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凤仪为什么对醉香这么了解,因为这醉香正是出自他师父鬼手药王之手。
听完凤仪的解释,陆砚舟啧啧两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即两人的眼神投向景暮笙,一个比一个意味深长。
所以这是他从哪里来的?
青楼的东西怎么也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此时景暮笙的脸色怔凝,比他们还疑惑。
这是沈诗吟内室里捡到的,但她是正经出身,沈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她不可能有这种东西,更不可能把醉香这种下作之物弄到自己体内。
所以晚上那个身上散发出香味的女人是谁?
景暮笙从凤仪手里拿来药瓶,起身离开。
陆砚舟和凤仪见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走了,也摸不清什么状况。
两人没看见景暮笙离开时眼底席卷的阴雾。
回到国公府,景暮笙去了沈诗吟那里。
沈诗吟躺在软榻上正惬意的享受着丫鬟的按摩,身上的酸痛感一下消散不少。
等景暮笙进屋,她赶忙起身:“二爷来了。”
她倒是没想到景暮笙这个时候来,明明一个时辰前刚从她这里离开。
景暮笙很少一天来她这里两次的,一般都是晚上来一次,那也是隔很久才来。
景暮笙脸色如常,把手里的药瓶给沈诗吟:“这是我今早在床边捡到的,是你的?”
沈诗吟一看是个药瓶,突然想起了昨晚苏璃棠的交代。
今早睡醒后她把这事给忘了。
沈诗吟接过药瓶,按着苏璃棠说辞含笑道:“是我的,这是我前不久染了点风寒,需要吃的药,昨晚可能是不小心掉地上了。”
景暮笙的眼底一片暗沉。
待他离去,沈诗吟就让檀嬷嬷把药瓶给苏璃棠送去。
檀嬷嬷回来后,手里还拿着那药瓶。
“二夫人,苏姨娘说这药瓶不是她的,她的是个蓝色的瓶子。”
她手里这个是白色的。
“不是她的?”
沈诗吟也搞不清楚了。
檀嬷嬷把苏璃棠的话带给沈诗吟:“苏姨娘说让您帮忙找找她那个,说她还等着吃药呢。”
沈诗吟脸上不耐:“那你就去内室帮她找找。”
也不知道一个治风寒的药有什么宝贵的,没了再找大夫开就是了。
檀嬷嬷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苏璃棠的蓝瓶子。
沈诗吟摆摆手:“也不知道她丢到哪个角落里了,别管了,让她找大夫再去开一瓶。”
至于景暮笙捡到的这瓶白的,沈诗吟也没在意,只当真是自己丢失的,反正她那么多瓶瓶罐罐,丢一个她也记不清。
书房里,景暮笙坐在案前,眸色沉冷,面前正放着那瓶蓝色的药瓶。
他拿着白色药瓶给沈诗吟,是故意试探。
明摆沈诗吟不清楚‘自己’掉落的药瓶是蓝色还是白色。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和昨晚丢药瓶的‘沈诗吟’不是同一个人。
更加说明,这瓶醉香的解药不是沈诗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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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璃棠还在心系着自己那瓶解药,虽说只有两粒,那也是她差不多花了全部积蓄买的。
方才她已经收到檀嬷嬷的回话说没找到她的药瓶,怎么可能找不到,那药瓶就掉在沈诗吟的床边,连她的内室都没出来。
她想着大抵是檀嬷嬷没仔细找。
檀嬷嬷还说二夫人让她再找大夫开一瓶,但这种药大夫怎么可能会有。
苏璃棠很想亲自去找找看,但沈诗吟已经说让她再去找大夫开一瓶,她再去找就显得小题大做了, 也会惹沈诗吟不悦。
她正愁闷的时,檀嬷嬷又来了,说二爷今晚还会来春和苑。
苏璃棠怔了怔,没想到景暮笙今晚还会来,他可是没有连续来沈诗吟这里过,都是隔着好几天才会来一次,今天怎么突然来这么勤快。
沈诗吟同样惊讶。
也不知景暮笙怎么突然喜欢来她这里了。
但她再不喜欢也不能拒绝,只好让檀嬷嬷赶紧把苏璃棠带来。
苏璃棠来到内室时,本来还想再找下自己的药瓶,刚弯下腰时外面就有脚步声传来,她只好赶紧躺回床上去。
内室里依旧没有亮灯,景暮笙进来时,眯着眼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影,眸色里翻腾着阴霾。
他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能感觉旁边的人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凤仪说醉香都是青楼女子专门用的,这么说来,旁边躺着的女人是从青楼里找来的了?
沈诗吟好样的。
景暮笙忍着火气,回眸看向旁边的人影:“过来。”
阴沉沉的嗓音从耳边飘过,苏璃棠突然激灵了一下。
以前她和景暮笙都是各睡各的,中间隔着很大的空隙,景暮笙今晚怎么主动让她过去?
苏璃棠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她不能自作多情。
苏璃棠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过来!”
景暮笙知道里侧的人没睡着。
这次他语气加重,也让苏璃棠听清楚了,确实是让她过去。
苏璃棠也不敢再继续装睡,挪动着身子慢慢靠近。
还没等她挨近,景暮笙的长臂就把她拽了过来,翻身压她身子上。
苏璃棠心跳如鼓,身子瞬间紧绷。
景暮笙却没进行更亲昵的举动,只是冰凉的指尖从苏璃棠纤细的脖颈上划过,苏璃棠感觉像是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有种景暮笙随时都能掐死她的感觉,身子绷的越来越紧,随着指尖在肌肤上的滑动,苏璃棠也不由战栗起来。
感觉到身下女子颤抖的身子,景暮笙轻硒一声:“害怕什么?”
当然是在害怕被他发现要了自己的命。
苏璃棠也不是第一次和景暮笙同床共枕了,今晚的他有些反常,但她回想一下好像也没露出破绽。
难不成是他的什么病又犯了?
“二爷......”
见景暮笙也没进行下一步的意思,苏璃棠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故作娇羞的装一下。
昏暗的光线里,她没看见景暮笙眼里的阴沉。
连沈诗吟的声音都学得一模一样,看来是早有准备。
尖瘦的下巴被景暮笙用力捏住,苏璃棠疼的指尖攥紧。
景暮笙不会是想捏死她吧?
景暮笙没想要她的命,至少现在不会杀她,杀了她谁再代替沈诗吟?
他不能和沈诗吟圆房,沈诗吟又找了个其他女人来代替她,刚好阴差阳错中又成了好事。
甚至现在他也不会把事情拆穿,毕竟这女人代替沈诗吟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但这种欺瞒又让他极其恼怒。
指腹移到苏璃棠柔软的嘴唇上,轻轻摩擦了两下,苏璃棠心里骤然一紧,和景暮笙睡过三次,欢爱时景暮笙从不碰她的嘴唇。
景暮笙的脸猛然贴近,苏璃棠紧闭双眸和嘴巴,以为景暮笙会贴上她的唇,没想到却是狠狠咬了一口她的下巴。
她知道景暮笙的什么病犯了——
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