快,你们几个手脚麻利些,赶紧去青青园找找看!”
那几个身着黑衣、身形矫健的杀手刚要起身行动,李睿霖却神色一凛,威严地喝道:“慢着!”
“皇兄,您这是怎么个意思?咱们不是说要速战速决吗?这拖拖拉拉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夜长梦多?”
一位皇子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焦急与疑惑。
李睿霖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中的两颗铁核桃,那铁核桃在他的手掌中旋转着,犹如两个灵动的精灵,他一边转动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若是在青青园动手,那三圣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毕竟那可是在他的地盘上闹出人命,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现在可不能瞻前顾后的,再耽搁下去,万一那小丑奴跑了可怎么办?”
李睿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着步,双手也不自觉地来回搓动着。
“虽说青青园不是个合适的下手之处,不过嘛,从杂役房到青青园这段路,却是绝佳的选择。
在那儿动手,毁尸灭迹既不会牵扯到任何宫邸,也不容易引人注意,岂不妙哉?”
李睿霖说罢,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那笑声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