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后,将剩余恶鬼押入地府,等待它们的是审判与惩罚。
我走到杨佳立的堂口前,看着上面五百位仙家名号,眼前一黑。
数不清这是死在我打鬼鞭下的第多少只恶鬼了。
我看向在我旁边坐着的胡仙和黄仙:
“你们别乱跑,现在我要将这红单子烧了,重新给你们立个黄堂单。”
见它们点头后,我拽起红堂单一角,用力一撕,改成了保家堂。
杨佳此刻苏醒过来,看起来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戴行从衣柜里拿出钱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沓崭新的钞票递给我:
“这段时间,我怕小佳再也醒不过来了,或者会有啥特殊情况发生,提前去取了一万块钱放家里。”
“现在小师傅你帮我们把这问题解决了,这钱我们也用不上了,就给小师傅你当辛苦费了!”
我摆了摆手:“用不上这么多,办事儿统一收三千,多了不要,无功不受禄。”
在离开前,我问他:“魏秋语家在哪?”
戴行给我指了个方向,我顺着他手指看了过去。
就见在一家二层小楼院前,站着一个女人,正是魏秋语!
我和她对望,就这么一打眼,就知道了她的底细,她家也是鬼堂。
但鬼堂与鬼堂之间还是有些不同。
像我家堂口的鬼仙,基本上都是在地府里潜心修行的,包括我二姑奶是地府的东城主,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恶人。
但她家鬼堂里的鬼仙,基本上都是横死怨死,并不会克制自己恶念的鬼魂,坏事做尽,损坏阴德。
就见她脸色阴沉,转身回了家。
我心里清楚,这种事情是极其拉仇恨的一件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爹妈,看来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恶战了…
回到扎纸铺。
我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并没把魏秋语放在心上,那些恶鬼杀了便是,留在人间也会为祸四方。
军营。
我睁开眼就在二姑奶的军营中。
鬼兵们并没有进行操练,而是整齐划一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我越过它们,走进二姑奶的帐篷中。
刚进去就看见一只老熟狐。
之前在张桂英那收来的红狐狸,此刻正扛着斧头。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刀疤,俊美的脸变得硬气了许多。
“红狐狸?好久不见啊!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红狐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白了我一眼:“没大没小,我现在好歹也算你师傅。”
“那敢问师傅名讳?”
“胡一斧。”
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二姑奶从帐篷外走了进来,看见我之后,语气罕见的温和许多:
“等会儿会有人来闯堂,你准备好了吗?”
我不以为意地挠了挠头:“当然准备好了,再者说不是有你们在这吗?我就打打下手就行。”
二姑奶温和地笑道:“小铁,你记住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感受不到我们,或者看不见我们了,不要害怕不要惊慌。”
“你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去接堂口,如果这次你选择还是接下我们就再也改不了了。”
“我给你一个地址,一个名字,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想重逢就去找他,如果不想就好好生活,我们保你吃穿不愁。”
我皱眉看着二姑奶透着悲伤的眼神, 心里没来由的慌乱:“二姑奶,你这是说的啥话?”
我隐约的意识到,这段时间他们好像都怪怪的。
先是郑小翠提前祝我生日快乐,蟒翠花怪异的眼神,现在又是二姑奶对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我刚想问个清楚的时候,就听二姑奶轻声说道:“你该醒了。”
她说完,我猛的从床上弹起,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顾不上开灯,我跌跌撞撞跑到鬼堂前,上了三根香:
“谁在啊!跟我说说话!”
五分钟,十分钟,没有任何回应。
并且我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我闭上双眼想灵魂出窍进入那黑堂单里。
但却感受到一层透明的屏障将我隔离开…
“郑小翠?小翠!大黑狗!”
我在扎纸铺里面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嗓子说不出来话,直到我倒在黑堂单前睡着了。
梦里。
两位穿着盔甲的将士,手持封条要贴在我家鬼堂门口,我下意识上前阻拦:“不要!”
其中一位散着金光的将士看向我,表情威严但语气温和:
“周铁,封堂有缘由,但跟你办的事儿没关系,你大可放心。”
“周铁,你要想好,到底还要不要领这鬼堂……”
说罢,不顾我阻拦,将封条贴在鬼堂门上。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
我想唤出手中的打鬼鞭,可没有感应,手中是空的!
此刻,我浑身仿佛被堕入冰窖,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他们说的话。
不是因为我办错事封堂,那是因为什么?
二姑奶说,要我好好选到底要不要再接堂口,也就是说这堂口还可以再回来?
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之前一直不想接鬼堂,很排斥,但没想到突然这一瞬间对他们没有了任何感应,却很难过。
好像我早就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就在我胡乱想的时候,床边的电话响起了铃声。
我爬过去接起电话,里面是杨梅春兴奋的声音:
“小铁!那个魏秋语今天说不出来话了!是不是咱家老仙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