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年,七月二十四,辰时
晨曦微露,宛城之外,战旗猎猎,三万江东军严阵以待,刀枪映日,杀气弥漫。孙坚身披赤红战甲,横刀立马,目光冷峻地扫视麾下将士。此番奉袁术之命讨伐荆州,他深知战机稍纵即逝,若不能迅速攻下襄阳,战局恐将陷入拖延,难以全功。
“全军听令!”孙坚高举战刀,声音如雷,“襄阳乃荆州门户,破城者,赏千金!随我进军!”
号角声震天,三万江东军浩浩荡荡,自宛城南下,直指襄阳。
七月二十八,未时
襄阳城,雄踞汉水之滨,高墙巍峨,城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如今的荆州刺史王叡,虽是董卓任命的地方官,却无根基,难以服众。此时襄阳守军多由荆州本地豪族统领,最强的一支,便是蔡氏家族与文氏家族的武装力量。
城楼之上,蔡瑁紧握长枪,目光沉肃。他乃荆州大族蔡氏的青年将领,虽年少,却颇有胆识,奉王叡之命镇守襄阳。他身旁站着文聘,此人亦是荆州士族子弟,出身世家,武艺不凡,二人皆知江东猛虎孙坚的威名,不敢轻敌。
“孙坚势大,若不能挡住,襄阳便危。”蔡瑁低声道。
文聘沉稳地望着城下,缓缓道:“江东军以悍勇闻名,擅长野战攻杀,但攻城战却未必如他们所愿。我军地利在手,粮草无忧,只要守住城门,援军一到,孙坚便只能退兵。”
蔡瑁点头,目光却仍未放松。他深知,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绝非易与之辈。
酉时,攻城战起
襄阳城外,三面旌旗猎猎,江东军已严阵列营。孙坚立于阵前,望着巍峨的城墙,冷笑一声:“区区荆州守军,也敢与我江东军争锋?擂鼓,强攻!”
战鼓轰然雷动,云梯、攻城车推向城墙,江东军步卒举盾前行,万箭齐发。
“放箭!”蔡瑁一声令下,箭雨自城墙上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直取江东军先锋。
前军之中,祖茂率先冲锋,长刀舞动,砍飞落箭,大喝道:“冲啊!破城者封千户!”
江东军士气高涨,盾牌交错推进,攻城车撞向城门,发出沉闷的震响。文聘见状,冷哼一声,提枪跃下城楼,率一队精锐沿着城墙狭道冲杀而下,与攻城士卒短兵相接。枪影纵横,血光四溅,江东军一时间竟被他拦下数波攻势。
另一边,黄盖督军放火油,将燃烧的巨木推向攻城车,顿时火焰腾空,照亮半边夜色。江东军虽悍勇,却也被滚石檑木所阻,难以寸进。
孙坚见战事陷入僵持,目光一沉,抽出战刀:“点燃火矢,射入城内!”
刹那间,漫天火矢划破长空,落入城中,顿时火焰四起,烟雾弥漫,城内守军阵脚大乱。趁此机会,江东军再度猛攻,祖茂率人拼死冲至城门下,点燃火油,烈焰吞噬木制城门。
蔡瑁大惊,急喝道:“快,快用水灭火!”
然而火势已起,难以扑灭。孙坚见此,刀锋一指:“破门!随我冲杀!”
霎时间,杀声震天,襄阳城门处血战正酣,胜负,已近分晓——
七月二十八,戌时
烈焰翻腾,滚滚黑烟在夜色中升腾而起,映得襄阳城门犹如炼狱。城下,江东军在孙坚亲自督战下,步步紧逼,战意狂炽。城门在烈火灼烧与攻城车的连续撞击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咯吱”碎响。
蔡瑁紧咬牙关,举枪怒吼:“弓弩手!瞄准火攻者,射杀!”
