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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在堂间的水缸里,溅散一道道水波。无事有事的人,只要停下来,便都能静听每一滴激荡起的清脆。

水汇堂前,聚气聚财。人的目光聚焦其上,也随之凝心静气,记得总有人说听雨是件雅事的时候,原本喜欢雨天的程衡为此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到了雨天就消极怠工。

或许是京城雨水的魅力尚且不足以让人不顾自己追求的“特立独行”随着众人一起沉醉,而水墨的留白却离不开这连绵不断的天恩,程衡如今倒是肆无忌惮的坐在院子里看雨。

雨水汇成一线,从房檐滑落在四方之间。一阵风来,被扯碎的珍珠串噼里啪啦的四散开,三三两两奔向青苔……

这样缤纷的雨色实在是叫人倾倒,以至于程衡难免想起那些戏文的故事。是不是日久天长之后,在画卷里的人就终于被困在了画卷里?就像是那些演员,沉浸在另一个人里,走不出自己了。

再迷人的景色,就像是雨后的蘑菇,越是鲜艳,往往越是害人。沉醉在美色里的人若是没有一颗坚定的心,迟早是要失去方向的——此时的程衡,已经习惯于扮演教书先生的角色,逐渐忘记了自己要找到一个回到现实的办法。

“应家那两个为什么这么安静?”等了三天,程衡还是没等到两个小家伙儿做出什么不一般的举动来,反倒是那天缠着自己问话的孩子接连三天没有来。

听说和去了新式学堂,家里管不住,到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由着孩子去了……

程衡听到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高兴,而后就是思考这位古板的老先生会有什么反应,捋着胡子沉思的这一会儿,沉默刚好替程衡作出了最恰当的回应。

雨声停了,响起来的便是读书声了。程衡也把自己搬回到了书房里。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一篇记忆里已经很遥远的《岳阳楼记》在耳畔一声高过一声的回响时,程衡终于想起自己来。

既然不想让自己改变任何人的生命轨迹,又何苦让自己穿越来这一遭?是几生几世追忆起情情爱爱,又或者是这些故事想让自己知道什么?

“先生,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如今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君主了,我们又该忧谁呢?”

忧人民啊,人民当家作主。程衡险些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口,直到目光真的舍弃掉不远处屋檐上一滴滴坠下来的积水,聚焦到面前的人身上,才堪堪回过神来。

又是应盛这小子,程衡就知道应盛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只有这样才配得上自己笔下那两对夫妇培养出来的孩子!

“先生,爹娘和我说,药铺的秤上面说什么也不能动手脚,足斤足两才是做生意,才是做药铺,可是我们既然是‘江湖之远’,又为什么不直接把药材捐到那些当兵打仗的人手里去?”

程衡想过应盛可能说的千百种理由,却没有想到应盛的例子是从身边举出来的。

越是这样的细节,想要反驳起来反而没有一个空泛的大道理容易。当然,程衡原本也没有打算真正反驳面前人。

“你们自家总要生活。”应雪信的药铺如今没有什么生意,程衡干脆换了个角度化解开应盛的问题。

应盛显然同样没有办法反驳程衡的话,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兀自坐了下来。

“差一分、差一钱,这药的作用就变了,药铺就做成了害人的勾当!”母亲的话至今萦绕在耳边,应盛当然明白母亲的话有道理,可就像是先生说的,自家总要生活。

父亲母亲接济了那些穷人,于是应盛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少见过装成乞丐来讨药的。

于是在应盛听说那些西洋人的办法的时候,应盛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去见见更广阔的世面,而不是每天听着先生讲来讲去,满口都是大道理,可真正做出来的却很少。

忧国忧民,药放在柜子里卖不出去,药铺饿死了,需要药的也拿不到,反而是那些黑心的挣了钱,应盛觉得这样到底不合理,自己应该寻一个出路!

“爹,我还是想去新式学堂,想去他们口中那些西方看看。”

“我听说日本那边的医药很好。”

“什么解剖之类的,或许能让我们的药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如果程衡听到了应盛和父亲的这番话,定然会想到那位弃医从文的革命家鲁迅先生。在这个年代,和鲁迅先生一样忧国忧民的人从来不少,只是个人的能力、一次不同的选择,可能就会成就一个不同的未来。

应盛此时此刻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没有经历过沉淀的想法终究只是一腔热血,到最后牺牲了自己,也未必能够唤醒更多人。

“不行!”应父是一如既往的决绝,“你若是一定要去那什么新式学堂我不拦你,日本你想都不要想,忘本的东西!”

“先生都赞成那句‘师夷长技以制夷’,为什么我就不能……”

天井落下来的光拖长了应父的背影,应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父亲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弯了,不再像是自己刚记事那时候。

堵在口中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父亲的决绝让应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应盛就像是个游荡在街上的游魂一样,脚步虚浮的飘回到了自家的药铺。还没有进门,就看见母亲忙碌着的身影。

药铺是从祖父那里继承的,这些年打下来的招牌很管用,至少十里八乡总是认的。药材不敢说有多好的质量,但无论如何绝对不缺斤短两。

“娘……母亲,儿子不是不知道父亲的恨。”应盛并没有和母亲交代前情,只是后者从看到儿子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应盛的来意。

垂敛了眸子,宁瑶笙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哗啦……”药材和纸之间碰撞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每一种不同质地的药材,总有一种自己不同的声音。

大小、软硬、干湿,都能够影响到这时间极短的撞击。

见母亲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应盛也不着急,顺着自己的思路一句句的说着:“可是有什么不行的呢?”

