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芷独自前往县衙,吴老板疑点太多了,并且昨晚的事还不能让秦砚知道,小嘴叭叭的,太闹人了。
“大人,我昨晚去了趟吴府,吴老板早就知道我们在监视他,并设好了陷阱,我也钻进去了,他居然还想放火烧死我。”
白芷一脸愤愤不平。
“什么?!他这么大胆?你没受伤吧?”县令急切道。
“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的。”
白芷将她的猜测与县令说了一下,县令连连点头,并称他会派人仔细小心的查吴老板这些年的事。
“此事要极为小心,吴老板此人心思太过深沉,还胆大包天。”
“你说的不错,现在只有找到吴琳瑜,才能拿捏住吴老板。”
白芷不解:“他真的会为了亲情让步?”
白芷不觉得吴老板是这样妇人之仁的人,手段果决,吴琳瑜只怕是他的伪善表面的工具,这种人真的会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在人前?
可能性不大。
“查过才知道。”
搜查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县令找了好几家商人私下给吴老板找了不少麻烦,吴老板脚打后脑勺,脸色都从一开始的假笑渐渐带上了几分阴沉。
白芷闲来无事便带着秦砚出了门,听说杞内寺的平安符很灵验,便想着去求一个。
有了之前被围困火场那一遭,白芷去哪都认真思考过才行动,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了。
为了保证自己下次也能脱险,求个平安符也有个心灵寄托,哪怕不管用也不至于怯场,冷静应对,才能想到办法。
白芷和秦砚如愿拿到了两枚平安符,里面有个圆圆扁扁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听僧人夸的神乎其神,还说什么戴上会变得幸运,仿佛这就是个能隔绝所有伤害的结界。
好吧,人果然不能迷信,这一看就假的要死,白来一趟。
正欲出寺,一块衣角引起了白芷的注意,她虽然说不出布料的名字,但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块布料,正是死者身上吴琳瑜的那件衣服同款料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突然想起僧人说的带上平安符会有好运,从脖子上拉出来亲了一口。
环顾四周,秦砚又去哪了?
小孩子心性果然不成熟。
白芷往后门快走几步,看着那道身影慢慢走向不远处的马车,时间不多了。
白芷藏好身形,目光不离那道身影,焦急的小声喊道:“秦啊,秦啊,秦啊……”
谨慎起见,不能喊全名,就喊个姓吧。
吴琳瑜已经由丫鬟扶着走到马车边,还没听到秦砚的回应,皱眉转头一看,五六个富家夫人打扮的女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用还用轻蔑鄙夷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她是一块什么脏东西。
“??”
她怎么这几个人了?
更有个胆子大点的站出来就指着白芷骂:
“一个姑娘家,偷看人家接吻就算了,还想嚷的全寺的人都知道你有偷窥别人亲热的癖好,你就如此饥渴,真是有辱佛门清静,不知羞。”
白芷一脸迷茫,这人在放什么屁?她几时偷看人接吻了?有毛病。
眼瞅着马车已经缓缓启动了,而秦砚还没有出现,白芷啧了一声往门外跑去,这可不是她不告诉秦砚,是他自己乱跑的。
前面车夫装扮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通身冷冽,不出意外白芷应该打不过他。
肯定是吴老板花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出了杀人这事后才派到吴琳瑜身边保护她。
这就有点难办了,转头看看远处杞内寺的后门,秦砚这家伙,连个影子都没有,好好好,幸好他没来,他演技太差了。
马车一路行驶到锦绣园的后门处才停下,丫鬟缠着吴琳瑜下了马车,往后门进去,车夫驾着马沿着围墙去了另一个方向。
好机会,正好省了她的软筋散。
白芷试着推了推后门,想试探后门有没有人看守,后门紧锁,没有动静,看来是没人了。
白芷翻进院子,小心翼翼的保持能看见吴琳瑜身影的距离,直到目睹吴琳瑜进了一个农户家,那名车夫也在这时来到了农户家门口,现在门口当起了门神。
白芷悄悄退回到吴老板给吴琳瑜准备的房间,既然吴琳瑜躲在农户家里,那房间里她肯定不会过来。
一路上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这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把庄子上的人全给赶走了,以吴老板的性子,不会把把柄递到别人手上。
整个房间跟第一次见时大相径庭,所有东西都搬空了,当初那间粉粉嫩嫩,女子用品一应俱全的房间现在变得光秃秃的,横生一股破败感,要不是地板没时间撬,恐怕连地板也逃脱不了被撬走的命运。
有钱就是任性,这句话无时不在刷新着白芷的三观。
这地方没法藏人,白芷赶紧又换了个客房,躲在床下,闭目养神,等醒过来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整个锦绣园笼罩在黑暗里。
天公不作美,微弱的月光从乌云里渗透出来一丝丝光线又被更大片的乌云遮住,彻底失去了光辉。
白芷看着所剩不多的积分,陷入沉思,挣扎片刻才心痛的兑换了百视镜,看不见啊看不见,听说武功高强之人夜视能力也极好,从明天开始,她真的不能偷懒了。
白芷停在农户家不远处,借着树木的影子试探了风向,她是这么想的,等风吹向车夫那个方向时他就趁机将蒙汗药撒出去将他给迷倒,然后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将吴琳瑜带走吗。
打算好了白芷找了个地方坐下安静等着风向转变,虽是开春,这阵风倒是算不上冷,但是它一直不改变方向,她的心冷。
难道她要在这里干等一夜?
今晚风向不好,先撤离,想了想还是再等等,再等等。
皇天不负有心人,风向终于是往车夫面门吹了,同时白芷打了个激灵,这风怎么突然就冷了下来,可能是北风吧。
活不多说,白芷小心翼翼跑到车夫正对面,隐藏起来,忍着心脏绞痛兑换了一包蒙汗药粉,将纸摊开,任由风将粉末送到车夫跟前。
看着手心中空无一物的纸,手掌攥紧,默默数数,一秒,两秒,三,四……十五,怎么还不倒?
风将粉末吹别处去了?
还是必须放水中喝下才管用?
‘砰!’
车夫直挺挺倒在地上。
“原来差不多要二十秒才会倒。”
白芷抬脚要出去,农户家的门‘唰’地一下打开,吴琳瑜的丫鬟打开门出来,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车夫的情况,然后眼神冷厉的扫视四周,冷冷开口:
“敢问是哪位朋友来访?这么做未免不地道了些。”
白芷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他娘的,这个丫鬟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