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之地,本是一片富饶祥和之所。
肥沃的土地上,庄稼茁壮成长。
村落间炊烟袅袅升起,百姓们过着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然而,美好的一切,在匈奴铁骑踏入的那一刻,被彻底打破。
河东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
匈奴曾是北方的游牧民族,素来以勇猛好战、劫掠为生。
呼厨泉率领着匈奴大军,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地扑向河东。
他们的铁骑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马蹄声如雷,仿若要将大地踏碎。
“匈奴来了!匈奴来了!”
随着一声声惊恐的呼喊,河东的百姓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农具,扶老携幼,试图逃离即将到来的灾难。
只可惜两条腿,又怎能快过匈奴的铁骑。
呼厨泉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披黑色的铠甲,头戴狰狞的头盔。
只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大声喊道:“杀!一个不留!”
随着呼厨泉的命令,匈奴士兵们如饿狼一般,冲向百姓,手中的兵器肆意挥舞。
一时间,苍茫大地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
百姓们面对如狼似虎的匈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纷纷跪地求饶。
“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跪在地上,向呼厨泉磕头哀求,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呼厨泉仿若未闻,眼中的赤红愈发浓烈。
他猛地一挥长刀,老者的头颅瞬间飞起。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土地。
“不!”一位年轻的妇人,怀中抱着年幼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发出凄厉的惨叫。
她的眼中满是愤怒与悲痛,然而,痛苦又怎能阻挡匈奴的暴行。
呼厨泉驱马来到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妇人惊恐地后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她紧紧地将孩子护在怀中,眼中满是哀求: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呼厨泉不为所动,举起长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妇人的身体缓缓倒下,孩子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如此无助而凄凉。
呼厨泉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的愤慨却愈发强烈。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汉军屠戮休屠的场景。
无数的族人在汉军的铁蹄下丧生,家园被摧毁,亲人离散。
从那时起,呼厨泉的心中便充满了对汉军、对大汉百姓的仇恨。
今日,他要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仇恨,全部宣泄在大汉百姓身上。
“勇士们,你们的亲人,当年也曾如此哀求汉军,可汉军何曾放过他们!”
“今日,便是让汉人偿还的时候!”
呼厨泉一边疯狂地砍杀着,一边大声咆哮着。
他的声音在血腥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疯狂。
在呼厨泉的带领下,匈奴士兵们愈发疯狂。
他们烧毁房屋,抢夺财物,将百姓们的生活彻底摧毁。
整个河东,陷入了一片火海与血泊之中。
村庄被夷为平地,田野里的庄稼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呼厨泉仿若魔神降临,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地宣泄着他的愤怒与仇恨。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身上的铠甲也被鲜血染红。
然而,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呼厨泉要让大汉百姓,为当年汉军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匈奴营地之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璀璨的光芒刺痛人眼。
丝绸锦缎散落一地,尽显奢华。
不远处,粮食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
那是河东百姓辛勤劳作一年的心血,如今却成了匈奴的战利品。
匈奴士兵们围聚在财物与粮食旁,目光中满是贪婪。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野蛮的笑容,伸手肆意翻弄着那些珍宝,炫耀着自己的“战果”。
而在营地的一侧,一群汉奴正被皮鞭无情地驱赶着。
他们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
皮鞭抽打在他们身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留下一道道血痕。
然而他们不敢发出丝毫反抗的声音,只能默默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呼厨泉的目光落在那些从汉人百姓家中抢夺来的铁锅、农具之上,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继而转为愤怒。
“这些汉人,竟如此奢侈!”
“铁,在我匈奴,那是打造兵器的珍贵之物,他们却用来制成这些耕种的器具!”
铁是力量的象征,是征服天下的关键。
匈奴人长期生活在草原,资源匮乏,铁器稀少,每一件铁制兵器都无比珍贵。
如今看到汉人竟将如此宝贵的铁用于日常耕种,呼厨泉心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若是我匈奴有这么多铁器,何愁不能称霸天下!”
呼厨泉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旋即,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不过也好,这些汉人的农具,很快就会成为我匈奴的利剑,助我踏平更多的汉地!”
正当呼厨泉沉浸在自己的野心之中时,一名信使匆匆跑来。
他神色慌张,声音颤抖地汇报道:
“不好啦,大王!有人劫掠了我们的粮队!”
呼厨泉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在河东,还有人敢动我的东西?”
