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呀,我没有恶意的。”
云稀看着四散跑开的姑娘们,追那个也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一个。
希希转头过来,见云稀面容年轻和善,害怕也消散许多,愁眉苦脸道:
“你不去抓她们抓我做什么,明明我跑的最快……”
“你跑的很独特。”
云稀想起希希跑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其他人都是正常姑娘跑的样子,就你把裙子撩到腰间,像农村糙汉一样拔足飞奔,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你。”
希希:“……你骂的真的很难听。”
“啊?”
云稀不解的挠挠头: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希希无语的看着云稀,心想不跟傻子计较,说道:
“你抓我做什么?”
“哦,你们刚刚说半夜啃活物的是谁?”
“这个啊……不能说。”
“可你们刚刚明明背后说的很起劲。”
“你管我!”
“行行行,不管不管。”
云稀说着从怀里掏六扇门令牌,认真道:
“我是六扇门查案的,我觉得你们刚刚讨论的很可能与案情有关,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希希大惊,捂住嘴后退几步,不客气的上下扫视云稀,云稀自豪的挺起胸脯,就听希希道:
“六扇门?就你?不可能!”
云稀挺起的胸脯瘪了下去,眼神不善的盯着希希:
“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是六扇门的了?”
“拿出证据来。”
云稀摊摊手:
“令牌借给其他人了。”
云稀想起上次将令牌借给白芷,白芷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嘿嘿,拿不出来了吧?冒充六扇门的人,等着被砍头吧。”
希希叉腰指着云稀幸灾乐祸,然后一转头扯着脖子冲墙外大喊:
“来人啊,非礼了,有狂徒闯入姑娘寝舍了!”
云稀眉头一跳,急忙上前捂住希希的嘴巴,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他工作还要不要了。
两人拉拉扯扯间,云稀手摸到什么软软的东西,顺手抓了两下,挣扎不停的希希忽然就不动了,片刻,狠狠将云稀推开,脸颊绯红,双手抱胸,愤怒的瞪着云稀。
云稀后知后觉往后藏起自己作乱的手,耳尖慢慢变红,愧疚的低下头,弯腰小声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要是故意的还得了?”
希希侧身躲过,愤愤不平。
几个衙役听到动静冲进来,呼啦啦凑到云稀面前:
“云稀,狂徒呢?你制服了?”
云稀:“……”
“误会误会,你们听错了,我跟这位大人开玩笑呢。”
希希极有眼色,笑容灿烂,似是没发生刚才尴尬的事,絮絮叨叨:
“这位大人,你刚说要问什么来着?我可是个非常配合的人。”
云稀:“……”
配合看不出来,见风使舵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云稀摆摆手,挥退衙役,沾沾自喜道:
“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你说,要问我什么来着?还有啊,我回答你之后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云稀瞠目结舌看着愤怒谄媚切换自如的希希,哑口无言。
常见避六扇门如蛇蝎之人,倒是第一次遇见敢跟六扇门谈恩惠之人,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奖励吗?请你去六扇门喝茶怎么样?”
云稀似笑非笑看着希希。
“不了不了,我开个玩笑,呵呵…”
希希一抖,连忙摆手。
“你们刚刚说的那人是谁?听你们说的好像还跟明璐有关。”
“哦,她叫柯蓝雨,住在二十四舍,跟明璐和叶箜云关系比较好,我当初跟她一起住,但她的言行举止太吓人了,我就搬出来了。”
“你说的吓人指的是半夜啃活物?”
希希讳莫如深点点头,压低音量道:
“嘿!何止啊,光是这样我还不至于搬走,她会半夜趴你床头盯着你,半夜讲梦话都是杀了你杀了你,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比如趴在墙壁上时不时鬼叫,夜间对着窗口自言自语,白天拿着刀在床上剁空气……你说说,让你跟她住,你怕不怕?”
“真的假的?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云稀皱眉,不满的瞥着希希。
“你别不信,又不是光我一个人跟她住过,我带你去找其他人,你问问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希希瞪了云稀一眼,抬脚就走,云稀急忙跟上。
经过希希的指引,又寻了四五个姑娘,证实了希希说的话。
“我们刚开始见明璐和叶箜云跟柯蓝雨关系好时,还劝过她们的,她们非但不听还骂我们挑拨离间不是好人,然后我们也就懒得搭理她们了,谁知道明璐居然自杀了,要我说肯定是柯蓝雨太邪门了……”
“好了好了,不要迷信,今天就谢谢你的配合了。”
云稀打断希希的喋喋不休,抱拳一礼,匆匆告别,这姑娘心眼太直了,话也太多了。
云稀将从希希那听来的吓人传闻讲给六扇门众人听,众人都没当回事,只觉得是姑娘间有矛盾,所以才编排柯蓝雨。
白芷第一个反对:
“我所见的柯蓝雨性子柔弱,跟她们说的半点不搭边,到底谁说了谎?”
“我觉得希希姑娘说的多半是真的,我还问了跟柯蓝雨住过同一寝舍的其他人,柯蓝雨给人的印象极其差劲。”
云稀觉得希希大大咧咧,愤怒谄媚都展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她在想什么。
“那叶箜云那边怎么说?”
白芷转头问云京墨。
云京墨淡淡说道:
“她对柯蓝雨赞誉极高,先找其他线索吧,目前还不能确定明璐的死与柯蓝雨有关,柯蓝雨的事先放放。”
经过一番走访与查探,书院这边只有些口供,线索却没多少,还是要开棺验尸,目前看来,尸体上能找到的线索比书院只多不少。
现在就是要千方百计说服明家,同意他们开棺验尸,但见明家急匆匆的态度,多半是收了银子,才同意不追究此事的。
明家并不富裕,家里除了明璐就没有其他子女了,按理说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对唯一的女儿应该是宠爱无比的,从叶箜云话里听出,明家父母对明璐就像对丫鬟一样,非打即骂。
一边让明璐读书,一边又苛待于她,两者体现在同一人身上格外矛盾,虽说北即国同意女子入学,但束修也不便宜,比男子读书束修少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