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司。
南山药园。
沈眠正弯腰,动作娴熟又利索的将手中不知名的种子洒进提前挖好的小坑中,再用散土覆盖。
将一颗颗种子埋进土里,用灵力加持,再覆上繁琐的灵阵,就算大功告成了。
这是沈眠新培育的灵种,交给谁都不放心,他只能亲力亲为,眼见大功告成,他正要休息片刻,就听见一阵急促慌乱的步伐。
“阿眠,不好了,出大事了!”云清浅神色急切,弯眉微蹙,朝着沈眠快步走来。
沈眠拍了拍手中的土末,又放在清水中净了两遍手,再用帕子擦拭干净,慢条斯理中透着优雅……
“师姐,怎么了,别着急,去前厅坐下慢慢说。”
待二人坐好,学徒陆盏上前添茶,随后恭敬退下。眼见只剩下自己与师弟,云清浅这才向沈眠道出方才所见。
“阿眠,大事不好了,我方才去晴雪东阑找阿白,没成想……没成想……唉~”
若是旁人对沈眠说这般吊尽胃口的话语,他早就一颗毒药送他上西天了,只不过对象换成了云清浅,那就另当别论了,他试图平息云清浅的急躁,耐心道:“师姐别急,慢慢说。”
云清浅长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开口:“方才,我看见阿白………………
……事情就是这样,大师兄找不见人影,我就想着来找你说说。”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道出,云清浅的内心才平息下来,她愁眉不展,似欲抓住沈眠这根主心骨。
而沈眠听后并没有云清浅想象的那般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沉吟片刻,道:“……所以师姐当真看见小师弟与他那徒弟……那样?”
沈眠用灵力幻化出两只鸳鸯交颈的画面给云清浅看。
“那倒没有,我,我也不能走上前去大赤赤的盯着人家吧!”云清浅脸色一红,这事说起来真叫人难为情,早知道,就不去找小师弟聊天了。
沈眠拿着扇子随意的敲打自己的手心,狭长的狐狸眼睛透着思索的精光。
“既然这样,也许是师姐看错了,或是视觉错位让师姐误会了……根据我的了解,小师弟不像是这么轻易就能坠入爱河的人,他缺乏安全感,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又怎么会对一个总共来宗不到几个月的小毛孩子动了凡心。”
云清浅面露愁容道:“唉,但愿如此,我倒真希望是我看错了。”
沈眠将桌上的茶盏推到云清浅面前,宽慰说道:“安啦,师姐。”
…………………………
……
“老三!快出来,看你绝世无双的好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危御得意洋洋的来找沈眠,一进门看见正交谈的二人,“呦呵,今天是什么日子,云妹也来了。”
三人刚聚在一起,云清浅就将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御哥,你说咱们当哥哥姐姐的该怎么办?”
“害,我以为啥事呢!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危御一副我和江潮白天下第一好的架势炫耀道。
危御得意的很,你们都不知道吧?本座早就知道啦,唉,谁让本座是华弟最最最亲近的好好师兄呢?!!也就一般般啦,不要太羡慕。(??w??)
沈眠:……
云清浅:……
危御受不住师弟师妹探求(无语)的眼神,就把昨日与江潮白月下的谈话讲了出来。不说还好,危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这疑似恋情直接变成板上钉钉。
云清浅扶额思考:“那以后我该叫顾松年什么呢?师弟妹…夫?那阿白以后该叫我…师伯?”
云清浅若生活在现代,一定能写出吸睛的话本子,名字就叫《这个世界太疯狂,师侄给师弟当新娘》
以浮夸的文风加上写实的剧情,定能一笔成名,成为白金大文豪,天天被读者大大们催更。
危御对此表示:“小师弟也大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在身边也不是坏事,既然师弟不想让大家知道,那咱几个就装作不知道不就完了。师尊闭关,咱们做兄长的尽力把师弟护好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不重要。啊,对了,这一打岔差点忘了说,我去了丹坊一趟,老金送给我一袋子奇花异草,三儿你去挑挑,喜欢的就去捣鼓去。”
沈眠一见到花花草草就挪不动道,他直盯盯的看着危御手中的袋子,将之一把夺了过来,美滋滋的欣赏去了,至于危御说得让他挑?笑死,小孩子才做选择,他都要!
危御对此也毫不在意,他就没想着沈眠能给他留下一星半点,毕竟整个师门的门风就是崇(贼)尚(t)节(m)俭(抠)!
……
这边,三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殊不知当事人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消食儿,而顾松年在一旁打坐修炼,时不时的受江潮白指导一二。
“阿年,你聚集的元力太过稀疏,再密些。”
“弟子知道了,师尊。”顾松年按照江潮白的指点又尝试了几遍,虽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好些,可就是徒手生不起一整簇火苗,他锲而不舍的反复尝试。
“别心急,阿年~”江潮白一只手握在顾松年的手腕处,精纯的元力渡去,只见那若隐若现的火苗突然爆燃,随后慢慢回弱,逐渐稳定下来,随燃烧散发着热量。
“师尊!成了!!”少年欣喜的惊呼,明媚的笑容伴着梨涡映的万物失色。
江潮白看着顾松年指尖摇曳的青色火焰轻勾唇角,笑染眉梢。“悟性不错,以后就不用为了生火把自己弄的灰扑扑的了。”
顾松年笑着跪坐在江潮白的腿边,仰着头撒娇的说道:“是师尊教的好,以后弟子就能更好的为师尊做饭啦!”
江潮白看着腿边的顾松年,好像看到当初自己养在宿舍的那只边牧小宝,一样炯炯有神眼睛,一样的撒娇。“小宝,你还好吗?”
他鬼使神差的摸了摸那蓬松柔顺的头顶,像撸狗一样上下抚摸,临了还轻轻拍了两下:“乖孩子。”
“师尊?”顾松年疑惑的看着他,虽然被摸头很舒服,但是总有点奇怪的感觉,师尊像是在……摸狗?
江潮白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随即抽回了手,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弟子告退,祝师尊好眠。”顾松年躬身行礼,转身退下,晴雪东阑是江潮白独居之所,养好了伤,就算万般不舍,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