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之事必须做好,朱由检才能真正站起来,才能避免溶于水的结局。
既然这是自己一定要做的事,那他就尽可能的做好。
在与死不冲突的时候,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每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最基本的道德素养。
朱由检看向叶铭,脸上充满了敬意。
一切的一切,叶先生已经规划好了,他只需要好好看,好好学即可。
他所有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分身乏术,如果有他去山海关,山海关或许才真的称得上固若金汤。
但同样的,如叶先生所说,搞钱之事,也已经是迫在眉睫。
不止是辽东的二十万百姓需要安置,其他地方,需要花钱的同样会很多,比如士卒的军饷、山海关的加固。
甚至一开始就得向那些士卒保证,只要不反叛,回到关内,就会得到一笔赏钱。
国库没有多少钱,即便想拿,其实也拿不出来。
更何况,如今这个局面,朱由检也不可能从户部拿到钱,那边会有数不清的软钉子给他吃,即便答应,中途也可能出纰漏。
至于内帑?朱由检的内帑,如今只剩下了十几万两白银,即便把其他东西全部给处理了,那顶了天也就是二十万两出头。
二十万两,远远不够。
但搞钱,真的那么简单吗?
只要涉及钱财之事,再愚蠢的人,都会变成聪明人,所以搞钱本就艰难,而且他们需要的钱财,只能用海量两个字来形容!
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怎么搞?
说实话,朱由检怎么都想不到,在什么地方能搞到两百万两白银。
朱由检作为皇帝都想不到,王在晋就更想不到了。
所以两人都好奇的盯着叶铭。
叶铭看着两人的目光,顿感无奈,你们两个废物,什么都指望我是吧?
他盯着朱由检,说道:“一万两千五百颗建奴头颅,朝廷应当赐银六十万两的,可行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
叶铭大骂道:“辽东女真首级值五十两,这是从万历时期到现在定下的!这次的首级,兵部考功司衙门勘验过,为什么不给?”
朱由检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叶铭当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是闹掰了,即便朝廷打算给,也打可以慢慢拖延,反复核实,一年半载,这钱根本就不可能到叶铭的手中。
但知道是知道,不影响他借此怼朱由检。
“牛羊马匹,可以卖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马匹卖不了,直接进了兵部的养马场,牛也卖不了,百姓需要耕牛,按照朝臣的说法,这些耕牛要租或者卖给百姓,羊倒是可以卖。”
叶铭更是恼怒,大声道:“三种东西两种不能卖,你点什么头?”
“八万只羊,也就才十六万两银子,加上这么多的羊流入市场,价格必然会再次降低,说不定这十六万两,就只剩下十万出头!”
“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挣了一百多万两,临到头就只剩下十万两?”
朱由检叹息道:“实在是不愿意和内阁六部起争执,此时争执,实在无益。”
叶铭骂骂咧咧,连说了几个废物,也不知道说的是朱由检还是朝中的那些大臣。
朱由检听见了,只是装作没听见。
至于王在晋和朱由检信任的宦官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长耳朵的样子。
叶铭越想越气,对着朱由检就一阵输出,“到手的银子你守不住也就罢了,原本有挣钱的机会,你也放过了,扶不起!扶不起!你就该叫阿斗大哥!”
朱由检是九五之尊,还是有点脾气的,争辩道:“哪还有什么挣钱机会?”
叶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没有?你不是在乾清宫外和群臣对峙?一副睥睨万方的模样?后面还让那些大臣赤膊上身,背负荆条?”
“你就不能杀了他们,然后抄他们的家?然后再敲其他大臣的竹杠?”
朱由检和王在晋俱是一愣,卧槽,人家只是伏阙,大明有这个传统的,因此杀他们,太过了吧?
你要不要这样狠毒。
朱由检争辩道:“伏阙是这些大臣的权力,因此杀他们,不合情理,真杀了,这些大臣的口水都能将乾清宫给淹了!”
你叶铭虽然狠,但是不能为了钱乱来啊。
叶铭摇了摇头,猪脑子,当真是猪脑子。
“你就没想过,这种不能杀,但是可以充军流放啊?就算不充军流放,只是贬为庶民,那他们总得将积攒的钱财带回去吧?
那是否可以扮作山匪,流贼?将他们格杀?”
朱由检打了个冷颤,卧槽,还可以这样搞?
你真的是人?
叶铭继续问道:“可否罗织罪名,比如在福王朱常洵的府邸里面,放一件龙袍?如此一来,就可以以谋反罪杀他全家,福王极为富有,他的钱银,少说有数百万两。”
朱由检说道:“宗亲不是傻子,肯定知晓咱们的目的,到时候闹起来,会很麻烦。”
叶铭沉声说道:“我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反正都是一群猪,他可以从这些猪身上挤出油水。
朱由检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叶先生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叶铭叹息,朱由检性格还是有缺陷的,有道德,不像自己,缺德。
朱由检低着头,可怜兮兮。
叶铭说道:“只有想办法,掏世家大族的裆了。”
叶铭此刻有些痛恨自己没认真读书,以至于物理化学一塌糊涂,不然直接从商城里面拿出些有意思的东西,然后模仿出来,那就会有数不尽的钱银。
比如镜子、比如肥皂等等。
既然这些办法不成,那就还是只能靠算计,恰巧,这就是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无论是利用信息差制造财富黑洞,亦或者利用技术降维打击经济命脉,都是可以操作的,不过,他有更简单直接的计划。
“陛下,是不是下个月,就该科举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爱卿是天启五年的进士,如今正好三年,确实到了开科取士的时候。”
叶铭脸上带着一丝丝诡谲的笑容,“陛下,臣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