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墨不置可否,嘴角微勾:
“有发现?”
云星愤愤呼出一口气,整理好情绪:
“大人,这不叫有发现,这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杀意,李德佳跟李韵议亲的是李德佳的大哥李永佳,就是打死自家媳妇的那个败类。”
“不能吧,就李永佳那德行,附近谁家敢把姑娘嫁给他?”
白芷惊的手中的杯子都快掉了,不是很能理解脑子正常的李韵家为什么会跟李永佳议亲。
“想必是被李德佳骗了吧。”
云京墨看向远处,目光深沉。
云星听后连连点头,极度赞同:
“诶!大人说的半点不错,李永佳跟李德佳计划的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被李韵一家听到了风声,只要不是想死的人,谁能愿意?
当即就上门退亲了,这种要命的关头,李韵也不在乎什么退亲名声不好了,李德佳兄弟俩感觉在村里没脸了,就对李韵动了杀心,于是策划了这两起落水案,这样既能除了一个令他们讨厌的人又不脏自己的手。”
“啧,人果然比鬼可怕。”
白芷搓搓自己胳膊,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将李德佳抓捕归案?”
李德佳下手干净的很,没有留下一丝线索,云星所说的也只是听墙角听来的,并不能作为证据。
没有人亲眼看到李德佳将李韵推入水中,但很多人看到李德佳救了李韵,如果直接将李德佳抓了,恐怕百姓私底下骂六扇门舌头都得骂岔了。
云京墨思索片刻,轻飘飘吐出四个字:
“故伎重演。”
一场针对李德佳的大戏慢慢铺展开。
这天,京中比较有点名声的蒋媒婆来到李家庄,径直前往李德佳家里。
李永佳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双眼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跟德家成亲后就要分家?她人还没嫁进来呢就要伸手管我们李家的事了?”
李德佳也满脸不悦斜视着蒋媒婆:
“我哥说的没错,自古男人当家做主,有她说话的份?我跟我哥从爹娘离世后就决定以后都不分家,她要是不愿意这婚事就此作罢。”
李德佳听媒婆说城中有家姑娘看上了他,他突然就硬气起来,自视甚高,更觉得姑娘配不上他,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蒋媒婆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哎哟喂’了一声,拍了拍李德佳的手臂说道:
“话可不能这样说,人家黄姑娘家有钱,从小锦衣玉食,有点有钱人家的小脾气也是正常的,你想想,等黄姑娘进了门,到时候分家的话,你哥哥住在这,你就跟黄姑娘住她买的新房子,你爹娘在地下知道了都得多保佑你们哥俩,怎么想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李德佳兄弟俩听完眼神开始慢慢变了,心中的贪婪如野草般疯长,李永佳率先开口:
“嗨,瞧您说的什么话,我们兄弟俩能是那种贪财之人?不属于我们的我们绝不能要,但黄姑娘坚持要分家,她一个新媳妇,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拒绝,传出去也不好听,说我们兄弟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
蒋媒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连连附和:
“这位大兄弟说的没错,进了门都是一家人,关心还来不及呢,说什么欺负。”
“哎对对对,德家你说是吧?”
李永佳扯了一把呆愣愣的李德佳,示意他赶紧表态,李德佳顺从的点点头。
蒋媒婆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财帛动人心,不要钱的是傻子,从李家兄弟前后巨变的态度就能看出,六扇门给她的任务她铁定能完成。
这次只要帮了六扇门,以后她能凭借这个吹嘘一辈子,不愁没有生意,还没人敢得罪她,真是一举数得。
“那就说好了啊,你们兄弟俩凑十两银子作聘礼,其他的都由女方来出。”
李家兄弟俩脸色不太好看:
“婶子,你看,十两是不是太多了?我们一年也就花个一两左右。”
蒋媒婆脸色有些尴尬,语气也不似之前的和蔼:
“没钱?十两也拿不出来?人家黄姑娘光嫁妆就值一百两多,更别说压箱底的银票了,哎,拿不出来就算了,我回去问问黄家,这个亲还要不要接。”
蒋媒婆晦气的皱皱眉,用手帕在眼前挥了挥,扭着肥硕的腰就要往门外走。
李永佳一看急了眼,这快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她飞了,急忙拉住蒋媒婆,一个劲保证:
“婶子别介呀,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拿,我们铁定拿出来,黄家那边就不必去说了,出尔反尔可不是男子汉能做出来的事。”
蒋媒婆心中碎了一口,面上不动声色,将信将疑的看着兄弟俩,不确定道:
“真能拿出来?”
李永佳急忙表态,连连点头:
“能能能,区区十两银子算什么,就是五十两我们也能拿出来,我还嫌黄家姑娘要的少了呢。”
“哟,看不出来,你们兄弟俩还是个隐藏的有钱人,你们装的可真好,到时候可别忘了媒人我的好处啊。”
“哪能啊,您就等着吧。”
李永佳自认为很潇洒的冲蒋媒婆眨了眨眼睛,蒋媒婆一阵恶寒,她虽然寡居多年,但她不吃屎,面上也只能笑得更灿烂。
这事得一步步来,操之过急会让人怀疑,第一步算是成功,蒋媒婆挥挥帕子道别:
“行行行,就这么说定了,媒人我这就去黄家回话了,商量着让你们有情男女什么时候见上一面,顺便定下婚期。”
李永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德佳一眼,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弟弟有点蠢,话都到这份上了就算还无动于衷,这个家没他李永佳得散。
李德佳连忙上前跟着一起送人,表面看起来,双方谈的很满意,事实上,满意的只有李永佳一个人。
目送着媒婆走远,李永佳拉下脸来,转身训斥李德佳:
“你怎么回事?黄姑娘这么个有钱人家的独女看上你你还摆出这副嘴脸,到底想不想成事了?”
李德佳抿抿唇说道:
“哥,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也没有经常去城里,这个黄姑娘为什么会看上一穷二白的我?我可不记得有救过什么姑娘,来以身相许这一套。”
刚开始李德佳觉得是自己魅力大,渐渐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光嫁妆就一百两多,还有银票,要想找个夫婿,只怕是招招手人就能排到城门口,这姑娘得瞎成什么样子才能看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