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交代好饶风关诸事,未作片刻停歇,翻身跃上敖玉后背,振翅直冲向金军大营。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目光冷峻,锁定那最大的中军帅帐,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取下勃极烈的首级,让金军群龙无首。
敖玉裹挟着风雷,猛地冲入金军营地,一时间人仰马翻。陈誉自龙背跃下,如鬼魅般直扑帅帐,沿途金兵蜂拥而上,却都近不了他的身,被他手中承影剑使出的太乙分光剑纷纷砍翻。
陈誉如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凛冽杀意直扑金军帅帐。彼时,勃极烈正在帐中,听闻外面骚乱,刚要喝问,帐帘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撕开。他抬眼,对上陈誉那双寒潭般幽深冰冷的眸子,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多年征战练就的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当下不假思索地伸手拔剑。
然而,陈誉速度更快,身形一晃,已然欺近身前。勃极烈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承影剑如暗夜流星般刺出,他仓促横移,试图避开这致命一击,可陈誉剑法诡谲多变,剑刃中途陡然一转,“噗” 的一声,精准无误地刺入他的肋下。
勃极烈闷哼一声,剧痛袭来,他咬牙挥出手中长刀,想做最后挣扎。陈誉却不给他机会,猛地抽回承影剑,旋即身形拔高,借着下坠之势,又是全力一剑劈下。勃极烈躲避不及,这一剑直直砍在他肩头,鲜血喷涌,整个人被砍得半跪在地。
陈誉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趁着勃极烈身形摇晃,他一个箭步上前,承影剑猛地刺进对方咽喉。勃极烈瞪大双眼,口中鲜血汩汩冒出,双手徒劳地抓着剑身,试图将其拔出,可生命正迅速从他体内流逝,片刻之后,他便身子一歪,轰然倒地,没了气息。只见勃极烈满脸惊怒,正欲拔剑,陈誉哪会给他机会,剑出如电,瞬间刺穿了勃极烈的胸膛。
金军大营瞬间炸开了锅,主帅身死,十万金兵红了眼,呐喊着围杀过来。陈誉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剑招越发凌厉,以一敌万。
陈誉在金兵的重重围困中杀得兴起,承影剑不愧是神兵,每一次挥砍过后,都有丝丝缕缕的奇异力量反哺自身,助他恢复些许体力。可金兵仿若无穷无尽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汹涌扑来,杀退一批,又围上一群。
激战之中,陈誉一个侧身闪躲,却还是慢了半拍,一名金兵瞅准间隙,挺枪刺来,枪尖划破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渗出。还未等他缓过神,右侧又有敌人挥刀砍来,他匆忙举剑格挡,冲击力震得虎口发麻,身形也晃了一晃。此刻,后背又遭偷袭,一记闷棍重重砸下,饶是他体魄强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脚步踉跄。
见势不妙,陈誉当机立断,猛地吹响口哨。高空之上,敖玉听到召唤,立刻裹挟着狂风俯冲而下。陈誉瞅准时机,转身朝着敖玉的方向疾奔,只要跃上龙背,便能摆脱这要命的困局。只是金兵怎会轻易放行,数不清的长枪、大刀纷纷朝他后背招呼过来,他只能一边抵挡,一边艰难地向敖玉靠近。
在这遮天蔽日的十万金兵阵中,陈誉纵有通天之能,也渐感力不从心。他的各项属性本就远超常人,平均属性高达 40 多点,在豫州鼎那神秘特效的持续灌注下,敏捷更是飙升到了 60 多点,身形移动起来快若鬼魅,往往金兵只瞧见一道残影晃过,身旁同袍便已血溅当场。
可眼下,敌军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人海战术,让他的活动空间愈发逼仄。哪怕凭借超高敏捷辗转腾挪,避开了正面的刀枪剑戟,却总有冷不丁从斜刺里、背后袭来的攻击。那些金兵也知晓遇上了硬茬子,不求有功,但求拖住他,是以发了狠地蜂拥而上,全然不顾生死。陈誉每一次挥剑、闪躲,体力都在飞速消耗,身上伤口增多,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衣衫,再凌厉的身手,在这汹涌人潮的消磨下,也难以持久,乘龙突围,成了此刻唯一的生机。
