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还好,只是比较尴尬,秦砚则是冷的要冻死人了。
他如此英俊帅气,居然在这里有个别名,打猪英雄!
这他娘一听就是个莽夫模样的人,从他听到这个名字后脸都拉成鞋拔子了,一个劲冲叫他别名的人飞眼刀子。
“这……姑娘,大兄弟不高兴吗?”
杨永不解的问,瞬间又恍然大悟:
“是不是嫌肉少了?我们没想过全部留下,今晚也只煮了半边猪……”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白芷急忙打断杨永的猜想:
“是他不喜欢你们给他取的名儿。”
“哦~那我们就换一个嘛,多简单的事,我想想,就叫杀猪英雄怎么样?”
白芷:“……”
秦砚:“……”
白芷不置可否,劝阻村民:
“大家回去继续吃吧,别耽误了你们,两头猪我们都不要的,你们大家分分。”
她跟秦砚坐在车厢外侧,一群人呼啦啦跟在后面,怪不好意思的。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事记得招呼我们。”
杨永挠挠头,指挥大家撤走了。
何年香家就只有她和小天两人,室内称得上家徒四壁。
一见两人又跪下梆梆磕头,眼泪止都止不住。
白芷将何年香扶起来,旁敲侧击询问村里对外地人想在此安家是怎么个看法。
“你们想在我们村住下?”
何年香很是诧异,两人衣着看起来没有多华丽,但料子都是好的,马车也是豪华的紧,放着舒适的客栈不住,来他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子,是个人都觉得奇怪。
“对呀,我们有点事,需要在这附近住上个一年半载,看来看去,就野猪村的村民看起来又和善又团结,我们就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何年香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我们村里人确实比其他村的好相处,这样吧,明个一早我带你们去找族长问问,今晚你们就住我这吧。”
“那谢谢姐了。”
次日一早,白芷起床时,何年香已经在厨房忙开了,昨晚村民给的两盆肥肉他们都给了何年香,何年香正往锅里添水打算煮肥肉。
“姐,你们这肥肉都这么吃的?”
“对啊,每家每户都这样做的。”
“你也能吃的下去?”
白芷看着切成幼儿拳头大小的肥肉块,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我是个天生没福气的人,你看我就知道了,我要能吃的下就不会这么瘦了。”
“那正好,就把它炼成猪油吧,油渣也能当个菜,一点也不浪费。”
何年香眼睛一亮:
“猪油?姑娘你会炼?”
“小意思啦,这样你把这些肥肉切成小丁我教你。”
“姑娘真是好人啊,我们镇上也有卖猪油的,但是又贵又难吃,一股喇脖子的怪味。”
白芷比了个ok:
“放心放心,保证没有一点怪味儿。”
一头三百来斤的野猪就这么两盆肥肉,也就绣凳大小的盆,还是取决于它们日常生活习性。
生于野外,需要不断奔跑觅食,躲避天敌,还要跟人斗智斗勇,如此高强度的运动消耗着体内的脂肪,所以野猪体内主要由肌肉和少量的肥肉组成。
秦砚闻着味就出来了:
“什么肉?这么香?”
“肥肉。”
“那肉呢?”
秦砚四下看看,原本装肉的两个盆已经空了,时间定格在那大碗油渣上:
“这是要扔掉的?”
说着就要帮忙端出去倒掉。
“哎哎哎!你给我站住!净帮倒忙,这是吃的,这就是肥肉,把里面的油提炼出来,就剩这个了,别看它不起眼,放点白糖可香了。”
“白糖……太贵了,我们都不会买。”
何年香局促的搓搓手。
“阿砚你去车里拿,把那包糕点也拿下来。”
吃过饭三人去了族长家,族长一听,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帮他们打死野猪,肉也不要,这简直就是贵人,还挑剔什么,二话不说让他俩自己选地。
两人挑了山脚的位置,族长一看立刻反对:
“不行不行,你们换个地儿,野猪就是从这座山里下来的,你们住这太危险了。”
族长虽然高兴村里来了个能对付野猪的人,但也没狼心狗肺到知道有危险还让人家处于危险之中。
以往野猪下来一头村里都要死人的,昨天就只有小天受了伤,其他的都是轻伤,是这么多年来伤亡最少的一次。
野猪村两面环山,另一座山下是村民的田地,这一座因着野猪时常下来的原因,没什么庄稼,离最近的村民家半里路。
“没事的族长,我看这里有口井,方便。”
族长还是不情愿:
“村中心也有井,不用跑那么远,要是出个什么事,远水解不了近渴,有邻居什么的也方便。”
“族长,我们是外地人,跟村民们离得太近了难免会有矛盾,闹的太僵也不好看,这里不远不近正合适。”
白芷手指点着山脚,一步也不肯退让。
族长皱眉衡量好半晌:
“你说的也没错,那你们可要想好了,小兄弟,你怎么看?”
“我听她的。”
“唉……年轻气盛啊,我老喽。”
地址确定呢,房子肯定是要建一个的,要在这附近等一年,看棠花谷的机关重新开启能不能进去,进不去再去拐卖村的悬崖。
住山里不现实,还是村里好,缺什么菜就近买,也能体现下农村生活。
野猪村名字彪悍,村民们又极好相处,现在不是农忙期,每家抽出一人帮白芷他们盖房子。
不会像现代为了多赚钱,能拖一天是一天。
两人终于赶在冬日来临前住进了新家。
……
“师傅,半夏还在野猪村。”
面容和善的魁梧中年男人自顾自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没有任何反应。
男子半晌又试探着问:
“要去见一面吗?”
中年男人一顿,眼神轻飘飘落在男子身上,无悲无喜。
男子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
“弟子知错。”
男子一动不动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低眉顺目。
一炷香后,中年男人将棋子随意甩进棋盒,抬眼看男子:
“蜚零,你跟为师多久了?”
“回师傅,已有五年零八个月。”
一室沉默。
半晌,中年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吩咐道:
“找机会将半夏引到这里来。”
“是。”
“多余的人你看着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