匈奴已经制霸了河东,他们在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河东变成了自己的猎场。
在匈奴的肆意屠戮下,无数村庄化为灰烬,县城沦为废墟,百姓惨遭杀害。
呼厨泉本以为,如此血腥的手段。
足以让汉人彻底屈服,让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对匈奴心生恐惧,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意。
然而,如今竟有人敢公然劫掠匈奴的粮队,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极大挑战。
“是我杀得不够多吗?”呼厨泉的声音低沉而狠厉。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要让这些不知死活的汉人知道,反抗我匈奴的下场!”
他猛地转身,对着周围的匈奴士兵们大声下令:
“集合所有兵马,把那些敢反抗的汉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匈奴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翻身上马,手持兵器,如同一群恶狼汇聚。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天地陷入了一片紧张而肃杀的气氛之中。
呼厨泉骑上他那匹高大的战马,目光阴冷地望着远方。
匈奴骑兵发出如狼嚎般的嘶吼,在广袤的荒原上回荡,充满了野蛮与残暴的气息。
在斥候的引领下,呼厨泉风驰电掣般赶到战场。
原本正在劫掠匈奴粮队的汉人,听闻如恶魔降临般的马蹄声,顿时慌乱起来。
他们纷纷舍弃手中抢夺的物资,如惊弓之鸟般疯狂逃窜。
呼厨泉勒住缰绳,放眼望去,只见眼前这群人衣衫褴褛,装备简陋。
根本不是大汉的正规军,甚至连郡兵的影子都算不上。
呼厨泉仔细打量一番,不禁怒极反笑。
来袭的汉人原来竟是一群民兵,说得直白些,就是匪寇。
“好大胆,区区匪寇也敢和我大匈奴作对!”
呼厨泉暴跳如雷,愤怒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
匈奴铁骑纵横天下,无人可挡。
这群乌合之众竟敢挑衅匈奴的威严,实在是自不量力。
突然,弥漫的烟尘中,一杆大旗缓缓升起。
旗面随风舞动,上书一个硕大的“徐”字。
字迹笔力遒劲,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在风沙漫天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气势逼人。
紧接着,一员大将骑着矫健的战马,如黑色的闪电般从烟尘中疾驰而出。
此人身材魁梧,身披玄铁重甲,仿佛坚不可摧的壁垒。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开山大斧,斧刃宽阔而锋利,寒光凛冽,让人望而生畏。
在汉军大将身后,三十名精锐骑兵整齐列阵。
他们身着统一的铠甲,铠甲上的鳞片紧密相连,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三十余骑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敌人的心脏。
“吾乃徐公明,谁敢与我一战!”
徐晃高举战斧,声如洪钟,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呼厨泉心中的怒火更旺,双腿用力一夹马腹。
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徐晃冲去。
他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劈向徐晃。
试图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斩于马下。
徐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他猛一挥手,手中的战斧划破长空,带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身后的铁骑如潮水般涌出,势不可挡。
他们呐喊着,冲向匈奴骑兵,无畏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徐晃一马当先,冲入匈奴骑兵阵中。
他手中的开山大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强烈的劲风。
斧刃所到之处,匈奴士兵纷纷倒下,血花四溅。
徐晃犹如猛虎入羊群,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他的笑声豪迈而畅快,在战场上回荡。
与敌军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呼厨泉终于冲到了徐晃面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长刀狠狠劈下。
徐晃毫不畏惧,举起战斧迎击。
“当”的一声巨响,犹如洪钟鸣响,火星四溅。
呼厨泉只觉手臂一阵剧痛,整个人差点从马上跌落。
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汉人竟有如此神力。
自己全力一击,竟差点连一斧都接不下。
徐晃激战正酣,凭借勇猛多次占据上风。
但眼见匈奴骑兵源源不断地涌来,己方兵力悬殊,深知不可久战。
他目光如炬,迅速扫视战场,心中有了决断。
瞅准匈奴骑兵阵脚稍乱的时机,徐晃猛地将手中开山大斧一挥,高声喊道:
“兄弟们,撤!”
三十精锐骑兵听闻号令,迅速且有序地聚拢在他身边。
他们一边奋力抵挡着匈奴骑兵的进攻,一边缓缓向后撤退。
撤退途中,徐晃命人点燃了抢夺来的匈奴粮草。
瞬间,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粮草堆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浓郁的麦香与焦糊之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令人闻之揪心。
匈奴人见粮食起火,顿时慌乱起来。
这些粮食可是他们辛苦劫掠而来,是他们在草原上生存的重要物资。
他们纷纷舍弃追击,不顾一切地冲向燃烧的粮草。
试图将火扑灭,拯救那些即将化为灰烬的口粮。
一时间,匈奴阵营中乱作一团,呼喊声、救火声此起彼伏。
呼厨泉气得暴跳如雷,挥舞着长刀,大声咆哮:
“绝不能放过此獠!都给我追,先别管粮食!”