“只要有用,不才是最好的?”面对母亲,应盛能够直白说出来的话似乎就更多一些,“娘,你也知道,儿子身体不行,做不到去前线打仗。”

应盛有自己的无奈,母亲操劳,生自己的那段时间这天下又乱,以至于应盛的身子骨并不好,小时候药铺里面的药还没有认全,就快吃全了——算得上是个小药罐子。

于是应父对于这个儿子,其实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不求他有什么大的成就,只想着应盛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将来不祸害别人就好。

前两天的巴掌,也还是应雪信逼急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儿子动手。

面对儿子一句接着一句的内心剖白,宁瑶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照着面前刚才被递过来的药方抓药。

不大的秤,灵巧的手,应盛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母亲称药。原本哭着喊着的小孩子,能够坐在那里盯着一看就是半天……

“娘,你这称的可是少了?”

宁瑶笙又打开药柜子,从里面拿了些鲜艳的枸杞子出来,秤终于平了。

“娘,这药怎么能混着来?”

宁瑶笙就像是没有听见应盛的话一样,回过头去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娘,这两味药产地不同,药效是不一样的。”

母亲不可能分不清两个产地的药材,从颜色、味道、大小上,两个药材本就是天差地别,这道理就像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一样,一酸一甜,归经不同,作用也是不同的。

应盛怀疑母亲想和自己说什么,只是看着母亲今日做事毫无条理的样子,急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口不择言道:“娘,你这是会害死人的!”

“是啊,这是会害死人的。”

“你若是学了什么解剖,你还相信我们的经脉么?”

“当然。”母亲忽然到来的回应让应盛愣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满眼都是不解,“娘,你说这个做什么?”

“两种不同的药,作用就是不同的。”

“两个产地的药,作用也是不同的。”

“你怎么确定他们教给你的就一定是对的?”

应盛这下明白自家母亲在说什么了,母亲果然和父亲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愿意自己离开家乡:“娘,老师交给学生的,就算是有保留,也不该是错的。”

“国仇家恨,你把他当成老师,他就一定会把你当成学生么?”

宁瑶笙的话一时间把应盛问得哑口无言:“这是新式学堂里说的科学。”

“娘不拦着你学你的科学。”宁瑶笙终于放下自己手里拿着的秤杆,看向应盛,“只要你知道你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谁。”

“你也要想清楚,他们所谓的‘先进’到底适不适合我们的人?”

“娘?”应盛被母亲说动了,只是母亲平日里似乎并不关注这些……

“娘不拦着你去做,只是娘不想看着你走错路。”宁瑶笙落在儿子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是怜爱与期许,“娘不知道什么新什么旧,也不知道什么这样那样的人来管这个国家,娘只知道,不同的病要用不同的药,也知道娘姐姐和姐夫一家人在外面的生意不容易。”

“那些西洋的药为了自己的生意,尚且会打压当地的药铺。你去学他们的医,他们又会不会原原本本的教给你?”

宁瑶笙的话当然有道理。一生只和药铺打交道,她说不出什么宏大的道理,能够说的就是以小见大。治病要对症下药,同样是感冒,也有不同的治法……、

比起父亲的决绝,应盛在母亲这里听到的话,终于给一个处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年纪的孩子带来些许犹豫。

“可是,娘,我觉得不试试怎么知道什么是最合适的?”但应盛依旧在坚持,年少的人做了什么决定同样很难被改变,“娘,爹不给我钱,等我自己有钱了,我一定要出去看看。”

回头,青石街又被雨洗刷着,应盛看着被风搅碎成雾一样的雨幕,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一步踏进去。

“等雨小……”宁瑶笙回过头想要取伞给儿子,却看见应盛拿了一张包药材用的纸,头也不回的闯到了没有人的街道上。

总归离着家不远,药铺里还有事情要做,宁瑶笙没有去拦儿子。

或许是因为有应盛这一闯,附近屋檐下徘徊的人随便顶上些什么,也冲进了雨里。大步迈着,如果有幸,就到下一个屋檐下歇歇脚,再继续前行。

江南的雨很少打招呼,来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屋檐里的人看,是美景、是愁情、是相思、是长卷,青石街上的人看,是催人前行、是何处是家园。

“哗啦……哗啦!”青石街两侧的排水道里响彻流水与石板的撞击声,压过了药材与纸碰撞的轻巧。

“哗啦!”

青石街上没有积水,排水道和宁瑶笙的手一样身经百战,灵巧而精准的把应该承载的一切输送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哗啦,哗啦……”

“哗啦……”

雨还没有停的意思,手里的活计却已经做得差不多,宁瑶笙坐在店里,目光投射到雨中,看见越来越光亮的天,有些后悔没有拦着应盛晚一点走——看起来雨不久之后就要停了。

日暮也没有带走雨,宁瑶笙撑着伞奔雨里走的时候,雨幕里出现了一双人影,是来接宁瑶笙的应雪信和应盛。

“噼啪噼啪!”

“哗啦啦啦啦……”

三个人携手走在青石街上的时候,雨毫无节制的砸在伞上,看起来又下大了。

“娘,雨大,爹要我一起来接你。”

“夫人,原本我想着你带了伞,是盛儿……”

“你们父子两个啊,在这些事上倒是出奇的默契!”

不提及那些新啊、旧啊,中啊、洋啊的,夫妻两个,父子两个之间,默契而温馨。

“明天若是还下雨,我去看着铺子罢。”

“盛儿,明天还去上学么?”

“娘,我去。”

雨声将一家人的对话浇得零碎。推开门,四方天地里聚满了水,又汇入门外街边的水道,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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