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舟用力“嘘”了一声:“别声张,就说我今天没来,都没看见我。”
“可人家都看见了呀,”陆锦夕朝他身后努努嘴,“不信你看。”
陆砚舟僵硬回头,便见那秦将军正朝他这边看过来,不光是秦将军看着他,苏璃棠和景韫昭也看着他。
陆砚舟脸色又僵了几分。
但他还是跑了,丝毫没有犹豫的那种。
苏璃棠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在京城和皇宫都横着走的五皇子有害怕的人,明显是在害怕这位秦将军。
陆锦夕走过来,和那秦将军打招呼:“秦姐姐,都好久没见你了,你可算回京城了。”
苏璃棠怔了一下,没想到面前这位是女子,她方才还称了一声‘公子,’难怪她方才搀扶她的时候,周围的众人都没惊讶之态。
苏璃棠歉然道:“方才抱歉,冒犯您了。”
“无碍。”秦芷没有任何计较,她也习惯总被人当成男子了。
自从上了战场后,她便没再穿过红装,也没再挽过发。
苏璃棠又仔细打量秦芷两眼,方才以为她是男子,也没敢仔细看,她眉眼间不似那些贵女们那样柔和,多了在战场上厮杀的凌厉,浓黑如墨的眼眸里闪着刀光剑影。
秦芷身上有男人的意气风发,也有女人的英姿飒爽。
陆锦夕带着苏璃棠和秦芷去其他地方坐着,景韫昭不知不觉也跟了上去,陆锦夕扭头看他:“景二爷,你怎么总往我们女人堆里钻,二夫人也没在我们这里呀。”
景韫昭顿住脚步,瓷白的俊脸红了几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等陆锦夕带着苏璃棠和秦芷离开,他颇有几分气恼的问身边武峰:“我怎么就不能跟去?”
“......”
瞧瞧这嘴脸,就跟那怨妇似的。
人家华安郡主说的又没错,二夫人也没在里面,他跟去干嘛。
真是不懂得避嫌。
武峰哄着道:“主子别气,她们姑娘家说话,您在旁边听着也不合适,要不您去找那些公子哥们一起玩儿?”
“不去!”
景韫昭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独自喝着闷酒,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原本有想上前跟他攀谈的公子看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色,顿时打起了退堂鼓,从他身边路过时还得绕开走。
苏璃棠三人去了一处安静的亭台里坐着。
得知苏璃棠是景韫昭的妾室后,秦芷笑道:“他倒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一位美娇娘。”
听这打趣儿的口吻,便知她和景韫昭很熟稔。
秦芷是景韫昭的下属,两人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几年了,对彼此都很熟悉。
这些年她和景韫昭一直在驻守边关,三年前景韫昭重伤后又得了木僵症不得不回京,边关只剩秦芷和其他几个副将守着,近日边关没有战乱,她才得以空隙回京一趟。
聊了一会儿,苏璃棠对秦芷也了解几分,她是大盛王朝目前唯一一位女将军,三岁习武,十岁便开始上战场,立下战功赫赫。
“世子的身体如今怎样了?”秦芷询问起景韫昭,她刚回京,还没来得及去看看。
苏璃棠轻语:“还是那样,也没苏醒的迹象。”
秦芷苦叹:“边关的弟兄们都在等着他。”
听她的话,苏璃棠能感觉到景韫昭在将士们心里的地位很重。
抛开其他不说,就论景韫昭抛洒热血保家卫国这点就值得让众人敬佩。
过会儿,秦芷有事先离开了。
苏璃棠好奇道:“方才五皇子看见秦将军怎么撒腿就跑了,他们有仇?”
到现在也没见五皇子的影子,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陆锦夕沉吟两声:“嗯......算不上有仇吧,就是小时候秦姐姐看过五哥的下身,说他是‘小萝卜头,’一直被五哥耿耿于怀,这事儿还是皇贵妃娘娘给我说的。”
这......还算没仇吗?
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算得上血海深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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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景知意正坐在一个貌美的姑娘身边,和她聊起了起来:“娟娟近日怎样了?”
这位姑娘正是那孟姑娘的嫡姐。
孟萱讶异:“苏二少夫人认识我家三妹?”
景知意方才还不确定‘娟娟’就是那位孟姑娘的小名,现在已经确定就是她了。
那孟姑娘闺名叫月婵,小名娟娟,这小名还只有他们府上几个亲近的人知道,景知意上次还让丫鬟去打听了一下,结果还没打听出来,只打听到这孟姑娘的大名。
想必因为是庶出不被府上重视,谁会在乎她小名叫什么。
景知意含笑:“娟娟之前来过侯府,我和她相识一二。”
孟萱便了然,她那三妹的姨娘和侯夫人有一层姐妹关系,三妹喜欢去侯府玩儿,和这苏二少夫人相识也是应该的。
她叹了叹道:“她本来还想让我带她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但三妹却突然生病了。”
孟倩和孟月婵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也不是那种针锋相对的关系,只是不亲近罢了,孟月婵那次亲自来请求孟倩带她一起来参加宴会,说她也想长长见识,孟倩也答应了,结果宴会这天她身子突然不舒服。
景知意本着关心的意思问了一句:“生了什么病?”
“一直上吐下泻的,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倒是让苏二少夫人替三妹担心了。”
“都是朋友,应该的。”
景知意和孟倩聊完,就去找苏璃棠了, 正巧陆锦夕这会儿不在,她便给苏璃棠说起那孟月婵的事情。
“棠棠,这事儿也不是我多想,你说怎么会那么巧合,大哥身上怎么有那孟姑娘的手帕,这种贴身之物也不是随便能送人的。”
“刚才我还找那孟姑娘的姐姐旁敲侧击了一下,得知孟姑娘本来也是要来参加宴会的,但突然生病了没来成,你说她这么想来参加宴会,存的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