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赏花吃果子,宴会岂不无趣?哪位千金愿为哀家舞上一曲,助助兴?”杜太后笑意盈盈,环视众人,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话音刚落,那些早有准备、心思各异的贵女们顿时按捺不住,纷纷暗自整理衣衫,神情间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今日这场赏花宴,是她们争相表现的大好机会,尤其是在众多王公大臣以及谢逸之面前,若能一舞惊艳,必将声名鹊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暗潮涌动的紧张,座中的气氛顿时热闹了几分。
“臣女不才,愿为太后献上一曲,解解乏。”卢安柔语气清脆,带着几分自信与期待,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优雅与得意,显然已经做好了表现的准备。
这一举动迅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也让其他贵女不由得暗自紧张,纷纷开始准备应对。
卢安柔换上一袭艳丽的红色舞衣,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若盛开的红莲。
她缓缓走到宴会台中央,目光带着几分傲然,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炽红的颜色映衬得更加夺目。
伴随着悠扬的鼓乐声响起,她微微屈膝,动作柔美流畅地展开了舞姿。
衣袖如流云般挥洒,裙摆旋转间绽放出如火焰般的光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展现了大家闺秀的风度,又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美感。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被她的舞姿牢牢吸引。
唯有谢逸之的目光始终落在姜洛洛身上,连卢安柔那热烈的红衣舞姿都未曾让他移开视线。
他隔着人群,举起酒杯,低眉浅笑间带着一丝期许,想与姜洛洛对视。
奈何姜洛洛此刻一双眼睛几乎黏在舞台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安柔的舞姿,仿佛忘了刚刚那人是如何为难她的。
待到一曲舞毕,她竟是第一个起身鼓掌,拍手叫好,神情间毫无怨恨,只带着欣赏与欢愉。
卢安柔眉目间的得意更盛,接下来轮到姜云娇上场,然而有了卢安柔这颗明珠在前,姜云娇的舞姿便略显单薄平淡,几次试图吸引谢逸之的注意,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姜洛洛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果酒,心中暗自感叹,卢安柔这人品行不怎么样,可不得不承认,跳舞确实是一绝。
舞台上热闹非凡,除了贵女们献舞,还有公子们上场献技,或舞剑或抚琴,皆是技艺精湛,引得掌声不断。
姜洛洛一直都是果酒在手,糕点不断,姜洛洛腹诽,人家是来相看的,唯有她是来吃席的。
几个公子表演的时候,她那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每一个表演的细节。
表演到精彩的部分,她甚至都激动的站了起来,一个劲拍手叫好,还兴奋得和萧云微一起,拍着巴掌,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谢逸之暗想,姜洛洛,你个大猪蹄子,看到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就找不着道了,要不是太后在场,她恐怕都要洋洋洒洒说一声,“来人啊,给本小姐,好好赏!”
谢逸之收敛神色,低头饮了一口酒,可目光却忍不住再次投向那笑得格外欢快的女子,心情莫名复杂起来。
待众人表演得差不多时,卢安柔忽然起身,款款站到舞台中央,微微福身,朗声道:“启禀太后,大将军府嫡女姜洛洛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场独特的表演,以表孝心。”
话音未落,四座哗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姜洛洛,既有好奇,也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而此时的姜洛洛,正悠闲地捧着一块糕点,眉眼弯弯地咬了一口。
谁料听到卢安柔的这番话,她动作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特意准备?” 她心中一凛,暗自咬牙,这卢安柔是何居心,居然将主意打到我头上!
姜洛洛嘴角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飞快盘算着对策。
四下的视线太过热烈,她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便落了下乘,反而成了别人的笑柄。
他心绪复杂地抬眼看向谢逸之,却见谢逸之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望着姜洛洛,唇角微动,口型清晰:“我也想看洛洛表演。”
姜洛洛心头一跳,却面不改色地将口中的糕点细细嚼完,随后举杯抿了一口果酒,润了润喉咙。她轻咳一声,眸光平静如水,气定神闲地起身,步履从容地来到舞台中央。
她对着杜太后盈盈一福,语气温和而不失自信:“回禀太后,确有其事。今日臣女特地为太后献歌一曲。
这首歌,不仅献给太后,也献给那些驻守边郡,为大齐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与卢安柔交好的几位贵女开始低声议论,语气中满是轻蔑和讥讽。
“切,什么节目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姜洛洛不就是京城有名的草包吗?琴棋书画她一样都不会!”
“就是啊,还敢在太后面前大言不惭,一会儿看她怎么当众出丑!”
姚诗雨和姜云娇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快意不已,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掩饰不住的得意。
卢安柔更是难掩面上的喜色,仿佛已经看到姜洛洛出丑的那一刻。
此刻,她们都屏息以待,等着看姜洛洛的笑话。
杜太后近来听闻了不少关于姜洛洛的传言,对这个女子的印象早已降到了谷底。
她向来厌恶轻浮张扬之人,更别说姜洛洛竟然还胆大妄为地试图蛊惑谢逸之。
谢逸之本就冷性冷情,从不为任何人动摇立场,但自从与姜洛洛走得近了,他竟开始一反常态,多次公然顶撞她这个母亲。
杜太后心中不悦渐浓,隐隐觉得姜洛洛的存在像是颗毒瘤,若任其继续发展,恐怕会动摇皇室的根基。
此刻,望着站在台上的姜洛洛,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