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心中又急又怕,她知道此刻的谢逸之已经完全被媚药控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理智。
她理智的弦绷到极致,姜洛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柔声开口:“殿下,好。”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像是顺从的低喃。听到这句话,谢逸之那双炽热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满足,他微微闭上眼,带着隐忍的渴望,薄唇缓缓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姜洛洛突然微微偏头,避开了那滚烫的气息。
她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衣袖中掏出匕首,那是谢逸之曾亲手赠予她的,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刺向谢逸之的腰侧!
匕首破空而去,动作决绝而迅猛,姜洛洛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
她咬紧牙关,心底默念:对不起了,殿下。
匕首穿透衣料,刺入皮肉,鲜血缓缓涌出,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在地上。
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让谢逸之猛地一震,他的理智被生生拉回。
谢逸之喘着粗气,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腰间的伤口,又抬头看向那双微微颤抖的手。
“洛洛……”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隐隐的痛楚,“我这是中药了?”
姜洛洛紧咬下唇,那双眼睛雾蒙蒙的,水光潋滟,分不清是愧疚还是害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匕首从谢逸之腰间拔出,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小瓶金川药粉。
她的手微微发颤,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撒在谢逸之的伤口上。每撒一捧药粉,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是的,殿下……”姜洛洛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和不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这样才能让你快速清醒过来。”
姜洛洛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隐忍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痛不痛?”
谢逸之此刻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他低头看着她,瞧见她那苍白的小脸,眼里分明写满了焦急与心疼。可越是如此,他的心便越发柔软,连伤口的疼痛似乎都淡了几分。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语气轻松地逗弄她:“怎么,洛洛这是心疼我了?”
姜洛洛一愣,随即咬紧了嘴唇,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殿下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她一边说,一边继续细致地处理他的伤口。手指虽然还在轻轻发抖,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谢逸之看着她低垂眉眼、满脸担忧的模样,心底的柔情仿佛涨潮般汹涌而来。
他轻轻抬手,捧住她的小脸,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湿润,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宠溺与轻叹:“洛洛,你伤的,我甘之如饴。”
姜洛洛闻言,怔怔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有星光闪动,含着深情与倔强,仿佛要将她的魂魄勾走。
她仰着一张明艳的脸颊,定定地看着他,心头却止不住地乱跳。
这张脸实在太要命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蛊惑般直击她的心。
“殿下,”她终于压下心头的慌乱,垂眸轻声道,“伤成这样,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你可知道是谁对你下的药?”
谢逸之轻笑一声,依旧不肯松开她的小脸,语气里尽是纵容:“不管谁下的药,我只知道洛洛心疼我担心我!”
姜洛洛狠狠瞪了谢逸之一眼,小脸从他温热的掌心里挣脱开来,伸出纤细的手指,语气带着点小小的命令:“帕子!”
谢逸之微微挑眉,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乖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
姜洛洛接过手帕,低头准备把匕首仔仔细细擦干净,却没想到谢逸之的手快如闪电,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那柄染血的匕首就被他悄无声息地夺了回去。
谢逸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匕首,目光低垂,声音冷冽中透着一丝压迫感:“别擦,待会儿还用得上。”
姜洛洛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心里隐隐不安。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正朝这间厢房走来。姜洛洛心中一紧,断定是卢安柔快到了。
她迅速拉住谢逸之的手,轻声叮嘱,语气里满是焦急:“殿下,不管是谁进来,千万不要动手杀人,切记!切记!”
谢逸之低头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勾,“一切都听洛洛的!”
姜洛洛三两步来到窗户旁,利落地打开窗户,身影轻灵如燕,一跃而下,稳稳落入叮当的怀里。
叮当看着她从天而降,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愕:“小姐,您没事吧?”
姜洛洛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理衣袖,“没事,我们快走!”
姜云娇站在厢房门口,踌躇不已,手中的荷包已经被她攥得皱巴巴的。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最后赌一把,将这个精心绣好的荷包亲手送给谢逸之,博一个机会。
犹豫片刻后,她终于大着胆子,轻轻推开了厢房的门。
厢房外的大树旁,卢安柔正怒气冲冲地朝厢房方向迈步,却被姚诗雨一把拦住。
姚诗雨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劝阻道:“郡主,你莫要心急!”
卢安柔一肚子火,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姚诗雨脸上,冷声喝道:“姚诗雨,别以为本郡主给你脸,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放开本郡主!别坏了我的好事!”
姚诗雨的脸瞬间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但她咬紧牙关,依旧不肯松手,低声斥道:“郡主,你的下药计谋早就被谢逸之识破了!
你现在闯进去,只会送死!”
卢安柔一双眼睛猩红,恨恨地盯着她,冷笑道:“你和姜云娇是一伙的吧?
她已经进去了,你倒好拦着我!她姜云娇马上就要爬上逸王的床了,你却让我在这里等着?”
正说着,厢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女声尖叫。
声音刺破长空,像一把利刃,瞬间划开了沉寂的秋色和厢房。