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是天亮运回来的,仵作是一夜没睡的。
书房。
云京墨沉重开口:“尸体检查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差不多三天前。”
“什么?!不是前天才死的吗?”白芷震惊极了,先前听文婳说元元早死了,也只觉得可能刚死不久,谁能想到一天前就死了,属实过于荒诞了。
“确定是蛊虫作祟吗?”目前只能想到强大杀人于无形的蛊虫身上。
什么蛊虫那么厉害,能让死了一天的人自行回家?还能做出表情?尸身还只是微微僵硬?
“不确定。”仵作没能力验出蛊虫停留过的痕迹,朝廷虽有设立了一个专门研究克制蛊虫的机构,但南疆不可能把自己精心培养的蛊虫送给北即做实验,以至于在蛊虫方面收效甚微,蛊虫的种类知道的也不多。
“民间大夫对蛊虫会不会知道的多一点?”白芷问道:“文婳不就是说她懂医术。”
楚绥青挑挑眉:“正常大夫怎么敢懂?你听我跟你说……”
楚绥青把北即国是如何跟南疆结仇的,又是如何和解的,以及朝廷对蛊虫持有者惩罚的力度都说了一遍。
白芷咂舌:“那这岂不是懂蛊的北即人也不敢露头了?”
“差不多吧。”楚绥青摊摊手,有些无奈:“所以现在就算这个案件跟蛊虫挂钩,也很难找出了解蛊虫的人。”
“啧啧啧,那文婳确实可疑,年龄看起来不大,又会医,又会蛊,心思还不浅。”云星不得不感叹物种的多样性:“怎么撬开她的嘴是个问题。”
“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元元手臂上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云京墨平静说道:“根据仵作检查结果来看,三道伤口都不是同一天造成的,最晚的一道是元元出现那天划伤的。”
“那就是说元元被抓起来后,每天都被割了一刀,这,怎么下的去手?”白芷眉头紧皱,于心不忍。
“没错,还有元元左胸上用细针刺出血而结痂的心形,跟他的心脏一般大小。”
云京墨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得三人头皮发麻,浑身寒毛倒竖。
楚绥青不禁打了个寒颤,搓着胳膊试图驱散那股寒意:“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他的心脏一样大?这也太诡异了吧!难道是有人看上了他的心脏?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图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画面,有一个荒诞的想法从脑中冒出,长生不老?!
楚绥青眼眸颤颤看着云京墨的眼睛:“难道……?”
云京墨冲他了然地点点头:“我跟你想到一块去了,但还不能证实这个想法,毕竟心脏还在元元体内。”
白芷看看云京墨又看看楚绥青,视线在两人交汇的眼神里移动着,感觉她跟云星是多余的,最后退到云星身边:“他俩打什么哑谜?”
云星嘴角噙着笑,一脸高深的摇摇头。
“你装什么高深呢?”白芷不满。
云星:“…………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但我不多嘴。”
白芷:“……”
众人沉思间,云京墨突然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有些突兀,让其他人都不禁看向了他。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朝着一个架子走去,架子上存放着历年报到六扇门的案子卷宗。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他的手指在架子上穿梭翻找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云星挽起袖子上前想帮忙:“大人,找什么呢,属下帮您。”
云京墨不说话,只顾一摞一摞翻看起来。
白芷压低嗓音跟楚绥青小声交谈:“楚师爷,大人找什么呢?”
“不知道。”
“找到了!”云京墨开口,将展开的卷宗平铺在桌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看到众人不解的神色解释道:“你们说,这次的案件跟两个月的儿童失踪案有没有关系?”
白芷来得晚,没接触过儿童失踪案,仔细看了下资料,不解:“大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有关系?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云京墨看向云星和楚绥青:“你俩也这么认为吗?”
云星,楚绥青不置可否。
“第一名失踪者吕子真,男,九岁,跟爷爷生活在一起,父母长年在外上工。
第二名失踪者余伏生,男,八岁,跟哥哥相依为命,没有其他家人。
第三名失踪者陈献,男,九岁半,父母和离后跟随父亲生活。
第四名袁元元,男,九岁,父亲常年在外走镖,跟母亲在家生活。”
云京墨说完喝了口水:“这么一整理,共同点不就出来了,同为男孩,八九岁的年龄,家中亲人较少,我很难不怀疑这是同一个案子。”
元元是幸运的,所以逃出来了,同时他也是不幸的,逃出来也活不了。
其他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就目前元元手臂上的伤口来看,绝对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割出来的,元元拼死逃出来都没有一线生机,更何况其他还困在魔窟中的孩子。
“元元尸体上得出的就这些,不算多,现在主要的是确认元元身体里是否有蛊虫停留过的痕迹,切入点就是文婳。
还有其他三名失踪儿童家也要去看看,顺便走访下邻居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如果蛊虫是真,务必要惊动朝廷,跟南疆签订的百年友好合约还未到期,蛊虫就已经悄悄渗透到北即国了,南疆人其心可诛!
白芷主动站出来:“我去找文婳吧,同为女孩子,可能她的警惕没那么高。”
云京墨点点头:“那我们三个分头去失踪儿童家中走访。”
三人二话不说带上两名衙役就往不同方向策马而去。
白芷在里系统空间里挑挑拣拣,没有可用的,打开积分商城,看来看去就实话水能用,居然涨价了,之前明明50积分,现在要100积分,果断买下一瓶扔系统空间里,余额1680积分。
白芷提着水进了审讯室,文婳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芷。
白芷递给她一杯水,她不接也不拒绝,白芷笑笑将杯子收回自己手中:“小婳啊,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事要问你。”
文婳:“……”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问我也回答不出来。”
“你都还没听我说呢,不要拒绝的那么快嘛?”白芷摆摆手。
“我们之间,呵,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