陈誉边奋力抵挡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攻击,边在心里暗自咒骂。这一番冲杀下来,他算是彻底领教了金兵的厉害。比起梁山那群兵匪,金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绝非乌合之众,每个人都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更何况多数人身披重甲,承影剑虽然能不费力砍翻他们,但毕竟会耗费更多体力,着实棘手。
他心中懊悔不迭,自己刚刚确实是被接连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仗着一身本领,还想着能重现单骑踏破敌阵的辉煌,跟玩游戏开无双似的在这千军万马中肆意纵横。
全然忘了在这残酷的异世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以往保命的 “苟道” 精神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深陷重围,每一秒都在生死边缘徘徊,他才猛地警醒,暗暗发誓,往后哪怕本领再高强,也不能这般莽撞行事了。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激昂的喊杀声,岳飞领着饶风关的精锐骑兵赶来救援。
岳飞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直刺向金兵阵中,所到之处,金兵纷纷倒下。“国师莫慌,岳飞来也!”
随着这声呼喊,宋军如猛虎下山,直直撞上那层层叠叠的金兵重围,一时间,金戈交鸣之声响彻四野,仿若洪钟被巨力敲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前排的宋军骑兵个个身姿矫健,胯下战马嘶鸣着扬蹄狂奔,手中长枪平举,借着冲锋的势头狠狠刺向金兵。枪尖轻易穿透金兵的皮甲,带出一朵朵血花,被撞飞的金兵惨叫着摔倒在地,又被后续的马蹄无情践踏。
可金兵人数着实太多,很快便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宋军的冲锋之势狠狠遏制住。刀斧手挥着利刃近身缠斗,专砍马腿,一时间不少战马悲嘶着倒下,骑手们滚落尘埃,却也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刀,与金兵短兵相接。
后方的步兵迅速补位,用盾牌组成铜墙铁壁,抵御着金兵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同时找准时机,从盾牌缝隙中刺出长矛,让金兵难以近身。饶是如此,在这密不透风的包围下,宋军前进的步伐愈发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陈誉听见岳飞的呼喊,精神一振,手中承影剑挽出几个剑花,逼退身前一众金兵,转身朝着岳飞的方向奋力杀去。
认准岳飞所在方位,承影剑在他手中好似苏醒的灵物,呼啸鸣吟,剑招凌厉得近乎癫狂。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身形鬼魅难测,在金兵阵中急速穿梭。
左侧有金兵挺枪刺来,陈誉看也不看,手腕轻抖,承影剑精准地磕在枪杆上,一股大力传来,那金兵虎口震裂,长枪脱手而飞。与此同时,右侧两名金兵挥刀劈砍,陈誉猛地矮身,一个滑步欺近,双剑自下而上撩起,快如疾风,直接划开两人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他脚步不停,一路猛进,所遇阻碍皆被这凌厉剑招粉碎。远远瞧见岳飞的身影,陈誉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一声怒吼,承影剑猛地朝前挥出一道半月形剑气,将前方一众金兵扫倒,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岳飞奔去,与即将合拢的包围圈,争分夺秒抢夺生机。
好不容易,陈誉和岳飞的人马会合,瞬间凝聚起一股更为强大的气势。“撤!往饶风关去!” 陈誉大喊一声,声音在喊杀声中依旧清晰可闻。众人闻声,立刻变换阵型,骑兵护住外侧,步兵居中,彼此依靠着且战且退。
金兵哪肯罢休,呐喊着在后追赶,箭雨不断朝他们射来。将士们举起盾牌,挡下一波又一波箭雨,脚步却片刻不停。陈誉断后,承影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那些追得太近的金兵一一击退。每一次金属碰撞声,都伴随着金兵的惨叫,鲜血洒落在黄土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