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江潮白欲哭无泪,明明把能够威胁到他的人都驱逐在外了,为何还是逃不开苦涩蔓延。
这一定是梦!
头因药物作用愈发昏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像砧板上的鱼肉,软呼呼的躺在那任人宰割。
嘴被苦到发麻,江潮白的脸皱成一团,下巴被死死擒住,连百试不爽的偏头躲避都做不到。
喉结滚动,被迫将药液尽数吞下,江潮白呼吸困难,氧气在他这里变得稀缺珍贵起来,想要呼吸,就需乖乖喝下,靠着下一次来临的间隙,来索取微不足道的氧气续命。
“靠!”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江潮白忽觉委屈,鼻子发酸,堂堂一代仙君,何时被这样不讲理的欺负过,气的他泪水盈盈,玉珠倒挂在长睫,显得有些……可怜。
“谁来……救救本座。”
……
如果沈眠听到这句定要不屑的嗤笑,“能救你的都让你给推外边去了……独独留下一个心最狠的。”
可惜江潮白的心声,大家是听不到了,这边沈眠撸起袖子,做足了将顾松年毒死的打算,而说不出话的危御正死死拦住他,看样子应该是传着什么音。
“你要做什么啊?弟,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那小子,你信不信,小师弟留那小子在身边,迟早被他所累!看他那个样子,将来定是个欺师灭祖的!!!”
“……”
而一旁的景佳,对周身拉扯声响充耳不闻,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床榻上的二人发呆,用仅供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喃喃,“小师弟这也太帅了吧……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景佳也有圆梦的一天,我就说话本子也不都是骗人的嘛,至少我看的那本《疯批徒弟强制爱》就诚不欺我!”
她双手合十,闭目,虔诚祈祷:“上天保佑,愿小师弟和仙君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不枉我每日幻想,看来这世间,当真有梦想成真一说!”
…………
“你们……”
“这是在作甚?”
云清浅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荒谬滑稽的场景——
向来淡定如风的眠弟此刻正如位泼妇似的,在那里挽起袖子往前冲,而身后紧紧抱着他腰身的掌门师兄,正在抿着嘴呜唔。
还有……一旁的景佳,像个局外人一样,闭目养神,双手合十,朝着床榻方向拜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其状疯魔。
顺着方向看去,轻纱幔帐后,人影交叠,偶有风吹过,带着清晰画面映入眼帘,自家娇娇师弟正红着脸,眼角含泪,双手颤巍巍的攥着压在身上之人的衣袖,看似在反抗少年的霸道,可总给她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好一出大戏!
“帐中香,人思藏,久久远山凉,”
“信女诉,亲人顾,巍巍云海雾。”
………………………
见云清浅来了,三人连忙各自收手,结束了这场闹剧,沈眠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模样,一边说这话,边不着痕迹的将腰间被勒出褶皱的丝绸捋平整,“师姐来了,看来事情是有了了结。”
云清浅往前走了几步,点头,“嗯,这场戏总算没有白演。”
“那老王八呢?”危御迫不及待问道。
云清浅柳眉微拧,有些嫌弃,“御哥,注意用词,王……太过粗俗。”
危御不好意思,点头哈腰的赔笑,“好好好,云妹说得是,呃……请问,那位姓空名文,永久爬行老寿星现在怎么样了呢?”
云清浅:………
景佳:不愧是掌门,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沈眠:白了一眼并撤出群聊。
江潮白:“谁来救救本座……”
……
一提到空文那个老不死的,云清浅唇角上扬,“九杖,一杖不少,王间那小子下手真够重的,空文被抬下去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危御听完心中畅快了不少,连忙又问:“世家那边呢?”
“他们能怎么说,想要替空文开脱,也要看咱们同不同意,别忘了,云台上小师弟的血可还没干呢……对了,白弟怎么样?”
提到江潮白,众人的视线重新汇聚在一起,只见渡了三五回后,江潮白那本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气的),意识也恢复些许,感受着浑身上下痛痒游走,大抵是药发挥了作用。
他闭眼又眨眼,试图将罪魁祸首看的更真切些,当目光与稚嫩脸庞相碰撞的一刹那,江潮白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傍晚,也是这样,毫无师尊威严。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一些,奈何虚弱的身子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反而软软的,毫无威慑力,像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抬起虎爪,本以为会给你一下子的它结果只是露出粉嫩软乎的肉垫,轻轻挠了你一下:
“阿年~”
“你……又亲我。”
…………
石化的众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