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前,血雾刚刚散去,胜利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联军营帐内,一片欢腾,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
士兵们开怀畅饮,欢声笑语回荡。
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因在战斗中表现英勇。
尤其是关羽温酒斩华雄,更是威震联军,成为了庆功宴的座上宾。
众人纷纷向他们投来敬佩的目光,举杯相敬。
张邈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走到关羽面前:
“关壮士,此次多亏了您的神勇,我联军方能取得汜水关的胜利。”
“我愿许诺千金,还望壮士能加入我军。”
关羽眉头微皱,神色冷峻,双手抱拳,朗声道:
“多谢张府君美意,只是关某追随大哥刘备,义字为先,钱财之事,从不放在心上。”
刘岱不甘示弱,走上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关壮士如此英雄,何必屈居刘备之下。”
“只要您愿意,我定当许以高官厚禄,保您尽享荣华富贵。”
关羽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傲气,冷冷地道:
“我大哥刘备,乃汉室宗亲,仁义之名传遍天下。”
“关某此生,只认大哥,其他人皆不放在眼里。”
关羽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刘岱的心。
刘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暗自咒骂:
“这关羽,如此不识抬举,不过是刘备的一个跟班,竟如此傲慢!”
刘岱虽心中恼怒,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发作。
关羽察觉到刘岱的不满,虎目圆睁。
凌厉的目光直射刘岱,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刘岱被关羽的目光吓得心中一颤,但仍强装镇定,大声道:
“老夫也是帝胄宗亲,哪里比不上刘备?你这匹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关羽眼神中充满了睥睨之意,仿佛在说刘岱根本不配与刘备相提并论。
刘岱见关羽如此态度,恼羞成怒,正要发作。
桥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讥讽道:
“刘使君,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想与刘备相比?真是自不量力!”
刘岱顿时火冒三丈,转身指责桥瑁:
“你这是什么态度?目无尊上,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州牧?”
刘岱将“州牧”二字咬得很重,试图以此来压制还是太守的桥瑁。
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一场冲突似乎即将爆发。
曹操赶忙站起身来,笑着打圆场:
“二位,莫要伤了和气。”
“如今联军都拿下汜水关了,京师近在咫尺。”
“正是我们齐心协力,共破董卓之时,怎能自乱阵脚?”
刘岱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想到曹操所言也有道理。
为了大局,他暂时隐忍下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曹操见局势缓和,转头恭喜刘备:
“玄德有如此忠义的义弟,真是令人羡慕啊!”
刘备连忙起身,谦逊地道:
“孟德兄过奖了,我这两个兄弟,虽有些鲁莽,但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此次能为联军效力,也是他们的荣幸。”
营帐内的气氛逐渐恢复了热闹,但在表面的和谐之下,仍旧暗流涌动。
联军内部的矛盾与分歧,并没有因为这场庆功宴而消除。
反而在不经意间,愈发凸显。
庆功宴结束后,联军便迅速集结兵马,向着洛阳进发。
他们高举着旗帜,气势汹汹,誓要将洛阳城一举踏平。
士兵们扛着云梯,迈着坚定的步伐进攻。
呐喊声震天,在辽阔的大地上,掀起一股汹涌的战争浪潮。
洛阳城高大巍峨,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庄严肃穆。
城墙上,高顺身着战甲,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城下的联军。
他身后,陷阵营的将士们整齐排列,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陷阵营是高顺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部队,他们纪律严明,作战勇猛,是高顺手中最锋利的剑。
“放箭!”随着高顺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们迅速张弓搭箭,箭雨如蝗,向着联军倾泻而下。
联军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但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联军仗着人多势众,并没有退缩。
他们呐喊着,继续向前冲锋,将云梯架在城墙上,试图攀爬而上。
陷阵营的将士们毫不畏惧,他们手持长枪大刀,与爬上城墙的联军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
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城墙。
高顺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每一次出手,都能击倒一片敌人。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眼前的敌人不过是蝼蚁一般。
陷阵营一次次击溃了联军的进攻,让联军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悄然流逝,夜幕渐渐降临,黑暗笼罩了大地。
战场上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联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仍未能攻破洛阳城。
曹操望着洛阳城的方向,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
良久,他长叹一声,宣布暂且退兵。
“城上守将是谁,这么厉害!”鲍信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守将,竟然能抵挡住联军如此猛烈的进攻。
曹操神色凝重,缓缓道:“听说是吕布麾下的校尉,叫什么高顺。”
桥瑁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
“吕布麾下一个校尉,就这么强?”
刘岱冷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他一向与桥瑁不合,此刻见桥瑁震惊的模样,忍不住出言讥讽。
桥瑁瞪了刘岱一眼,道:
“高顺治军,非是等闲。”
“他训练的陷阵营,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不可小觑。”
刘岱不依不饶,继续挑衅道:
“你就是怕了,怕了就说。要退出联军,也大胆说出来。”
桥瑁恼怒不已,脸涨得通红: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退出联军?你不要血口喷人!”
