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墨雨之森走出,全场目光都集中于他们身上,此起彼伏的惊呼,络绎不绝的口哨,惊天动地的掌声,都是对这三位少年的坚持和智慧的认可。
主办老师走上前,为他们三个送上祝贺:“恭喜三位同学,完成我们这次野外生存赛全过程。”
等三人落座于休息区,人群中惊呼四起,看样子又有人从比赛场地出来。来来回回庆祝三次,刚好跟广播通报的一样,剩余三组。
陶柯思带着江楠儿和薛娜娜找到坐在休息区的三人,见三人默不出声,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陶柯思理了理乌托被风吹得凌乱的呆毛,“游戏而已,大家都是朋友嘛,更何况我们赢了不是,开心点呗。”
“哼哼哼。”乌托勉强调动面部肌肉,完美演示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陶柯思发现一脸看戏的胡克,朝他翻了个白眼,胡克见状,立马解释,“这次真的不关我事儿,只能说穆斯这家伙戏太好,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胡克无情的挑衅嘲笑,只是呵呵两声,根本不当回事。
“是我的问题,我情绪不稳定,太容易相信别人。学长就算是坏人,他也没有伤害我,只是……只是我更愿意接受学长是以一个好人的身份保护我而已,是我太矫情,对不起。”
乌托憋住哭腔,嘴巴呡成一条线,不让别人听出自己声音在颤抖,就算是这样也避免不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一直希望你和我是同一条战线上,而不是背道而驰。
穆斯余光瞟着,眼角微红,眼睛里包满泪水,还死要面子不肯落泪的乌托,回想起刚刚乌托的那番话,心里就被一下又一下敲打着,自责又心疼。
小孩毫无保留相信自己,但自己最后还是在输赢和退让之间选择了赢下比赛,可是如果不隐藏身份又怎么能让他完完整整赢下比赛呢?
一滴泪落下,打在穆斯的肩膀。穆斯短暂错愕后,把乌托揽入怀中,乌托额头抵在穆斯肩膀,一手抚摸着头,一手轻拍着背。
最后一根弦在穆斯的轻拍下,啪地一声,断了,大颗大颗珍珠般大小的眼泪将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我是你学长,永远和你是同一条战线,下次他们再让我当坏人,我先问问你的意见怎么样?”陶柯思、胡克、江楠儿、薛娜娜整整齐齐站在一旁被穆斯这哄人技术震惊地一愣一愣。
“嗯。”乌托抽泣着回答。
等乌托哭得差不多了,穆斯向陶柯思伸手要纸,给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孩好好擦擦。
广播通知:“请各位同学有序上车。”
“走吧。”穆斯伸手想牵着这个哭包,结果乌托专心致志擦他的鼻涕,根本没有搭理,只能尴尬双手插兜。
“哈哈哈哈哈哈哈。”胡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第一次看见穆斯吃瘪,没控制住直接笑趴在地上。
正准备登车的陶柯思,被胡克的笑声吸引,“他又怎么了?”
穆斯幽幽地从陶柯思身旁经过。
“他有病。”
回程永远比来时快得多,这是人们的普遍感觉。
当再次走在这熟悉的校园大道上,乌托感觉离别一周如隔三秋。
在进校走在路上看见花,草和人,在乌托眼里变得不一样,花好像更娇艳欲滴,草好像更清新翠绿,人好像更熟悉可靠。
“大家今晚都有空吧!”
穆斯正想开口拒绝,乌托抢在他前面回答,“没什么事,陶柯思学长有什么安排吗?”
江楠儿和薛娜娜对视确定眼神,表示:“我们也没问题。”
陶柯思看着嘴张到一半的穆斯,估计这小子又会推脱,就直接忽略掉他。
“行,那就六点我们五个就在北门集合,出去聚个餐,庆祝庆祝。”
“五个?怎么狐狸不去?”穆斯问。
“不是你不去吗?你不是一向不爱参加聚会啥的。”陶柯思看这小子能说个什么花出来,整个生科院都知道穆斯从来不参加任何联谊和聚会,活生生的社恐人士。
“谁说我不去。”
陶柯思无奈地摊摊手,耸耸肩。
诶,男人呐。
一路上,没有人先开口找对方搭话,乌托只是像个小尾巴跟在穆斯身后,直到六人重新集合。
北门是全校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距北门不到100米就是响彻大学城的星盟小吃街,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乌托一行人选择一家传统餐厅,一进门,眼尖的同学就认出了穆斯,拿起手机偷拍几张图片,开始编辑内容发帖。
早八给我毁灭发帖《简直就是秀色可餐,在有生之年能偶遇男神在外聚餐》
楼主:配文图片.jpg
2楼:是我度数又涨了吗,我怎么好像看见了穆斯?
3楼:鼠鼠我呀,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4楼:这是真的吗?我去问问我妈,我家祖坟是不是被雷劈了。
5楼: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一度以为穆斯对聚会严重过敏,人多就会呼吸不畅的那种。
6楼:地址,地址,我要地址!(阴暗爬行)(口水一地)
6楼回复7楼:你可拉倒吧,在网上丢人现眼就算了,现实中别整那死出。
8楼:穆斯学长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9楼回复8楼:你是懂绑架的。
……
“呵呵呵呵呵。”陶柯思碰巧翻到这篇帖子,“发来给你们看看。”
陶柯思将四人拉进群。
陶柯思:转发帖子《简直就是秀色可餐,在有生之年能偶遇男神在外聚餐》
江楠儿:!
薛娜娜:!
胡克:哈哈哈哈哈哈。
陶柯思:我真的快笑死了,说真的,三年了,穆斯第一次出来聚会。
江楠儿:学长平时都不社交吗?
胡克:你看他那样谁跟他玩。
陶柯思:就你话多,就你知道。
薛娜娜:那我们还挺荣幸能让穆斯学长赏脸。
胡克:一般他都是一个人,我曾一度怀疑他性格孤僻。
胡克:某人曾经还跟我说,他觉得穆斯这个人不太正常。
陶柯思:求求你闭嘴行不。
江楠儿:不怕自己记忆力不好,就怕有人记得还帮你回忆。
乌托看着群里刷屏的消息,只偷偷窥屏。
学长从前一直是这样的吗?
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四人并没有发觉坐在角落的穆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翻阅着那篇帖子,穆斯的手臂耷拉在椅子上,挑眉冷哼。
乌托抬头向穆斯的方向看去,发现穆斯也正注视着他,处于心虚乌托环视一圈后,又低下了头。
不是,我干嘛要心虚,我又没起哄。
穆斯出声,“怎么?坐人店里蹭网来了?”
“咳咳咳,刚刚有点事,我们现在点菜吧。”陶柯思尴尬在桌上找菜单,刚刚聊得太投入,已经忘记本尊就在旁边。
胡克举手招呼服务生,“先来一箱酒,没人不喝吧。”
“那个……”江楠儿话还没出口就被乌托咳嗽声打断。
“咳咳。”乌托一听这个开头,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冲江楠儿做了阻止的手势,又做了个拜托的表情。
“怎么了?”
乌托,江楠儿:“没事。”
乌托朝江楠儿眨眨眼,做口型“大小姐行行好,别拆穿我。”。
江楠儿这才明白过来,说不能喝酒,喝了就会有反应这是装的,随即提笔一千字小作文谴责乌托之前逃酒的不良行为。
胡克将一整箱酒搬到桌上,每人面前先发一瓶,“那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