徐晃竟敢在匈奴面前如此嚣张,劫掠粮队又全身而退,实在是对呼厨泉的奇耻大辱。
必须将其斩杀,方能消他心头之恨。
有匈奴士兵面露犹豫,指着燃烧的粮草问道:“粮食怎么办?”
呼厨泉怒目而视,恶狠狠地道:
“有汉人的地方,就有我匈奴人的口粮!先把这些汉人解决了,何愁没有粮食!”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着骑兵朝着徐晃撤退的方向追去。
匈奴骑兵凭借着马匹的优势,在草原上疾驰如飞,紧紧咬住汉人的尾巴。
徐晃清楚匈奴骑兵的厉害,丝毫不敢懈怠,拼命催促着士兵赶路。
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人困马乏。
但为了摆脱匈奴的追击,众人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咬牙坚持。
待汉军疲惫不堪,脚步渐渐沉重之时,呼厨泉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他看准时机,猛地一挥手中的令旗,大声下令:“突击!”
匈奴骑兵们听闻号令,如饥饿的恶狼般冲向汉军。
他们挥舞着兵器,口中发出阵阵狼嚎般的叫声,杀得汉军鬼哭狼嚎。
汉军士兵们虽奋力抵抗,但因体力不支,渐渐陷入了绝境。
徐晃心急如焚,发现前方是河东卫氏镇守的安邑。
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率领残军朝着安邑奔去。
安邑城高大坚固,城门紧闭。
徐晃来到城下,大声呼喊:
“我乃河东义军徐晃,被匈奴追杀至此,恳请开门相助!”
城上的卫凯低头一看,见徐晃等人狼狈不堪,身后匈奴骑兵气势汹汹,心中暗自思忖。
匈奴残暴,若不开门,徐晃等人必将葬身匈奴之手。
但若开门,又恐得罪匈奴,违背之前与匈奴的约定。
犹豫片刻后,卫凯念及同是汉人,且徐晃英勇抗敌,最终还是下令打开城门。
徐晃心中一喜,赶忙率领士兵冲进城中。
呼厨泉追到城下,见城门紧闭,气得暴跳如雷:
“卫凯,你竟敢打开城门,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卫凯面色平静,对着城下的呼厨泉拱手道:“左贤王自重。”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虽面对匈奴的威胁,却毫无惧色。
呼厨泉哪肯罢休,破口大骂:“我重你母!”脸上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卫凯依旧镇定自若,缓缓道:“温侯要来河东了。”
呼厨泉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我温你爹!”
但骂完之后,他身旁的一名汉人谋士赶忙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道:
“左贤王,温侯,就是飞将吕布。”
呼厨泉心脏猛地一阵震颤,吕布之名,如雷贯耳,其勇猛善战,威震天下。
若吕布真的来到河东,以他的实力,匈奴很可能遭遇危机。
呼厨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刀砍了谋士,咬着牙道:
“不早说!”
呼厨泉杀了人,恶狠狠地盯着紧闭的城门。
城中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守军们严阵以待,手中紧握兵器,汗水从额头不断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城墙上。
协助守城的百姓们满脸惊恐,眼中满是对匈奴残暴的担忧。
卫凯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身旁的将领们道:
“诸位,如今匈奴大军压境,我等虽据城而守,但终非长久之计。”
“为了河东百姓,为了一方安宁,我欲与呼厨泉谈判。”
“若能说服他退兵,可解我安邑之危。”
将领们听闻,纷纷面露担忧之色。
其中一位年长的将领上前一步,拱手道:
“卫公,呼厨泉残暴凶狠,反复无常,此番前来,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与他谈判,怕是凶多吉少,还望卫公三思啊!”
卫凯微微摇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凶险,但身为河东卫氏之后,守护一方百姓,乃我毕生之责。”
“若能以我一人之险,换取河东百姓的平安,卫凯万死不辞。”
说罢,他转头望向城下的匈奴大军,眼神中毫无惧色。
城下的呼厨泉愈发恼怒,挥舞着长刀,大声喊道:
“卫凯,你这缩头乌龟,有本事就下城来与我一战,躲在城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卫凯心中一动,对着呼厨泉高声回应道:
“左贤王,我今日便与你谈上一谈。”
“只要左贤王释放被俘虏的河东百姓,我能劝说温侯退兵。”
“从此双方罢兵言和,如何?”
