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华在摄像头那端冷笑着,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我是凯文,你知道凯文吗?”文越辰站在摄像头前,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疑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知道。”
文舒华再次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摄像头画面微微晃动,仿佛文舒华调整了一下姿势。
“小时候,我就见过你。那时候你很小,在越令仪的怀里。你们母子二人的样子,狼狈得让人怜惜。大雨倾盆,街道都被积水淹没,你们站在文家的大门前,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我父亲文炎,心一软,就把你们带回了家。”文舒华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文越辰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大厅的门口,似乎能透过时光,看到当年那狼狈的一幕。
现实中,大厅的门紧闭着,灰尘在透过窗户缝隙的光线中肆意飞舞。文越辰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文舒华描述的场景:年幼的自己,在母亲越令仪的怀抱中,雨水顺着母亲的发丝不断滴落,打湿了自己的脸颊。母亲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惶恐,而小小的自己,也只能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襟,在风雨中颤抖。
文越辰想,文舒华姓文,这里刚好是文氏古宅,一切事应该都发生在这里吧!
“在文家,你们白吃白喝了一年,简直无耻至极。”文舒华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我妈妈,她很善良,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们母子二人。每天变着花样给你们做好吃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会在夜晚,轻轻哼着摇篮曲哄你入睡,会在你生病时,整夜守在你的床边,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文越辰的目光落在大厅一侧的旧沙发上,仿佛看到了一位温柔的女子,正坐在那里,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孩子,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而那孩子,正是年幼的自己。现实中,沙发破旧不堪,皮革已经开裂,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絮。可在文越辰的想象中,那沙发却被披上了柔软的毛毯,充满了温暖。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文舒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恨意,“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妈妈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修剪着花草。你母亲越令仪也在一旁,她们两人有说有笑的。突然,我听到一声惨叫。等我跑过去的时候,我妈妈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把园艺剪刀就落在她的身旁,而越令仪,就站在那里,眼神慌乱,不知所措。”
文越辰的视线转向大厅通往花园的那扇门,此刻,门半掩着,能看到外面杂草丛生的花园。在他的想象中,当年的花园应该是繁花似锦,绿草如茵。一位身着碎花裙的女子,正弯着腰,精心修剪着花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份宁静,女子倒下,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草地,而旁边,站着神色慌张的越令仪。现实中,花园里一片荒芜,曾经的美丽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残败的花枝和杂乱的草丛。
“警察来了,可最终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他们说这是一场意外,可我不信!”文舒华的声音几近咆哮,“从那以后,你们母子二人就离开了文家。而我,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一天天长大。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想着你们在文家的种种,我觉得你们就是罪魁祸首,是你们害死了我妈妈!”
文越辰听着文舒华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试图从那些面容中找到与这个故事相关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文炎的照片上,照片中的文炎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一种威严。他想象着当年文炎将自己和母亲带回家时的情景,那一定是一个充满善意的举动。
再看文舒华描述中的母亲,照片中的女子面容温婉,眼神中满是慈爱。她应该就是那个在文舒华口中善良至极,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人。而自己的母亲越令仪,照片中的她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眼神中透着宁静与包容。文越辰无法将这样的母亲与文舒华描述的场景联系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找了你很久,可惜你失忆了!”文舒华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要让你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要让你付出代价!”文越辰皱起眉头,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试图理清这一切。他看着周围的环境,这古宅里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过去的秘密。
他缓缓走向通往花园的门,推开门,踏入那片荒芜的花园。脚下的杂草肆意生长,缠绕着他的脚踝。他在花园中踱步,试图寻找一些能证明文舒华所言真假的线索。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
“你不记得了吧?”文舒华在摄像头那头嘲讽道,“你和你母亲,在文家的日子,那些虚假的笑容,那些看似温馨的画面,其实都是伪装。你们的到来,就是一场灾难!”文越辰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到了一个破旧的花架,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藤蔓。他想象着当年文舒华的母亲在这里精心打理花草的样子,她一定是满怀爱意地照顾着这些植物,希望它们能开出美丽的花朵。而自己的母亲,也曾站在这片花园里,与她一起聊天,一起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可为何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文越辰蹲下身,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石头,石头上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字迹。他仔细辨认,却无法看清。他的头痛得愈发厉害,脑海中不断有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自己在花园里奔跑玩耍,母亲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自己;文舒华的母亲给自己喂着糖果,脸上满是宠溺;还有那声惨烈的尖叫,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我不会放过你的!”文舒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文越辰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