刘岱轻蔑一笑,火上浇油:
“你怕了,退出是迟早的事。”
曹操眉头微蹙,赶忙上前说和:
“二位,莫要再吵了。”
“如今我们为联盟计,当齐心协力,共破董卓。”
“若是内部不和,如何能取得胜利?”
桥瑁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诸侯返回营地,暂且歇息。
白日攻城的挫败,让众人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们纷纷聚集在大帐之中,商讨如何攻破洛阳。
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义愤填膺的面庞,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刘岱率先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大声道:
“董卓都带着天子跑了,我们继续进攻洛阳,没有一丁点好处,干脆退兵算了!”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桥瑁猛地一拍长案,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你说什么?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死伤无数,如今却要半途而废?”
“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吗?
刘岱毫不示弱,冷笑一声:
“哼,你说的倒轻松,干脆明天你攻城,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桥瑁皱了皱眉头,无奈地道:
“我麾下精兵不足,难以承担主攻任务。”
“你就是害怕损失!”刘岱不依不饶,继续指责道。
“从一开始你就畏畏缩缩,如今更是找借口不愿进攻,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真心想要讨伐董卓!”
刘岱的话越说越难听,让桥瑁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桥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岱道: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为了联军尽心尽力,你却在这里无端指责,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指责刘岱胆小怕事,有的为桥瑁鸣不平。
一时间,争吵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袁遗站起身来,神色镇定,大声道:
“诸位稍安勿躁!”
“盟主的援军很快就到,到时候我们兵力大增,何愁攻不下洛阳?”
张邈连忙追问:“袁将军,你所言可是真的?盟主的援军何时能到?有多少人马?”
袁遗微微一笑,显得运筹帷幄:
“我刚收到密报,盟主已经派出十万精锐,不日即可抵达。”
“十万精兵皆是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众人听了,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十万精锐的援军,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们看到了攻破洛阳的曙光。
曹操站起身来,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等一等。”
“不过,在援军到来之前,我们也不能松懈,要加强戒备,防止敌军偷袭。
刘岱依然满脸不满,小声嘀咕道:
“谁知道这援军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又是一场空。”
桥瑁听到刘岱的嘀咕,又忍不住想要发作,但被曹操拦住了。
曹操低声道:“如今联军内部本就矛盾重重,我们不能再起争端。一切等援军到来再说。”
突然,营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紧接着,一声高喊划破夜空:“报!”声音透着急切与紧张。
袁遗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笃定地道:
“必是公路的援军到了!”
原本还各怀心思的诸侯们,顿时信心满满。
他们脸上纷纷浮现出期待的神情,仿佛胜利已然在望。
信使匆匆走进营帐,神色惶恐,抱拳禀报:
“温侯率领一万并州狼骑,渡过白马津,奔袭东郡去了!”
消息犹如一道惊雷,瞬间震得众人呆立当场。
桥瑁只觉脊背发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颤抖着声音问道:
“什么?”
作为东郡太守,东郡是他的根基所在,吕布的突袭让他惊恐万分。
“卑鄙,真是卑鄙!”刘岱率先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大骂道。
他狠狠地跺脚,脸上的愤怒毫不掩饰。
一时间,众人纷纷声讨吕布,营帐内咒骂声此起彼伏。
大家都明白,吕布这一招攻联军不备,直击要害,让联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刘岱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道:
“我必须回援,东郡若失,我将无立足之地!”
张超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
“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不如攻破京师,再做打算!”
“此时回援,正中吕布下怀,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袁遗微微皱眉,沉着地道:
“不错,只要我军向京师施压,吕布一定会回来救援。”
“他不敢轻易舍弃洛阳,我们正好趁机围剿。”
袁遗的声音沉稳有力,试图稳住众人的情绪,让大家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刘岱却不买账,他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粮草怎么办?物资怎么办?十几万大军,谁来供给?”
粮草和物资一直是联军的心头之患,如今吕布突袭东郡,更是让他们的补给线岌岌可危。
众人听了,顿时沉默不语。
刘岱的话切中要害,在粮草短缺的情况下,继续攻城无疑是一场豪赌,胜负难料。
袁遗咬了咬牙,强调道:
“待攻破洛阳,什么都有了!洛阳乃都城,城中定有粮草储备。”
“你要洗劫京师?”刘岱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袁遗,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袁遗顿时跳脚,涨红了脸,他指着刘岱,气急败坏地道:
“污蔑,你怎么污蔑我!”
“我一心为联军着想,你却在这里恶意揣测!”
刘岱毫不示弱,继续道:
“京师府库,都被董卓搬空了,富户都迁徙到长安,哪里还有粮食?”
“我们拿什么养活这十几万大军?到时候,士兵们饿肚子,还怎么打仗?”
刘岱越说越激动,他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粮草问题若不解决,联军必将不战自溃。
营帐内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诸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番激烈商讨后,曹操提出让刘岱、桥瑁回援东郡,得到众人纷纷响应。
刘岱虽满脸不情愿,但想到东郡是自己根基,只能无奈点头。
桥瑁也深知责任重大,眉头紧皱。
最终,决议落定,二人领命而去。
他们带着各自兵马火速回援,负责牵制吕布,为联军争取扭转战局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