呼厨泉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想和我谈条件,下城墙来!”
“你若不敢下来,休怪我匈奴铁骑踏平安邑!”
卫凯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
此番下城,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但若不下城,又难以达成和解,拯救河东百姓。
他的内心在挣扎,目光在城上的守军与城外的匈奴大军之间来回游移。
守军们见卫凯面露犹豫之色,纷纷上前劝说:
“卫公,不可下去啊!呼厨泉狼子野心,定会加害于您。”
百姓们也在一旁苦苦哀求,希望卫凯不要冒险出城。
卫凯缓缓转身,看着身旁的徐晃,郑重地道:
“徐将军,我若遭遇不测,劳烦足下率军守城,定要护得城中百姓周全。”
徐晃双手抱拳,神色坚毅,大声应道:
“卫公放心,晃定当竭尽全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卫凯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宽慰。
他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城门走去。
城上的守军们望着卫凯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震撼与敬佩。
卫凯此去,吉凶未卜,但他却为了百姓,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充满危险的道路。
城门缓缓打开,卫凯独自一人,正气凛然地走出城去。
城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而坚毅的身影。
守军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
百姓们也纷纷涌上城头,望着卫凯的背影,眼中满是钦佩与感激。
河东卫氏一直以来都守护着他们,如今卫凯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为他们争取和平的希望。
真是大公无私!
呼厨泉见卫凯真的出城而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驱马向前,来到卫凯面前。居高临下,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傲慢。
卫凯毫不畏惧地迎上呼厨泉的目光,不疾不徐地道:
“左贤王,我今日前来,只为了河东百姓。”
“只要你释放被俘虏的百姓,我以卫氏之名起誓,定能劝说温侯退兵。”
呼厨泉冷哼一声,道:“你能保证,飞将军吕布一定退兵?”
卫凯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地道:
“左贤王,温侯虽勇猛,但亦重情义,顾全大局。”
“如今若能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他又何乐而不为。”
“况且,我卫氏在河东经营多年,与温侯亦有交情,此番劝说,定能成功。”
呼厨泉听了,心中暗自思量。
他清楚吕布的厉害,若真的与吕布正面交锋,匈奴未必能讨得好果子吃。
如今卫凯提出这样的条件,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卫凯微微仰头,继续道:
“左贤王,此番匈奴所获的粮草、物资,皆无需归还。”
此言一出,呼厨泉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些劫掠而来的物资中,有大量中原先进的铁器。
若能将其带回匈奴,凭借这些铁器打造兵器、装备军队。
匈奴实力必将大增,崛起之日指日可待。
待神州大地陷入更深的战乱,匈奴铁骑定能纵横边疆,称霸一方。
这等诱惑,实在难以抗拒。
呼厨泉仍故作镇定,冷哼一声道:
“哼,你这汉人,莫不是在诓骗本王?怎知你所言真假?”
“飞将吕布,当真会因你一言而退兵?”
卫凯面色平静,拱手道:
“左贤王,卫某以卫氏家族百年声誉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谴。”
“温侯重情重义,亦深知百姓疾苦,若能以和平之策化解纷争,他定会应允。
呼厨泉沉思良久,终于咬了咬牙,道:
“好!本王便信你这一次。”
“若你食言,休怪我匈奴铁骑踏平安邑,让河东生灵涂炭!”
卫凯心中一喜,却依旧神色沉稳,道:
“左贤王放心,卫某定不负所托。”
“为表诚意,我二人可歃血为盟,以证今日之约。”
呼厨泉点头应允。
当下,便有匈奴士兵取来牛羊之血,盛于铜碗之中。
卫凯与呼厨泉各自抽出佩刀,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碗中。
二人双手交握,仰头痛饮下象征着盟约的血酒。
至此,双方达成约定。
呼厨泉承诺退兵,并释放被俘的河东百姓,而卫凯负责劝说吕布罢兵。
歃血为盟后,呼厨泉大手一挥,高声下令:“退兵!”
匈奴大军缓缓转身,如潮水般退去,马蹄扬起的尘土渐渐消散在远方。
卫凯望着远去的匈奴大军,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安邑城走去。
安邑城头上,守军们早已翘首以盼。
当他们看到卫凯安然归来,顿时沸腾起来。
“卫公回来了!卫公平安无事!”
