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推开门,卢克看到巴罗教授躺在床上。
“巴罗教授!”卢克快步上前。
巴罗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卢克精神一振:“卢克...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教授,您怎么这样了。”卢克检查着他的伤势,心中一紧。
巴罗的胸口被刺了一剑,虽然伤口已经包扎过,但那化脓的样子明显是因为没有药物。
“我必须...告诉你...”
“是教会...他们说你在印度传播异端...说你是魔鬼的使者...他们捣毁了工厂,烧了农场...还抓走了一些工人,说要审判他们......”
卢克握紧巴罗的手:“教授,您好好休息,我会处理这一切的。”
巴罗摇摇头:“不只是教会......威尔金斯和那些贵族也参与其中......他们忌惮你的力量...害怕你改变现状......”
“托马斯呢?”卢克着急的问着。
“托马斯在哪里?”
一个女工走过来,指向屋子的另一个房间:“小机灵鬼在那里...但是...他不一样了......”
卢克快步走到那个房间,推开门,看到托马斯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
“托马斯?”卢克轻声呼唤了一声。
男孩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但没有转身。
卢克慢慢走近,来到托马斯面前。
当他看清男孩的样子时,心如刀绞。
托马斯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但更令人心疼的是他的样子,他的双眼!
那曾经充满好奇的眼睛,现在空洞充满了恐惧。
“托马斯,是我,卢克。”卢克蹲下身。
托马斯缩了缩身子,避免与卢克有接触。
“小机灵鬼,你还好吗?”卢克伸出手想要抚摸男孩的头发,但托马斯瞬间惊恐的后退。
“他不说话了。”女工在卢克身后轻声说道。
“自从那天被打后,他就不说话了,也不和任何人接触,甚至不让我们碰他。一看到陌生人,他就会发抖,就像现在这样。”
卢克的心碎了。
这个曾经活泼聪明的孩子,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谁干的?”
“是谁对他下的手?”
“教会的那些卫兵。”女工愤怒的说道。
“他们说托马斯的学习是‘亵渎上帝’,一个农民的孩子不应该懂得比贵族更多的知识。
他们...他们用剑柄打他,踢他,甚至...要烧死他......”
卢克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在托马斯面前让他看到自己愤怒的样子,以免吓到已经受创的孩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印度象棋,小心的放在托马斯面前:“看,托马斯,我给你带了礼物,就像我答应的那样。
这是印度的象棋,和我们的有些不同,我想你会喜欢的。”
托马斯慢慢抬起眼,看了看象棋,然后又看了看卢克。
“没关系,你慢慢来。”卢克轻声说道。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在一起学习。”
他站起身,看了托马斯一眼,然后走出了房间。
在外面,牛顿和波义尔已经了解了更多的情况。
“不仅是工厂被毁了,卢克。”牛顿过来说道。
“我们的研究成果、图纸、实验数据,大部分都被烧毁了,只有一小部分,让工人们抢了出来。”
波义尔补充道:“工人们说,教会是冲着你来的。他们称你为‘异端’、‘魔鬼的使者’,说你在传播违背上帝的知识。
而且自始至终教皇都没有出来说一句话。”
卢克冷笑一声:“所以这就是科学在这个国家的下场?因为动摇了教会的权威,就被视为异端?”
“我们要怎么办?”牛顿问道。
“工厂被封,研究被毁,工人受伤,我们失去了一切。”
卢克抬起头看向乔治:“我们还有地下工厂,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并没有发现那里,对吗?”
乔治摇摇头:“没有,那里很安全。进出的通道隐藏得很好,他们没有发现。”
“很好。”卢克点点头。
“那就是我们的起点,既然教会选择了战争,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战争。”
“卢克,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波义尔皱着眉。
“教会控制着军队,有贵族的支持,还有平民对上帝的信仰,我们怎么可能对抗他们?”
卢克看向窗外,:“波义尔,历史已经证明,真理总会战胜谎言,光明总会驱散黑暗。
教会可以烧毁我们的工厂,伤害我们的人,但他们无法阻止我们的希望。”
他转向乔治:“告诉我,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伦敦发生了什么事?”
乔治苦笑一声:“最大的消息是,英格兰投降了。”
“什么?”三人同时惊呼。
“是的,尽管我们在海战中取得了优势,但西班牙的贵族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议会和宫廷。
那些人不但没有说我们胜利的事情,反而一个劲的承认错误。
最终,国王同意向西班牙和法国支付巨额赔款,并割让了一些殖民地作为和平的代价。”
卢克感到心如刀绞:“这就是罗德子爵和那些水手们牺牲的意义?为了一场可耻的投降?”
乔治点点头:“更糟的是,西班牙的使节现在在伦敦横行霸道,他们的士兵在街上巡逻,动不动就殴打英格兰平民,没有人敢反抗。”
“国王呢?”牛顿问道。
“查理二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国王被贵族们架空了。”乔治摇摇头。
“他现在几乎是被囚禁在宫中,所有的决定都由议会和三公爵做出,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卢克沉默了片刻:“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乔治,召集所有还能工作的人,我们要立即开始重建。”
“可是,卢克爵士,我们的工厂被封了。”
“那就从新开始,回我的老家,去剑桥。”
乔治一听到卢克提到剑桥:“剑桥?您是说我们能和您一起回去吗?”
卢克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念那里的实验室了。教会在伦敦的势力太强,但在剑桥,我们还有一批支持者。”
牛顿皱着眉:“可是,剑桥的实验室不足以容纳我们所有人。我们的工人、设备,更别提那些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