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皇宫一片兵荒马乱。
有逆臣贼子逼宫造反,把皇宫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正是程尧,和南疆三皇子拉古木。
京城方圆十里,已经被南疆调遣来的十万大军包围。
皇城上燃着无数火把,把皇宫照的亮如白昼。
宫里的妃子和皇子们都惶恐不安,只有陆砚舟处变不惊,依旧有着皇室的从容和魄力。
他含着笑意看向为首的楚尧:“堂兄,别来无恙啊。”
周围的人听到如此称呼,面面相觑。
程尧怔下脸色,满目阴翳:“看来你都知道了。”
“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陆砚舟笑道。
面前的程尧,正是安王的儿子陆尧。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今日我就夺回属于我和父王的一切。”
陆尧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为了夺回父亲的皇位,他在程家蛰伏了二十多年。
陆砚舟轻硒:“你这口出狂言的本事,倒是和安皇叔当年一模一样,就凭你和南疆这十万大军,够格吗?”
陆尧冷笑:“当然不止这十万,还有二十万你没算。”
“哦?”陆砚舟挑眉,洗耳恭听。
陆尧拿出兵符,猖狂大笑:“陆砚舟,你看看这是什么?”
“兵符啊,”陆砚舟悠悠一笑,也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兵符:“你看看,我手里的这又是什么?”
陆尧的笑声戛然而止。
突然,城外传来厮杀声,有人朝陆尧大喊:“少主,我们中计了!”
少主调来的那二十万兵力,突然开始围攻他们。
统领兵权的,正是秦芷。
陆尧后知后觉自己被算计了,但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到底哪一步出错了?
陆尧面色狰狞,号令周围的将士:“放箭!”
即便知道自己胜算不多,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杀出一条血路。
无数箭矢像张大网包围皇宫,箭如雨下,四处刀光剑影。
几支箭矢朝自己射来,陆砚舟堪堪躲过。
陆尧手持长剑刺过去,陆砚舟还没来得及躲开,一道身影飞过来,手里的红缨长枪挡住陆尧的长剑。
陆砚舟回头,便见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手持长枪,凌厉的眼神满是肃杀,长枪在她手里宛如龙飞凤舞。
“秦芷?”
秦芷看都没看他一眼,嫌他碍事似的,把他挤到一边:“让开。”
陆砚舟轻哼,不服道:“看不起我?”
他非要和秦芷在武力上比个高低,只是好几次飞来的冷箭都差点没躲过,都是靠秦芷帮他挡住。
在武力上,他确实不如秦芷。
陆砚舟认命了,闪到一边:“行吧,你来。”
陆尧越战越力不从心,最后只能逃跑。
只是刚出城,他又被人挡住了去路。
看着马背上的白衣男子,陆尧眯着眼神:“景暮笙?”
景韫昭轻睨着他,眼底藏着猩红嗜血:“不用大惊小怪,我是给你送人来了。”
一道被绑着的身影落到地上,陆尧定睛一看:“吟儿!”
沈诗吟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喊救命:“表哥,快救救我!”
拉古木却不把景韫昭放在眼里,笑的阴毒:“我正瞅着找不到你的人,没想到你自己却跑过来送命,正好让我看看我刚研制的‘阴煞蛊’效果怎么样。”
拉古木拿出一根长笛吹响,但景韫昭却没有一点反应,有反应的是沈诗吟。
“啊!”
沈诗吟痛苦惨叫,躺在地上打滚,鼻子和耳朵里都流出鲜血,体内就像有万千虫子在啃噬,疼的她痛不欲生。
看见这一幕,拉古木和程尧都怔住了,这‘阴煞蛊’不是让沈诗吟下到 ‘景暮笙’身上了吗,怎么她会中此蛊。
连景韫昭看着沈诗吟这副样子也是不解。
沈诗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把蛊虫给苏璃棠了,苏璃棠说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是苏璃棠!是苏璃棠个贱人害我!”
沈诗吟歇斯底里,终于知道被苏璃棠蒙骗了。
没想到苏璃棠临死还反咬她一口,终归是她大意了。
景韫昭大抵猜到,沈诗吟让苏璃棠拿蛊虫来害他,但苏璃棠没如她的意,把蛊虫下到她身上了。
这女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拨动他的心弦。
想起从护城河里捞出的尸体,景韫昭眼底溢满戾气。
陆尧终于意识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就被人识破了。
他愤恨的看着景韫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景韫昭挑眉轻语。
陆尧怔忪,意识到景韫昭知道他的秘密还不止一件。
“当然我的计划,你是从吟儿偷拿兵符那时起发现的?”
景韫昭摇头:“更早。”
“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尧脸色阴沉,不相信自己的计划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他可是在程家蛰伏了二十多年都没人发现他的身份,‘景暮笙’仅仅用了几天就知道了。
景韫昭看着地上的沈诗吟意味深长:“还不知道吗,是她出卖了你。”
陆尧顿时脸色狰狞:“贱人,你敢背叛我!”
沈诗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解释:“表哥,我没有背叛你,是他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表哥你别信他!”
她也只是给‘二爷’说了表哥有个南疆朋友,沈诗吟没想到景韫昭会这么敏锐,通过她这句话就顺藤摸瓜,把表哥的计划都查出来了,还知道了表哥的真实身份。
她也是无心之举。
其实沈诗吟一直都知道陆尧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是舅舅的亲生儿子,但不知道他是安王的儿子,只知道陆尧这些年都在背地里筹划着大事,但具体什么事情陆尧从不给她多透露半分,更不清楚他和南疆人有勾结,才把那次见到拉古木的事情给景韫昭说了。
陆尧怒的眸色猩红,都怪沈诗吟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真不该和这女人勾搭上的,当时也是想利用沈诗吟在国公府方便给他办事,没想到她这么愚蠢。
“一个病秧子罢了,又拦不住我们什么,只是来送死,老子杀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拉古木对景韫昭不屑一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立即朝他飞身而来。
突然一群黑影从天而降,拦住了拉古木,和他厮杀在一起。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陆尧自然懂,立即朝景韫昭出手。
两人掌风对立,陆尧被景韫昭震的手臂发麻,满脸惊骇不可置信:“你.....!”
“你竟然会武功?”陆尧瞳孔猛地一缩:“你不是景暮笙,是景韫昭!”
都知道景二爷从小身子骨弱,根本习不了武。
景韫昭轻勾薄唇,笑意邪肆:“现在才知道,貌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