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百姓们也纷纷涌上街头,眼中满是激动与喜悦的泪水。
他们望着卫凯的身影,如同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
卫凯踏入城门的那一刻,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
“卫公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浪潮。
卫凯赶忙上前,扶起身边的百姓,眼中满是温和与关切:
“诸位快快请起,卫某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护佑百姓,乃我职责所在。”
随后的日子里,被匈奴逮捕的百姓络绎归来。
他们与家人相拥而泣,整个安邑城沉浸在喜悦与团圆的氛围之中。
卫凯的名字,在河东大地迅速传开,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传颂着他的英勇事迹。
称赞他以一己之力,换来了河东的和平与安宁。
安邑城,也在历经匈奴围城之险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卫凯清楚徐晃英勇非凡,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便有意邀请他留下,一同守护河东:
“徐将军,自匈奴退去,城中百姓皆对将军的英勇赞不绝口。”
“如今河东局势虽暂得安稳,但仍需良将守护。”
“我河东卫氏,在此地经营多年,根基深厚,麾下亦有不少豪杰之士。”
“卫某诚心邀请将军留下,与我等一同保境安民,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徐晃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道:
“卫公,承蒙您的厚爱,徐某感激不尽。只是……”
徐晃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卫氏,没有保境安民之能!”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寂静。
卫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不甘。
他直视着徐晃的眼睛,问道:
“徐将军何出此言?”
“我卫氏世代守护河东,为百姓做了诸多实事,怎能说没有保境安民之能?”
徐晃长叹一声,缓缓道:
“足下的为人徐某敬佩不已,卫氏在河东也确实威望颇高。”
“但此次匈奴来犯,城中兵力捉襟见肘,应对艰难。”
“卫氏虽有守护百姓之心,却在军事防御上有所欠缺。”
“若下次再有强敌来袭,卫氏恐难以为继,保百姓周全。”
卫凯听后,沉默不语。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徐晃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此次匈奴入侵,确实让卫氏的军事短板暴露无遗。
卫凯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徐晃的判断。
许久,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与遗憾,道:
“徐将军,您所言极是。卫氏在军事上确有不足,日后定当加强。”
“但卫某仍希望将军能留下,以将军之才,定能助我卫氏弥补短板,更好地守护河东百姓。”
徐晃站起身来,对着卫凯拱手行礼,道:
“卫氏大恩,徐某一定会报!只是徐某志在四方,渴望在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
“且并州狼骑威名远扬,徐某听闻温侯吕布素有大志,治军有方,心中向往已久。”
“此次若能投奔温侯麾下,或许能实现徐某的抱负,还望卫公谅解。”
卫凯看着徐晃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难以更改。
他微微点头,遗憾道: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卫某也不便强求。”
“只望将军日后若有机会,能念及河东百姓,多多关照。”
徐晃再次拱手,铿锵道:
“卫公放心,徐某定不会忘记卫氏的恩情,若有需要,徐某定当竭尽全力。”
徐晃略叙几语,告辞离去。
卫凯望着徐晃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遗憾。
像徐晃这样的英雄豪杰,不会轻易屈居人下,他们有着自己的追求和抱负。
不久之后,并州狼骑浩浩荡荡进入河东。消息传来,整个安邑都为之震动。
卫凯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精心准备,在城下设宴,邀约温侯吕布。
城中的官员和百姓,早早地等候在道路两旁。
当并州狼骑的身影出现在远方时,卫凯的心跳不禁加快。
他看着如黑色洪流般的铁骑,整齐划一,气势磅礴,心中暗自惊叹。
吕布骑着赤兔马,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前列。
他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
手中方天画戟闪烁着寒光,犹如战神下凡。
卫凯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礼:
“河东卫凯,恭迎温侯大驾光临!”
吕布微微点头,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神色冷峻:
“在下既已率军前来,自当为河东百姓除去匈奴祸患。”
“且速速提供匈奴情报,随我迎战匈奴。”
卫凯不慌不忙,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从容道:
“将军不必了。”
吕布眉头瞬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反问道:
“什么不必了?”
卫凯微微昂首,语气平静却透着自豪:
“匈奴已经退兵!”
此语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惊。
吕布更是瞪大了眼睛,重复道:“退兵了?”
