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凑近白术,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
白术眼神一亮,忙不迭的点头离开。
见白术离开,吴老婆子混浊的双眼瞳孔一缩。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梗着脖子叫嚣,“老婆子告诉你,少耍花样,别以为你是那什么劳什子女村长,我们便,便怕你....”
姜灵韵一记眼刀过去,吴老婆子缩了缩脖子,心里没来由的惧怕。
她神色淡淡,目光紧盯吴老婆子,“我家房子占地大概不到一亩,按眼下情形官府一亩地能卖十两银子。你若愿意我可出十两银子买下你家地契,如何?”
“去去去!”吴老婆子双手叉腰一万个不同意,“你想得到挺美,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不成!”
吴老婆子也不傻,这宅子明眼人一看值好几百两,里头的东西更是值钱。
她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还没见过一两以上的银子。
“就是,有了地契这大房子就是俺姑的了,谁还要那十两银子。”
“快走吧,赖在人家里也不是事,赶紧的否则别怪俺们去官府告你们!”
吴老婆子的族人亲戚越说越来劲。
眼瞅着吴老婆子就要住上大宅子,他们这群亲戚也能跟着沾光。
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模样,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沈知玉气的眉毛倒竖,奈何人家真的有地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姜灵韵嘴角牵起,朝院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既如此,你们便进去吧。”
话音落下,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吴老婆子满脸惊诧,似乎没想过她如此爽快同意。
她犹豫了一秒,脸色瞬间一变,笑的牙不见眼的招呼族人,“都随我进去,看看老婆子的新院子~”
她如同胜利的公鸡,趾高气扬的扫了几人一眼。
气的沈知玉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把他们都赶出去。
姜灵韵拉住她,狡黠一笑,“知玉,怎得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沈知玉一愣。
家都被霸占了,嫂嫂为何还如此淡定。
楚临舟无奈一笑,“你呀,翻过年已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还总毛毛躁躁,听你嫂嫂的便是。”
很显然,他太了解姜灵韵。
见她一脸坏笑的模样,定是憋着坏。
沈知玉更懵了。
依嫂嫂的性子,绝不会如此任人摆布,今日倒是奇了怪了。
就连边上两个小丫鬟也是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只见姜灵韵笑而不语,一脸神秘的抬手伸出手指,“三~”
“二~”
“一....”
一还在口中,院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无数尖叫求助呐喊声划破新江村上空。
“啊!!”
“娘啊,我的娘啊~有狼!”
“好多好多的狼,啊,别吃我别吃我!!”
“蛇,快跑,有蛇!!”
紧接着,吴老婆子连同她那些亲戚族人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
一群人慌不择路,吓得脸色煞白,口中还不停呼喊着救命,场面甚是滑稽。
最好笑的是吴老婆子屁股上还挂着一匹狼,死死咬住她的裤头不松口。
“哈哈哈~”
众人一瞧,瞬间笑的直不起腰。
“姜,姜村长院子老婆子不要了,不要了,你先让这狼松开我,老婆子屁股都要开花了,求求你了....”
吴老婆子一瘸一拐的跑到姜灵韵面前,连连求饶。
她掏出地契双手托起,“地,地契给你,我我我,十两,对十两,我们就要十两地契卖给你,卖给你....”
“啊,走开别咬我屁股,娘啊,疼死了.......”
姜灵韵不紧不慢,“十两?方才我说的好像是五两。”
“啥!”吴老婆子嗓门瞬间拔高,奈何屁股上的狼还在恶狠狠的呜咽,尖锐的牙齿直戳她屁股蛋子。
她心一横,“成,五两就五两!”
白得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五两银子也够一家人大半年的开销了!
姜灵韵哼笑一声,转头吩咐,“桃蜜去取五两银子给她。”
“是,夫人!”桃蜜一脸解气,扭头准备回屋拿银子。
只是她才走出去一步,脚又缩了回来,“夫人,夫人,里头有蛇和狼,桃蜜不敢去....”
“我去~”沈知玉一脸兴奋。
嫂嫂会驭兽,狼和蛇定是她找来的,自然不会伤害自家人。
她早就看那老婆子不顺眼了,因此脚步放的极慢。
愣是拖了两刻钟才慢悠悠的出来。
此时的吴老婆子瘫软在地,没被狼咬死也吓走了半条命。
拿了银子,狼也放开了嘴。
“等等。”
吴老婆子正要跑,却被姜灵韵喊住。
“你,你你还想反悔不成?”吴老婆子浑身一震。
姜灵韵问道,“吴老大已死,你们如何办的地契?”
见她问这个,吴老婆子瞬间松了口气,“我真的不知,今日睡醒这张地契就放在我炕头。”
见她不像撒谎,姜灵韵没再为难。
吴老婆子一群人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沈知玉一脸崇拜的挽着姜灵韵的胳膊,“嫂嫂,幸好你回来了~”
姜灵韵点了点她的脑袋,笑着嗔怪,“好歹你也是大家闺秀,往日都是按当家主母培养,怎得碰上几个泼皮无赖便没了一丝分寸。”
说话间,她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目光乱飞的白术。
白术抬头看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个小丫鬟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沈知玉一脸委屈的求救,“表哥~你瞧嫂嫂,又说教我。”
楚临舟望着姜灵韵笑得一脸宠溺,“娘子说得对。”
“哼~”沈知玉假装气哼哼的回了屋。
夜里,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夜话。
“相公,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姜灵韵趴在楚临舟胸口,手指不规矩的在他健硕的胸膛点圈圈。
楚临舟喉咙滚了滚,忍着躁动,将她手指握在手心,“应是有人故意为之。”
“废话。”姜灵韵挣脱他的手臂,坐起身子,“很明显那人是苏瑶!”
楚临舟无奈一笑,宠溺的将她重新揽入怀里,“娘子为何如此笃定?能办到地契的可不止苏瑶一人。你忘了衙门有主薄,县令皆与你我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