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眯着眼睛打量完镯子,转头问林丹秋:“小秋,这是你的镯子?被偷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林丹秋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这不是我的,我的前几天就丢了,昨夜丢的就不是我的。”
“是吗?”白芷盯着她,不解的问云星:“云星,我有说过这镯子是刘前昨夜偷的吗?”
云星皱眉摇摇头:“没有啊,你只说昨夜抓到的刘前。”
“林丹秋,你是怎么知道这镯子是刘前昨夜偷的?你看见了?”白芷咄咄逼人。
陶家父母也看出了端倪,急忙劝道:“小秋,你快告诉大人,你昨夜起夜时是不是看见那小蟊贼了,这镯子是你的吧,在大人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林丹秋只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没有起夜,我记错大人说的了。”
“林丹秋,我家对你不薄吧,你半夜起夜究竟是去了哪,我昨夜听到动静了。”陶母与林丹秋同为女性,她怎么能不知道林丹秋有事瞒着他们两口子,当即就发了火:“还是说,你看轩儿死了,就急忙找了下家,好你个贱人,我儿子才死几天,我竟不知你如此下贱,我,我打死你。”
说着将碗碟举起砸向林丹秋,云星飞身扫落,将林丹秋护在身后,陶父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抓住陶母,六扇门大人还在呢,这不胡闹吗。
林丹秋梗着脖子:“我没有。”
陶母气的直抖:“好你个贱人,你还敢说没有,你要不是昨夜偷会野男人被刘前发现了,你会用镯子堵他的嘴?还是说那个野男人就是刘前?”
陶父在后面磕磕绊绊抱住陶母,奈何陶母比他两个人还胖,他抓的很吃力:“好了,六扇门大人在呢,有话待会说。”
白芷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这……有点超乎想象,完全不用自己开口,陶母吧啦吧啦就替自己问了,就是可惜了这桌饭菜,她才吃了两碗饭,看来今天是没蹭饭的福气了。
想到这,白芷咳了两声,提高了音量:“好了好了,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看你们打架,有什么架等我们走了你们慢慢打,现在,都坐下来,本大人会为你们做主的。”
云星:“……”
竟是让她给装上了。
陶母委委屈屈,陶父扶她坐下,在一旁轻轻拍着陶母的背,对着白芷一通控诉:“大人,您要给我儿做主啊,这个贱人,我儿子都还没入土她就想着乱搞,她不得好死!”
不然怎么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呢,陶母开个头,陶父噼里啪啦跟着往外数。
白芷后退了一步,掏了掏耳朵:“大叔,您别急,我替你问问她。”
“说吧,林丹秋,你昨夜去了哪里,见了何人,又讨论了什么事?”白芷趁机就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也是为了林丹秋有机会解释清楚:“你要不说清楚,你的公婆只会以为你去偷人,等我们走了,你能落的好吗,万一被村里人知道了,你甘愿沉塘吗?”
白芷无比清楚这个时代女子清白有多重要,她也没想用如此极端的办法,谁知道弄巧成拙,陶母不是个省油的灯,啥屎盆子都往林丹秋头上扣。
现在陶母闹了一通,林丹秋要不说清楚,等他们走后她偷人的事就得传的神乎其神,她就活不下去了,就算能活下去,婆家也不要她,也不能回娘家,一个弱女子在外想活下去都难。
林丹秋也清楚知道这个道理,她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但她有她的坚持,还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林丹秋咬了咬唇,思索片刻:“我说,我没有偷人,那镯子确实是我的,也是我用来收买刘前的。”
陶母听后立刻往林丹秋身上扑,满脸凶相,嘴里还不干不净:“你个贱人,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你还要不要脸,我撕了你!”
云星见势不妙,立刻拔出剑挡在胸前,陶母一个趔趄,嘴皮子险些挂刀上,稳住身形,急忙往后退,终于是害怕了。
云星温和鼓励林丹秋:“你继续说,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林丹秋:“……”
要不是你俩搁这演的这出,我能被打?把我逼成这样又来装好人,好两朵盛世白莲!
林丹秋不着痕迹瞪了云星一眼,深呼吸了两口气,缓缓开口:“我要为相公讨个公道!”
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住了,林丹秋见效果达到,继续道:“我听说步映月是自杀的,既然是自杀的,奚望风凭什么杀了我相公,他有什么资格!明明是步映月一心寻死,到头来竟然怪到相公头上,我不服!”
林丹秋愤恨的说着,眼泪不要钱的往下砸,白芷和云星显然没反应过来,陶父陶母倒是眼眶‘唰’的就红了,几步上前绕过云星,抓住林丹秋的手,哽咽出声:
“好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是爹娘冤枉你了,爹娘对不住你,子轩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白芷倒是还好,能接受,云星更是愣在原地,这反转,翻脸比猪还快。
陶母拉着林丹秋坐下,给她擦擦泪,劝慰道:“傻孩子,子轩已经没了,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日子还要过的,不要再做些没用的事了。你快告诉大人你跟刘前说啥了。”
林丹秋低头拭泪,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与厌恶,抬头悲伤说道:“我让他去帮我问奚望风,一个问题,步映月是被谁杀的,如果奚望风说步映月是他杀,那我就认了,以后也不追究他杀我相公了;但如果是自杀的,那我做不到让我相公就这么惨死。”
一种名为奇怪的情绪缠绕着白芷,林丹秋说的跟刘前说的完全一致,她没有撒谎,可她为什么没有撒谎?
算了,这么复杂的问题扔给云京墨去考虑吧。
云星给了白芷一个眼神,白芷立刻会意:“行了,既然搞清楚了,镯子就还给你们,我们今天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我们就先走了。”
“啊?要走了吗,大人慢走,女大人慢走。”陶父起身送人。
都走到门外了,还隐约能听到屋内两人争抢收拾碗筷的声音,人还真是两面性。
云星架了马车走过来,拉白芷上车:“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白芷嫌弃满满:“你当时去哪了?”
“什么去哪了?”云星愣愣开口。
“林丹秋说话的时候。”
“在屋里呀。”
“那你问我做什么?脑仁就这么小?没用就掏出来扔了吧!”
云星呆呆看着她,思索着她说的脑仁是什么,应该,是脑子没错吧,果断拉停马车,跟白芷扭打在一起。
白芷也不让他,奖励的健康和强身健体丸可不是糖豆,那是有真效果的,两人互不相让,拳拳到肉,哎哟声此起彼伏。
你来我往,不一会,默契停手,互相瞅了一眼,双双扭头过去不看对方。
……
两人顶着众人打量的眼神走进书房,“你们……遇到劫道的了?”云京墨惊疑不定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