然而,他话音刚落,数支燃烧的火箭已然破空袭来,擦过城墙,落入内城的草垛、粮仓,引发更猛烈的火势。守军士气骤然受挫,弓弩手分心避火,阵脚出现松动。
“该死!”文聘见状,提枪跃下敌楼,直奔城门处,“随我挡住江东军!”
他身后百余精锐紧随而下,刀枪齐举,企图拼死封锁破城缺口。然而,城下的孙坚却已看准战机,双眼精光一闪,策马挥刀,怒吼道:“全军冲锋!破城就在今夜!”
“杀啊!”祖茂、黄盖、韩当等江东猛将率先锋军悍然冲杀,云梯上的士卒蜂拥攀爬,撞门的攻城锤发出最后一记轰然巨响,终于——
“轰!”
城门在烈焰与冲撞下轰然倒塌!
尘烟翻滚间,孙坚一马当先,带着江东军猛虎般冲杀入内城。文聘见状,咬牙怒吼,提枪迎战,枪芒如银龙般划破黑夜,直刺孙坚!
孙坚冷哼一声,战刀翻斩,刀光凌厉,竟以霸道之势硬接文聘长枪!二人战成一团,兵刃碰撞激起火花,周围士卒见主将交锋,亦是杀红了眼,襄阳城门口瞬间成为血肉磨盘!
蔡瑁见城门已破,回望城中大火,心知大势已去,面色铁青,厉声道:“撤退!守不住了!”
文聘闻言,面露不甘,拼力逼退孙坚数步,趁乱收拢残兵,护着蔡瑁向城内退去。
孙坚抬刀冷笑:“襄阳已破,今日便是荆州变天之时!”
话音落下,他策马冲入城中,江东军紧随其后,襄阳城内战火愈燃愈烈,杀声震天,王叡已然惊慌失措,而荆州局势,也在这一战中,彻底改写——
七月二十八,亥时
襄阳城内火光冲天,杀声震耳。孙坚率江东军势如破竹,攻入城中,一路杀穿街巷,荆州守军彻底溃败。
刺史府中,蔡瑁披甲持枪,满面焦急。文聘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大人,襄阳已陷,江东军攻势锐不可当,我们若再战,只会全军覆没!”文聘沉声道。
蔡瑁眉头紧锁,攥紧长枪,心中挣扎不已。虽说他乃荆州蔡氏族人,素来有雄心壮志,然眼下大势已去,若不趁乱突围,恐怕只会枉死于此。
“孙坚势大,我们守不住了。”蔡瑁咬牙道,“退往江陵,与刺史大人会合,再做打算!”
文聘点头,立刻率亲兵打开侧门,护着蔡瑁向南门杀出。襄阳城虽已破,但江东军尚未完全控制全城,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们刚刚突围之时,远处却传来一声暴喝——
“蔡瑁,休想逃!”
只见祖茂提刀率兵追来,挥舞战刀,直取蔡瑁!蔡瑁大惊,侧身一避,手中长枪猛然挑出,逼退祖茂。然而,后方江东军已然追至,厮杀成团。
文聘双眼一冷,枪势如电,接连挑翻三名江东士卒,随即回身对蔡瑁喝道:“快走!我断后!”
蔡瑁咬牙,不再犹豫,翻身上马,带着亲信冲破重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文聘则率余部苦战,拼死抵挡追兵,直至城门完全被江东军掌控,他才带着残部从侧巷遁走。
片刻后,孙坚踏入刺史府,环顾已成废墟的府邸,冷冷一笑。
“蔡瑁跑得快,文聘倒是个狠角色。”黄盖拱手道,“主公,可要派兵追击?”
孙坚摆手:“无妨,襄阳已定,荆州之局已乱,他们即便逃到江陵,又能如何?待我坐稳襄阳,整顿兵马,再取江陵,便叫王叡无处可逃!”
他目光炯炯,望向南方,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此战,襄阳已破,荆州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