他实在难以相信,残暴贪婪的匈奴,竟会轻易退兵。
一名年轻书生从卫凯身后走出,神色骄傲,高声道:
“不错!卫公冒着生命危险,亲赴匈奴阵列,与匈奴左贤王和谈。”
“凭借非凡的胆识与智慧,成功化解了河东的危机!”
吕布目光转向书生,神色冷峻,问道:“足下何人?”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书生连忙拱手行礼,恭敬答道:“在下贾逵,乃河东人士。”
吕布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道:
“既有和谈之事,可有和谈书?”
贾逵不敢怠慢,赶忙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和谈书,双手奉上。
吕布接过,展开细细研读。
只见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的怒火渐渐燃起。
待看完和谈书,吕布猛地将其摔在地上,霸气十足地喝道:
“哪有国家长吏为贼寇叩头之理!”
贾逵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下意识地反驳道:
“这怎么是叩头?”
卫凯为了河东百姓,忍辱负重,与匈奴和谈,乃是大义之举,怎会被吕布如此曲解。
吕布义愤填膺,大声斥责道:
“匈奴在我大汉境内肆意肆虐,烧杀抢掠,屠戮百姓,犯下滔天罪行。”
“河东的官员,竟向贼寇乞降求和,这不是叩头是什么?”
“如此卑劣行径,简直是我大汉的耻辱!”
卫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吕布会对和谈之事如此反感。
他赶忙上前一步,试图辩解:
“温侯,此事另有隐情。”
“当时匈奴势大,若不如此,河东百姓必将生灵涂炭。”
“卫某此举,实乃为了保全百姓,不得已而为之啊!”
吕布威压深重,盯着卫凯,决然道:“汉贼,纳命来!”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卫凯。
卫凯躲避不及,那锋利的戟尖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口中喃喃道:
“我……我一心为了百姓……”
话未说完,便缓缓倒下,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染红了一片土地。
周围众人见状,皆惊恐万分。
贾逵更是呆立当场,泪水夺眶而出。
他怎么也想不到,卫凯为了河东百姓,费尽心力,却落得如此下场。
吕布看着倒在地上的卫凯,心中的怒火并未完全消散。
他环顾四周,大声道:
“我吕布绝不允许有向贼寇低头的汉臣!今日之事,便是警示。”
“今后,若有谁敢与外敌妥协,卫凯便是下场!”
卫凯的尸体横陈在安邑城门前,鲜血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郡兵们呆呆地望着眼前一幕,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滑落,脸上满是震惊与茫然。
他们跟随卫凯已久,一直将其视为河东的支柱,却未曾料到。
瞬息之间,他们的主心骨便倒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河东的百姓们,此刻也纷纷围聚过来。
他们原本听闻吕布到来,心中满是期待。
以为这位威名赫赫的温侯,能给河东带来长久的安宁。
然而,眼前的血腥场景,让他们的希望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惶恐。
妇孺们躲在人群后,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的泪水。
老人们摇头叹息,低声议论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年轻的男儿,虽然心中愤怒,但面对吕布如战神般的威严,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吕布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周围的郡兵和百姓。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坚定与决然。
“即日起,河东由我守护!”
吕布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在安邑城的上空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谁敢侵犯河东,出卖河东利益,无论天高地远,吕某都会诛之!”
他的话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并州狼骑们,整齐地排列在吕布身后。
他们身着黑色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听到吕布的誓言,狼骑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狂啸:“杀匈奴,杀匈奴!”
呼声仿若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气势磅礴,摇山振岳。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只要吕布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冲向任何敌人。
贾逵僵在当场,目光呆滞地望着卫凯的尸体,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心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想要为卫凯辩驳。
可惜在吕布的威严之下,自己的话语必然无力。
河东大地,残阳似血,将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映照得愈发肃杀。
吕布率领着并州狼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地奔腾在旷野之上。
滚滚的铁骑声,仿若雷霆万钧,无情地践踏在弱者的心头,令大地都为之震颤。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动。
他的眼神冷峻而坚毅,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仿佛世间万物皆在掌控之下。
吕布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与意志,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劝阻,任何事的变故,而产生丝毫动摇。
并州狼骑是吕布亲手打造的精锐之师,如同饥饿的恶狼,渴望着战斗的鲜血。
他们在草原上驰骋,在沙场上厮杀,早已将战争视为生命的一部分。
真正的狼骑,不会停下嗜血的步伐!
和平若是靠妥协与和谈换来,便是懦弱的表现,是对大汉尊严的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