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锅盖扣上,我走了过去,院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姣好。
贾迪一脸兴奋:“美女我跟你说…”
还没说完,我就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年轻女人看见我后,眼睛一亮:
“周师傅!我妈有点喘不上气,你跟我去看看行吗!”
她说完后,我脑海里出现个影像。
画面中:一个大概快六十岁的妇人,正瞪着眼睛坐在地上,面前是个堂口,上面贴着的是红堂单。
她说完,贾迪就要答应下来,我瞥了他一眼,贾迪抿唇不再说话。
“去把火关了,等会儿菜汤烧干了。”
听见我的话,贾迪不情不愿的走了,一步三回头。
我皱眉看向面前的年轻女人:“你家不是有堂口吗?”
“是有个堂口,但我妈岁数大了,从来没给人办过事看过卦,平常也就给人找找丢的东西。”
“但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喘不上气,到医院也住了一段时间,全身检查了一遍,也查不出什么病因。”
“看我妈状态挺好,我哥想着快过年了,也不能在医院过,就把我妈接回家了,刚开始几天还好,谁想到今天晚上突然又犯病了!”
我让年轻女人在这等着,回屋取了要随身携带的布袋。
贾迪将菜盛出来,非要跟我去,我明白他的心思,无奈叹口气:“你跟她不合适。”
见他还是坚持,我将布袋挎在他身上…
在车上,通过贾迪和女人搭话。
知道了她的名字:朱丽丽,也知道她有个交往五年往上的伴侣。
下车的时候,我在贾迪耳边小声说:“说了不合适,你不信。”
跟着朱丽丽进屋后。
入眼就是供桌,那堂单三尺三,我眯着眼看过去,发现不对:
【这上面咋全是一个姓的呢?都姓朱?全是猪仙啊?】
黄金坐在我肩膀上也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哪是堂单,这不家谱吗?】
“周师傅?”朱丽丽见我有些发愣,出声喊道。
我回过神,看见炕上躺着的方老太,也就是朱丽丽的母亲。
她靠在炕边,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我凝神看过去,就见方老太身上有个黄仙虚影,正要开口说话,院外传来说话声。
“胡师傅,您今天能赶过来真是太感谢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妨无妨,这也是为我身后仙家积德。”
我看见两个中年男人走进来,黄金戳了戳我的脸:【来同行了,撤不撤?】
【看看再说,这大神看着不像好人。】
见我沉着脸,朱丽丽解释:“周师傅,我哥不知道我找你了,我这就让他送那个大神走。”
说话间,屋门被推开。
朱丽丽她哥看见屋内站着我和贾迪后,也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将朱丽丽拉到一旁,小声询问。
而我跟那胡大神对视,我们都知晓了彼此的身份。
我仔细看过去,一眼看透了他身后的几位仙家,这胡大神也眼睛都不眨的死盯着我,却看不出我的底细。
“那个…周师傅是吧?”朱丽丽她哥走过来对着我说。
【黄金:他觉得你岁数小不靠谱,但过几天他还会主动来找你。】
我对着贾迪说道:“走吧,回家吃饭。”
避开朱丽丽她哥伸出来的手,我带着贾迪回去。
回去的路上。
贾迪看向我有些不解:“铁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那明显就是同行,这不是让人看不起吗?”
我接过他身上的布袋:“那胡大神,不是好人,身后只有些道行不高的仙家,他看不出来方老太到底因为什么喘不上来气。”
“而且朱家朱丽丽她哥做主,主家不信,我也没必要争着抢着给方老太看,但你放心他过几天还会再来的。”
初四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面前是方老太和一位黄仙,他们两个正在吵架。
“你个死老太太!你给我写堂单上我就放你好!”黄仙气的咬牙切齿。
方老太抱着膀:“你先放我好!我就给你写堂单上!”
这就是方老太喘不上气的原因?
就在想着的时候,他们两个同时看向我,异口同声说:“你来评评理!”
我醒来后,外面已经亮天,方老太和那黄仙在我梦里吵了一晚上。
【黄金:这黄仙去方老太家的第一天,就给她托梦了,想让这方老太给他写堂单上。】
【黄金:你也看见了,那堂单上哪有位置写黄仙的名字了,方老太也就没写,这不黄仙生气了,心想这不就是不把我当回事儿吗!】
我看着黄金在我旁边,惟妙惟肖学着他们两个吵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上六点。
我和贾迪正包着饺子,就听院门被敲响。
黄金坐在炕上磕着瓜子:【来了。】
“铁哥,你咋笑的这么…阴险?”贾迪边去开门边说。
什么话!什么叫阴险?这叫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周师傅…”
我手中包饺子动作不停,耳边传来朱丽丽她哥朱刚略带讨好的声音。
见我不理他,朱刚上前干笑两声:“周师傅,你那天走的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上话。”
他将手中提着的礼品放在我面前。
我抬眼扫了一圈,冷笑一声:“你那天不就是想赶我走吗?”
“没有,你误会我了周师傅,我没那个意思。”
我将饺子放在蒸屉上:“撒谎。”
朱刚笑容一僵:“我…我真没。”
我将手中的饺子皮摔在桌上,怒火直冲天灵盖:“你还撒谎!”
朱刚吞咽口水,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他用手背胡乱擦着,还是想开口辩解,但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师傅,你别生气,我哥嘴笨不会说话。”朱丽丽上前打着圆场。
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压在供桌香炉下:“我们今天来,没别的意思,这不是过年了吗,给老仙们上个贡。”
“知道了,我替我家老仙谢谢你,贾迪送客。”
【黄金:你真是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
“别…是我有眼无珠,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朱刚手足无措说着。
我依旧没理他,但毕竟朱丽丽在香炉上压了钱,我看向她:“方老太症状是不是更严重了?”
朱丽丽点头:“对,周师傅你跟我们去看一眼行不。”
【黄金:去!这中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